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講述給香草在旅館的故事,開始還以爲她會害怕,可是在講述之後,發現她不但不怕反而面色平穩很安靜的聆聽着。
“你不怕,”
“怕什麽,”撇撇嘴,“不過我奇怪這個戒指幽魂是從什麽地方來的,他爲什麽一直滞留在虛無缥缈的空間裏,”
車身在微微顫動,抖動得很頻繁,坐在車裏的人們,有的閉眼倚靠在車椅上假寐,有的在随便翻閱着從車站地攤上買來的雜志,還有的趴着在車窗看外面一掠而過的風景。
香草挨着鍾奎很近,雖然在口頭上稱呼兄妹,但是卻沒有半毛錢的血緣關系,也就是這樣,後者覺得有點難爲情,不經意間悄悄的挪動屁股往旁邊移。
悄悄做完這一切故作沒事一般答複道:“這個我到沒有問,畢竟這件事很詭異,不是常人能夠接受的,”鍾奎說着話,觀察到香草在發現他挪開距離時,面色微微一沉,神态有些不自然的樣子。
“鍾奎哥,我是不是很讨厭,”香草抿緊嘴唇,貌似很委屈道。
鍾奎撓撓頭,讪笑道:“沒有~瞎說,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怎麽可能讨厭你,”
“那你……”
“好了别說了,要不休息一會,”
“不想休息,”
“那就繼續聊,”
“聊什麽,”
“你給我講講,你在神經病院的那段日子怎麽樣,”鍾奎舊話重提道。
“你喜歡冉琴對嗎,”香草避開對方的話,面色更加陰沉,忽然提到冉琴。
鍾奎無語,心說;這丫頭怎麽回事,她不是已經給文根在一起了麽,幹嘛還在惦記他和冉琴,心裏想;口裏還不得敷衍道:“想什麽呢,人家是警察,你哥我就是一傻帽,天壤之别怎麽可能的事情,”
“忽悠我,我早就看出她對你有意思,”香草很堅決的說道,鍾奎沒有發覺,她在說出這句話時,眸光裏隐射出一抹殺怨恨。
鍾奎忽然覺得香草變得狡詐起來,他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不像是往日的香草。
香草隐隐覺得對方的目光中隐含狐疑神态,忽而嫣然一笑道:“看什麽看,是不是覺得我變醜了,”
聽着她這句俏皮話,這是香草吧,活生生的她最愛說俏皮話,剛才胡思亂想什麽,扯蛋。
“沒有,你還是我的妹妹,依舊漂亮,”
香草在觀察鍾奎,眼神飄忽不定,心思細膩琢磨剛才那一句話出現纰漏……
鍾奎在想冉琴,想志慶,拿出bb機,用手指摸蹭着光滑的機體,細細回想剛才分手時,他說的話,想那一晚奇怪的夢境,夢境虛無缥缈,把十萬八千裏的路程縮短……比如a市看見的旅館和銅川縣城,特麽的出現在夢境裏,在意識裏明明知道路途遙遠,可轉眼功夫就出現在眼前,這就是臆夢的效應,在虛幻的空間裏,暈乎乎的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想多了就糊塗,懶得想,把思緒放在和冉琴呆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裏。
再想想香草剛才說的話,心裏甜滋滋之際感到些許耳熱,羞澀抿起嘴角一笑,爾後恍然醒悟在車裏這麽多眼睛下,又慌慌張張的擡起頭看向香草,看向車裏其他人,幸虧的是沒有誰注意到他,就連身邊的她也閉眼在假寐中。
冉琴去了好幾趟鍾奎家,都吃了閉門羹,氣得她恨不得把這家夥的房子給撤了,她來找鍾奎是有急事的,最近有人報案,說家裏有怪事發生。
她也去查了,沒有小偷作案的可能,可是那家人卻惶惶不可終日,鬧嚷着要是沒有幫他們解決問題,就舉家搬遷到政府去住。
發生事件的這家人不認識鍾奎,跟他間隔幾條街的距離。
那街道名字忒難聽,‘褲裆街’原來是叫褲裆胡同的,可後來街道逐漸擴建,長了、也寬了,名字也就從胡同變成街道,褲裆街人口不多,隻有108個門牌。
108個門牌剛好分成一邊54個,這發生怪事的人家住在第13号門牌‘司喜堂’房裏。
司喜堂是一座老宅子,在右邊街區,站在胡同口就可以看見斑駁脫落的老宅,以及那高高的圍牆,還有沉甸甸鐵木色的大門。
大門上有一對蝙蝠狀紫銅色的門環,在這座老宅子裏房子連着房子,起碼有十幾間。
内院牆檐相依,鱗次栉比,這宅子由于牆高,日照時間短,即使在炎炎夏日也是冷風簌簌,寒氣森森,裏面終日都要點燈,人若走進去,就像走進墳墓一般。
宅子後面還有一座後花園,後花園不寬,卻長滿齊腰深的野草,他們家因爲人丁稀少,根本沒有時間去打理,所以就把後花園的那道園門給封死了。
當時冉琴可是親身體會來的,不信你可以問她。
這家人究竟是什麽來頭,怎麽會有這麽一座老宅子。
後來冉琴有打聽到,據說這家人的上一輩兒主家人,曾經擔任國民黨什麽軍官,這座宅子就是他退役之後用一箱子袁大頭修建的,在動亂年代,他們家被評爲地主,這座宅子被沒收,他們一家子也遭到各種批鬥。
在後來各種運動浪潮消退,這座宅子也重新歸還給他們家,可這聽起來應該沒有什麽吧,可是後來卻發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沒有發生事情前,誰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可是一旦發生事情,各種猜測就應運而生,有人說他們家門牌号不吉利,也有人說他們家曾經死了一個丫頭。
13、14在有些區域的确是忌諱的,可要說是那死了好幾十年的丫頭在作怪,這就讓人費解了。
這家人表示也不是什麽好惹的,就因爲在**期間受到冤屈,在政府的關照下得到相應的特殊照顧,人啊就是賤,他們家或許覺得政府欠他們的吧,就有些得寸進尺玩矯情,所以一旦家裏有個什麽風吹草動就來攪擾政府部門。
并且口口聲聲說還有人在整他們,半夜三更的有小偷進屋搗亂。
冉琴從這家人口裏得知,他們有一次出遠門去親戚家,大門是鎖好的,可是當他們從外面回來時,老也打不開大門,許久之後才明白,大門好像是從裏面給反鎖了。
幾經折騰好不容易撬開大門,他們一家子就進屋去查看家裏有沒有缺少什麽東西,這一看還真的看出名堂來,家裏米缸裏的大米沒有了,廚房裏狼藉不堪,鍋盆髒污好像吃了什麽東西沒有洗幹淨那種,更爲詭異的是,家裏存放的木炭也燒得還剩下一小半,還有一些衣服被撕爛丢棄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