旋轉在半空的物品随之紛紛掉下來……羅小明扭身看了一眼已經靠近他的師父,一咧嘴;‘嗨嗨’傻笑兩聲,身子軟綿綿的倒在鍾奎懷裏。
“他怎麽啦,”晚一步來的香草驚訝道。
鍾奎無語,急匆匆的抱起羅小明就往客廳跑,一陣手忙腳亂的掐人中,灌溫水,好不容易把這孩子給弄醒,他這才氣呼呼的說道:“七小厮給我滾出來,”
“我說你發的哪門子火,”香草見他臉色鐵青,語氣加重,不由得心裏也發虛起來,實話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鍾奎發火,但還不知道七小鬼怎麽就招惹他了。
鍾奎把事情前因後果給香草這麽一說。
她贊同道:“得,送去地府,讓黑白收拾收拾,”
七小鬼乍一聽最疼愛他們的香草姐姐,也在建議要把他們送給黑白無常,這下子吓得的,一個個趕緊現身出來,其噗噗的都跪倒在鍾奎和羅小明面前,哀聲求饒……
剛剛緩過氣來的羅小明,第一次看見這曾經出現在夢境裏的小鬼頭,也是害怕的,隻是此刻他緊挨在師父身邊,有的是安全感,膽子倒也大了許多,七小鬼現身,他不但沒有感到害怕,還泰然不動的盯着他們看。
鍾奎最關注的也就是羅小明對七小鬼的認知,如果他連七小鬼都懼怕,那就不能跟他學什麽捉鬼本事了,想那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什麽樣子的鬼都存在,要做這一行,他得有超強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行。
見小明面無懼色,他心中一喜道:“小明,你給我聽着,面前這七小厮以後就屬你管,等你明天回家把事情辦好了,我把店鋪重新換了牌子,你就去給我守着,工錢少不了你的,”
羅小明張張嘴想給師父說不要錢,可話還沒有出口,就遭到師父的擺手制止。
鍾奎說道:“你啥也甭提,如果你不聽話,我就不要你,”
香草也附和道:“就是,”
七小鬼齊聲喊師兄。
羅小明得瑟的咧嘴一笑。
鍾奎樂呵呵的走進裏屋。
香草跟上,回頭對七小鬼,也是對羅小明說道:“你們該休息就休息,别頑皮,”
“好,”七小鬼,不,應該是八個小鬼頭都答應道。
在之前,鍾奎知道香草因爲想要解除和文根的婚約之事,又吵了起來,心裏有些不爽,欲早點休息,想明天做的事還多,一邊脫衣一邊估摸着;這丫頭心裏想的是什麽,房門一動,香草閃了進來。
鍾奎一愣,手僵直在衣扣上,慢慢不自然的放下,看着香草道:“還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得休息了,”
“哥,你就答應我吧,文根真的不适合我,”香草苦巴巴的模樣兒,閃爍的目光,帶着濕意和懇切的語調道。
鍾奎一個大老爺們,他隻知道香草已經給文根生米做成熟飯了,可就不明白這香草還想咋地,難道她真的就像人們所說的,跟她娘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生性放蕩,私生活糜爛。
香草貌似看穿對方的想法,怒氣沖沖沖口而出道:“你看見的都是假象,他……他恬不知恥,想對我用強,”
聽着香草的話,鍾奎的腦瓜子,嗡,頭大了,心說;瞧這丫的這話說得,心裏有些對她的話捉摸不定,于是放緩聲音着對她道:“你和文根吵架了,還是有什麽誤會,是不是因爲其他原因,你想離開他,”
“沒有誤會,也沒有吵架,更沒有别的因素,反正我不看好他,還有就是,你來的時候,他正在屋裏想對我用強,而且不止一次,但是都被我拒絕了,”香草說完,充滿怨恨的目光,狠狠的剜了鍾奎一眼,拉開房門抹淚離開。
這……算什麽事,鍾奎郁悶的走到門口,查看一下,回身繼續脫衣上床,想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香草算是明白了,屢次出現在夢境裏的那個小東西難道是……
香草那次無意咬了文根一口之後,由于害怕就跑出家門,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天,覺得自己實在有些過分,才又回轉他的家,原本想将功補過,可他還是冥頑不靈得寸進尺屢教不改,屢次那樣對她,心裏就厭惡了,也間接傷害脆弱的自尊心,那曾經萌動的愛意走向枯萎,逐漸死亡,也許再也不會有愛了。
這一晚香草夢見了娘,娘還是那樣花枝招展的穿一件大紅色的棉襖,手裏拿着一方紅布做的手帕,一路扭動腰肢,走啊走……
香草默默無語的跟在娘的身後,娘突然回身遠遠的看着她說道:“你沒事的時候,多看看身後,”身後是是什麽,她扭頭看去,一望無際的白色雲朵依舊起伏在風中,那隻令她恐懼的小東西又出現了。
在意識裏發生錯覺是在文根的家……可當她醒了時,才明白已經在自己的家裏,即使是在家裏,夢境裏那種很孤獨,很無助的感覺很深刻的印迹在腦海裏,就像剛剛才發生的故事一般。
香草記得那次爲了想查證文根渾身臭味的原因,才傻乎乎的跟了去,結果去了對自己一丁點好處都沒有,還整天價的提心吊膽,通宵達旦的睡不着覺。
想那文根的變化還是在她下意識的自衛中,咬破他脖子之後從醫院回來,所作所爲就變得讓人難以接受,逐漸轉變成厭惡至極的樣子。
他去醫院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香草要是早點猜測出文根是在醫院回來之後,才發生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情,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會進一步惡化。
文根半夜睡不着,心底有一種非常難忍耐的渴求,這種渴求就像吸了鴉片成瘾的感覺,也像是渾身奇癢難忍卻怎麽也不能撓到關鍵位置,他很想很想……
他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跟一位年邁的老者極其相似,在清醒時他會想起好多事,比如那次在縣城煙瘾來了,不好意思問師父好鍾奎要,就隻好去外面買。
結果在一條巷子裏轉角處,跟一個急匆匆地抱住什麽東西的人撞了一個滿懷,因爲彼此都沒有受到什麽傷,更或許是那個人有急事要辦,在相互撞到之後,都沒有說什麽,就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