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鍾奎家另外一間卧室裏的志慶,忽然被一襲古怪的聲音驚醒,聲音很細小,但是卻很清楚的聽得見說的是什麽。
“救救老大……”
“誰,”翻身爬起,視線所到之處暗黑一片,急忙按開電燈,揉眼看看手表時間12.00打着哈欠準備再躺下睡一會。
房間門喀拉拉自動開啓,一股冷風撲進來,冷得他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
志慶早就知道鍾奎家裏有小鬼的事情,在一般情況下,小鬼們都不敢擅自來騷擾他的,他們懼怕鍾奎的懲罰,所以顯現出陰風陣陣時,他心裏突兀一跳,暗自猜測是不是他出什麽事了。
想法出來,他顧不得多想,翻身爬起披衣起床,幾步就跑進鍾奎的卧室門口,果然看見他的房門洞開,人攤在床上渾身抖動不停。
志慶一看鍾奎就是中了邪夢的征兆,在平日裏他們倆無事就談及一些關于靈異方面的問題,所以也得益匪淺。
剛才從客廳經過時看見布袋,他靈機一動退身回到客廳,一把抓住布袋就小跑進鍾奎的卧室,拿起布袋,就往他額頭拍去……
小虎牙雖然死拽着鍾奎,可來自井底那道力量完全不是他能夠控制住的,手一松,一帶,一斜……
鍾奎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跌下去……突然一道刺目的光芒來自他的額頭,這道光芒刺穿散射狀,瞬間就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從夢境裏吸拉過來。
‘呼哧~呼哧,’“我這是怎麽啦,”鍾奎從夢魇中驚醒過來,看見志慶神情肅然的盯着他。
“你……差點嗝屁了,”
“怎麽可能,”頭暈乎得他想嘔吐,遠遠伫立在暗處的小菊花隻看見鍾奎,卻沒有看見小虎牙嗎,很想出來問一下。
鍾奎眨巴着眼珠子,忽然指了指外面說道:“陳叔,幫我拿一條毛巾來,”
“好的,”看着他緩過氣來,志慶懸着的一顆心穩穩當當的放進肚子裏,答應着就走了出去。
看着志慶轉身離開,鍾奎立馬悄聲說道:“出來,賴在我眼眶裏想幹嘛,忒不舒服,”
“我出來啦……”随着一聲噗的輕響,小虎牙從眼眶裏彈跳出來,輕飄飄的落在牆角,他必須落在牆角隐蔽起來,因爲有人走進來了。
志慶給鍾奎拿來熱毛巾,“好點沒有,”随口問道。
“好多了,隻是胸口還是隐隐灼痛,不知道怎麽回事,”
“依我看,你明天還是去檢查檢查,看是不是有什麽毛病,那天晚上你就痛了一次,”
“這次好像痛得更厲害,”鍾奎悶悶不樂道,“奇怪,剛才我做了一個詭異的噩夢,”
“什麽噩夢,說來聽聽,”
“夢境裏有一輪月亮,有一口深不見底的水井……還有香草,她的樣子很奇怪,特别是她額頭上一個字體很奇怪,”回憶着夢境中的情景,鍾奎面部略顯一絲複雜表情。
“月亮代表女神,水井代表地獄……至于你說的字體是什麽形狀的,”
“'t'好像是這個,”
“'t',志慶面色驟然一變,繼而沒事人一般道:“哈哈,别認真,在我養病期間,閑來無事你阿姨就去買了好幾本周公解夢書籍回來看,嗨,你還别說,還有點準,”
鍾奎怔怔的盯着對方,思維裏卻在想他說的話;月亮代表女神,冉琴和香草她們倆都是他心目中同等分量的人,難道這個夢境是應證什麽來的,是冉琴有事,還是香草有事。
“哎,想什麽呢,”志慶伸手在他面前上下揮動問道。
“沒……沒想什麽,”
“話說:剛才可真吓人,要不是你那破玩意臭氣熏天,說不定還不能把你給熏醒過來呢,”
鍾奎知道志慶說的是布袋,的确那條古怪的布袋年生久遠,都不知道是哪一個年代所用的玩意,湊近鼻子,那股味道有好難聞就有好難聞。
“嗨嗨,多虧陳叔,”說着話,他頓了頓,感覺有點詫異的口吻道:“對了,陳叔又是怎麽知道我有事的,”
志慶環顧一下身後,豎起指頭噓聲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事情,那七小鬼不就是在你家裏面,剛才他們可能看見你有事,不能喚醒你的情況下,就來找我,但是卻沒有現身,而是把我的房間門給吹開了,幸虧我心裏是有數的,要是換做别人,還不吓過半死,”
“哈哈,既然陳叔都知道真相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在隐瞞你,他們的确在這裏,你是知道的,要不是有他們幫忙,我能順利的把羅小明的魂魄召回來,”
“也是,之前一直以爲他們是呆在破廟裏,想你可能是臨時召喚他們來的,真的沒有想到他們就給我毗鄰而卧,”
“他們沒有吓着你吧,”鍾奎說着就擡頭看向躲避在暗處的他們。
“沒有沒有,”志慶擺手道。
“陳叔,時間尚早,你還是繼續去睡一覺,明天咱們還得去亂墳崗呢,”
“嗯,好的,那我去了,你真的沒事了吧,”志慶站起身說話間就退出了鍾奎的卧室。
七小鬼跻身在房間角落裏,聽見志慶離開後,急忙跑了出來。
“老大,香草姐姐是不是有事,”小虎牙已經把在鍾奎夢境裏看見的一切都告訴了小菊花。
“不知道,我也想去看看,家裏沒有電話,隻能等你們冉琴姐姐來了再說,”鍾奎感覺心沉甸甸的難受,也許正如小鬼們所說,香草一定是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按照志慶說的那種解夢法,月亮代表女神,那麽不是香草就是冉琴,可是出現在夢境裏的是香草,難道真是她有事。
可回頭一想,不應該啊,她身邊不是還有文根和他的家人嗎,再說了;她身處在大城市,能出什麽問題。
鍾奎這樣想也符合邏輯性,可他萬萬沒有料到,越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越是有可能已經發生,不過他最終還是查到問題,那就是去了亂墳崗之後,才知道嬰兒事件并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鍾奎把小鬼們安排去外面後,就再次疲倦的上床準備休息,想睡覺是假,實際是想再次入眠之後,如是看見之前那種夢裏的情景,他将要細細的搞清楚狀況再說。
有了前車之鑒,這次他特别注意把騰龍劍鞘握住在手,然後仰靠在床頭上閉目養神等待進入夢境那一刻。
說來也奇怪,你一心想入眠時,精神氣特别好,大腦意識清晰,思維裏不斷湧現一幕幕一點點發生過的事情,此刻他的大腦就像一部影碟機,反複播放着那曾經發生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