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出現在門口,這可是他們首次在夜晚現實裏出現在鍾奎面前。
七小鬼吓得抱頭鼠竄,眨眼之間愣是閃得沒有了影子。
“怎麽,打你打得不對,”黑白無常沒有張口卻能出聲,(鬼腹語)那一張白森森的鬼臉上露出一抹淺顯陰森森的笑,讓他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得,打得好,打得太好了,我這輩子算是毀在你們哥倆手上了,注定我鍾奎斷子絕孫,沒有那個女人敢要我這個醜八怪了,”
“哈哈哈,你小子,有什麽好抱怨的,我們哥倆是幫你,還不快快謝來,”黑白無常之所以沒有張口說話,那是因爲此時是在現實裏,一旦張口說話,口裏的鬼氣會源源不斷,侵進這臭小子的一呼一吸間,對他的身體有百害而無一利。
“嗨嗨,謝就免了,幫我倒算是幫了的,”鍾奎憨直一笑道。
“你小子的好事就快要來了,咱們哥倆忙,就不給你點穿,記住我們曾經說過的話,切記~切記,”
鍾奎眼見他們要走,急了,忙喊道:“哎,毀容完了就走,總得幫我把那塊印迹清除掉啊,”
“那是給你的鎮邪之物,别不識好歹,”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他們倆早已消失在空間裏。
記住以前的話,難道是暗示我别管這裏的事情,鍾奎暗自猜測,慢騰騰的坐在松軟的床鋪上,安靜下來才慢慢把之前發生的一切仔細回想一遍。
這座旅館前身是精神病院,在夢境裏出現的香草是怎麽回事,要是說香草一直存儲在記憶裏,可精神病院裏那麽多人,爲什麽偏偏就那位男子出現在視線裏。
揉揉眉心,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靠,靠下去的貫力,搞得床頭櫃一陣輕微的震動,黑白哥倆提示不能管這件事,那麽就樂得清閑……明天就去文根家看看。
看看時間尚早,鍾奎也無了睡意,想拾疊拾疊準備出發去市區,這裏距離市區較偏僻,如果是徒步前進至少得走一個小時,所以必須要抓緊時間。
七小鬼見黑白無常離開,一個個都蜂擁過來,特别是小菊花,她好像有話要說……
小菊花要說什麽話,先把這段暫時挂起,咱們去看看志慶在幹什麽。
志慶從文根家回去後,就郁郁寡歡悶悶不樂的呆在書房裏不出來。
妻子見老公這樣,心裏急。
話說;疾病易治,心病難醫。
自從丈夫從外地返家之後,就一直沉默寡言,再後來就去縣城,因此兩口兒也少了溝通的機會。
此刻見丈夫這樣,做妻子的怎麽不着急。
妻子想方設法的試探志慶,想從他的言談舉止上尋找破綻,可他就是敲一榔頭,放一個屁,問了半天都沒有問出一個所以然來,她沒轍了,隻好求助于父親,在這個家裏,他們倆翁媳相處得還算融洽,可能都是鐵骨铮铮的男人嘛,都年輕過,也都是從事這一行勘測工作的,所以沒有芥蒂,溝通起來也容易。
老嶽父來找志慶談心。
“最近怎麽啦,失魂落魄的,”老嶽父拿出棋盤,預備要給女婿厮殺。
放下手裏的奧秘書刊,苦笑一下道:“爸,沒事的……”
“你小子别瞞我,我的眼睛毒,一眼就看出你有心事,”老嶽父拈起一枚棋子,眼睛盯着棋盤瞅準,然後鄭重其事的放在關鍵位置。
“呃,這一局,爸是赢定了,”志慶打馬虎眼道,心不在焉随意拿起一顆棋子,有點舉棋不定的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對付,老嶽父的進攻趨勢。
“别打岔,談正事,把你心裏的想法給我倒出來,”
“是關于我的一個朋友,”志慶說着放下棋子,實在無心對戰下去。
“你朋友,不會是異性朋友吧,”老嶽父玩笑道。
志慶的愛人,貼身在書房門外,乍一聽父親提到這最令她擔憂的事,心猛然一緊,更加想聽到丈夫接下來的話。
“哈~爸你真逗,我有敏子這麽好的老婆,還想什麽呢,不是異性,是鍾奎,你見過的,”
老嶽父哈哈大笑。
在門外的妻子頓時被幸福光環包容,她滿足的甜笑着離開了竊聽範圍。
“鍾奎怎麽了,”老嶽父一本正經道。
“他來a市了,”
“你沒有請人來家,讓他一個人住什麽地方,”
“我邀請來的,他……這小子脾氣倔,執意要自個找地方住,”
“他來a市有事,”
“他妹妹在這,你不知道,他妹夫就是我徒弟文根,”
“噗,那不就結了,把他交給文根得了,還至于你這麽瞎操心的,”
“爸,問題就出在這兒,他給我一起來的a市,昨天去了文根家,他們一家子都說鍾奎還沒有露面,你說這事……”
“也沒有給你聯系,”
“沒,要是聯系了,我還至于這麽擔心,”
“哦,去旅館找找看,”
“我去了,好幾家都找了,沒有找到,”
“那,你說這麽一個大活人會去什麽地方,”
“爸,我害怕他去……”志慶停頓,他實在不想因爲這件事,引發出嶽父的傷心回憶。
“我懂了,你害怕他去‘t’旅館,”
志慶點點頭。
嶽父蹙眉,沉默……空間氛圍瞬間因爲這個話題變得沉悶起來。
棋盤暫時被他們倆給遺棄,幾顆孤零零的棋子失去了誘惑力。
“‘t’旅館,活人的墓地,唉,敏子媽媽死得冤……”
志慶歉疚道:“爸,對不起,”
“沒事,都結疤了,已經感覺不到疼,”老嶽父擺擺手道,他深邃的眸子陷入,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裏……
在那動蕩的歲月裏,一個對工作勤勤懇懇一心爲了國家利益作想的他,誠惶誠恐深怕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因此完全忽略了妻子和家庭。
女兒被寄養在外婆家,妻子在郊區精神病院做護理。
妻子年輕貌美,哪怕是在生育了一個孩子後,依舊是那麽的光彩奪目。
神經病院院長很器重他的妻子,從一般的實習護士,提拔到護士長,最後成爲精神病院的骨幹。
可後來發生的事情,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的。
院長提拔他愛人的目的原來是,垂涎她的美貌,在他出外的日子裏,妻子就長期住在精神病院裏,連家裏的灰塵也懶得收拾。
當他疲憊不堪的回到家時,看見的除了滿目淩亂和灰塵外,沒有看見妻子的身影。
他知道妻子的工作地點,就去找她。
可來到哪所精神病院時,裏面的負責人說;他妻子早在一個禮拜前就辭職離開了。
他馬不停蹄的趕往嶽母家,把妻子失蹤的事情告知他們,女兒哇哇大哭要媽媽,嶽母老淚縱橫要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