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氣,”志慶驚得一身冷汗,心說;如果這裏真的如鍾奎所說是有沼氣,那麽剛才打火機打火後,會出現怎麽情況。
鍾奎凝目思考着,對他點點頭道:“的确是有沼氣,剛才幸虧冉琴……要不然咱們這個時候已經葬身火海了,”
冉琴一時還不明白他們倆說的什麽意思,就補充道:“剛才我也隻是忽然想起曾經做的一個夢,夢境裏有樹木有霧霭,還有火焰,熊熊燃燒……還有人大喊救命,”
實話;在如此詭異的環境裏,談論夢境,是人心裏都會産生各種恐懼感來,她自己在講述夢境,那種莫名的恐懼感就悄悄茲生出來,最後不敢繼續再說就硬住話頭,茫然無措的看着他們倆。
“沒事的,這處墓穴看來是沒有人知道,也許裏面已經沒有人了,”鍾安慰着,想要下坑底去看看。
“别,我看還是明天來吧,在這個時候……”冉琴不安的環顧四周,極力阻止他的莽撞之舉。
“冉琴說得對,要不咱們明天來,”
鍾奎脾性也是執怮來的,他打定主意要做什麽十頭牛都不會拉回來,就在他固執己見的手舉電筒一步步往下攀爬時,心,突然莫名的疼痛起來,疼痛瞬間蔓延全身……
一顆顆豆粒大的汗珠,在如此陰冷的空氣裏從額頭上滾下,無論是誰都會看出有問題。
“鍾奎……你怎麽啦,”冉琴緊張的一把欲拉住他,嚷嚷道。
志慶也看見他的臉色眨眼間變得就像豬肝色似的難看,不由分說就爬下去一把拉住他就往上提。
昆蟲學書上說;昆蟲有感觸,這種感觸的觸須很微妙,它輕輕抖動就能感觸到四周危險的訊息。
人類也有感觸,人類的感觸是第六感,俗稱;預感。
但是這種預感和感觸要因人而異。
一般人的第六感,是對自身的環境會産生感覺,人類的身體是由很多細胞組成,所謂的第六感,跟昆蟲的觸須差不多,在敏感到什麽事情會發生時,在意識清醒的狀況下,大腦自己會起到保護作用,控制住身體其他器官的舉止和言行。
而鍾奎這種心痛的感覺是一種精神傳遞,也就是跟他有某一種關系的人,會傳遞這種奇怪的訊息給他,從而會發生碎然的心痛病況。
因爲突然的心痛阻止了鍾奎下坑洞的想法,志慶和冉琴手忙腳亂的扶住他撤出樹林,從灌木叢入口處退出到路上。
奇怪的是,當他們鍾奎扶到路上時,心痛的感覺忽然消失,人一下子就完好如初,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麽似的。
這一奇怪的事件,讓他們三人都産生了各種猜測。
鍾奎自知他是沒有心髒病史的,所以不會有心痛的毛病。
志慶想很有可能是他把衣服脫了一件給冉琴,然後身體寒冷造成心痛。
冉琴想的是;也許是樹林裏的沼氣,導緻他心髒發生痙攣,産生心痛。
無論是什麽猜測,他們是不能再回到那個坑洞去查看了,再說;時間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冉琴第二天還得上班呢。
這樣一來,他們三隻好順原路返回。
而就在鍾奎發生心痛時,正是香草和文根在發生故事……
文根的父母在早上起來時,發現兒子昏厥在床上,身上有血……血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流出來的,反正搞得床鋪上四處都是。
他們吓壞了,趕緊把人往醫院送。
結果到了醫院才發現,文根的肩膀和脖子都有咬痕,血是從脖子流出來的,隻是創口不深沒有危及到性命。
更加奇怪的是,香草不見了……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抽抽噎噎的泣立聲,出現在在a市一偏僻的巷子裏,她就像一朵白雲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多久,反正跑到這兒就再也跑不動了。
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令她感到萬分恐懼。
唇和牙齒深深嵌入肌膚裏,一絲滑般的鹹甜侵入喉管,這是甘甜的血液,這是母親的乳 汁,乳汁賜予她無窮的力量,父親賜予她與生俱來的野性,狂暴掀開欺淩她身體的那個人,一口下去狠狠咬住彈跳壓力的脖頸……
慢慢深入血液越來越充滿誘惑力,就在她貪婪的想一口飲盡時,忽然從這具被咬住人的身體裏,滑出一具鬼魁般的暗影。
滑出暗影的軀體,抗争性的掙紮起來,在她意識裏眼前這個人既陌生,又熟悉。
被咬住脖頸的文根意識歸位,突然出聲大喊救命,并且呼出她的名字:“香草,你幹什麽,放開我,”
香草……她震撼住了,扪心自問道:我是香草嗎,我是誰,努力控制心魔的慫恿,意識一點點的回到起點。
松開咬住的脖頸,舔舐着殘留在嘴唇的血迹,擡頭迷惘的看向文根。
“我這是怎麽啦,”看着自己這副不倫不類的模樣,真的吓住了驚魂甫定的文根,除了驚愕的看着她,什麽話說出來好像都是多餘的,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隻是腦海裏想起了一件事……
爾後他仿佛明白了什麽,香草原來是……
就在文根和香草相互凝視,眼眸在相互詢問時,那一抹從文根軀體裏溜走的罪魁禍首,趁她意識還處在紊亂中。
忽然再次撲向粹不及防的文根。
文根就像一截沒有知覺沒有意識的木頭,硬挺的倒下去……
看着倒伏在床上的文根,“我這是怎麽啦,我……怎麽了他,”香草不停扪心自問,她呆如木雞般伫立在原地,然後慢騰騰走到窗戶下一面鏡子裏,鏡子裏的香草臉色蒼白透明。
晃晃頭,思緒紊亂,記憶零碎,頭機械的扭動,雙手神經質的抓扯頭發,意識崩潰般的走向絕望邊沿……最後把眸光看向那寒森森的黑洞,黑洞是這間房屋的出口,傷害了一個不想傷害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呆在這兒,隻有跑出去。
香草一路狂奔,漫無目的的瞎跑,跑進人流湧動的超市,仿佛覺得每一個人的眼睛都帶着敵意在注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