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目擊者講述,他扛着鋤頭收工回家。親眼目睹一輛無人駕駛的三輪車在基根道上狂飙經過眼前,之後就連車帶人一頭栽進路邊一條一米寬的東風水渠中。
話說;那條水渠的水不深,也不似大河流的水那麽湍急,怎麽可能就會把人淹死了呢?
老一輩說;你的死期到了,哪怕是牛腳窩裏也會淹死人,此話不假。
淹死的屍體打撈上岸,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孩子。後來證實是慕容老闆一家三口,三輪車是沒有牌照的黑車子,也無從查找車夫,這件離奇的三輪車車禍案子,又成爲一宗無厘頭案卷。
這接二連三的怪事,讓冉琴小組焦頭爛額。
并不是事事不順,鍾奎查找嬰兒有了下落,嬰兒的屍體是在垃圾桶裏發現的。令人奇怪的是,這具嬰兒的屍體已經嚴重腐爛,除了面部依稀可辨認,其他組織腐爛的程度,已經變成一堆被蛆蟲包容的爛肉。一股股惡臭飄逸在四周,惹來一群群的綠頭蒼蠅嗡嗡的在垃圾桶上打旋旋。
從嬰兒的屍體腐爛程度來推測,就好像已經死亡很久很久似的。看嬰兒的樣貌,的的确确給三癞子堂姐夫描述出來的嬰兒樣貌很相似,但是事實勝于雄辯,嬰兒死亡和活着的時間卻極不相符。
嬰兒的謎讓鍾奎很迷惘,據三癞子堂姐夫說過,最先接觸嬰兒的是三癞子。孩子出事後,嬰兒失蹤,可又怎麽會出現在垃圾桶裏的?
他告訴冉琴,查找丢失嬰兒的人,一定有迹可循。
鍾奎和冉琴兵分兩路,一方面查找嬰兒最終落腳點,一方面得想法去看看三癞子堂姐夫家裏的情況。
三癞子堂姐夫因爲孩子出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打工,就在家裏務農順帶陪伴還在憂傷中的妻子和受到傷害的孩子。
鍾奎在去三癞子堂姐家時,回了一趟家。
文根家裏有急事,他要急着趕回去,香草自然是要跟随一起的。
志慶聽鍾奎講述發生的這些事,就決定留下來給他一起查找線索。
他們倆到了三癞子的堂姐夫家,堂姐神情沒有異常,孩子因爲受到驚吓和傷痛,舉止之間變得有些木讷。
鍾奎給志慶說,之所以這位堂姐沒事,那是因爲事先就給了她一枚銅錢護身。可别小看這小小的銅錢,它是老斬穴人流傳下來的寶貝,曆經數以萬計的斬穴人之手,定了各種安葬逝者的方位,集陰陽之根本于一體,可謂是罕見的鎮邪之寶。
他在離開這位堂姐家時,再三叮囑銅錢要不離手,哪怕是晚上睡覺也要把握住在手掌心裏。
鍾奎從回龍灣到縣城,一頭想起在發生這些事情前,三癞子曾經夥同慕容老闆黑他的事。
想到慕容老闆,他就想起仍在垃圾桶裏的嬰兒。
慕容老闆家距離死亡嬰兒的位置三條街,距離他鍾奎的家幾米遠。
莫非這位慕容老闆想幹什麽損人不利己的壞事?嬰兒會不會是他仍在垃圾桶的?推測從腦海閃現出來,他立馬去找冉琴要搜查令。
果不其然的是,慕容老闆的家裏的确有嬰兒呆過的痕迹。這個嬰兒的味道很奇特,臭烘烘黏濕就像腐屍的那種氣味。
嬰兒是失蹤一段時間的,怎麽又會出現在慕容老闆的家,後來爲什麽要把扔掉?
冉琴一句話提醒了鍾奎。
慕容老闆離家出走那一天就是發現三癞子死亡的同一天。
事情的真相好像要浮出水面,可是三癞子又怎麽把失蹤的嬰兒找到的呢?
順藤摸瓜,鍾奎從那位多嘴的房客大媽口裏探聽到一件事。那就是有一天,她看見集市外面的街道上圍攏一夥人,他們好像在圍觀什麽。
大媽天生的好奇心理被這夥人時不時發出的哄笑聲吸引。
她也急忙前去湊個熱鬧,由于大媽個子矮小,她始終被隔在外圍無法看清楚裏面的情況。看不到心裏急,急也沒法,無耐之下她隻好遠遠的站着,看什麽時候有機會可以擠進去看個究竟。
可沒多一會,人群開始騷動,随即就自動散了。她看見一個抱住嬰兒的人影從眼前一閃,很快就跑進人群裏去了。後面有一個女人哭鬧着說什麽,誰搶走了她的孩子。
鍾奎凝目注視着大媽說道:“你沒有看見那個從你面前跑過的是誰?”
大媽堅定的搖搖頭道:“我老眼昏花的,真沒看見。”
“好吧,謝謝你。”鍾奎點點頭道。
“你看見那個女人了吧?”旁邊的志慶聆聽了許久,終于開口說道。
“嗯!那個女人的看見的,樣貌還不錯。”
志慶和鍾奎相互對視一眼繼續說道:“那個女人,你認識?”
“不認識。”大媽認真的說道。
就鍾奎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手裏捏了一把木片子,看着大媽笑嘻嘻的喊道:“奶奶……”
“呵!我孫女。”
“你去吧!”鍾奎說道。
說話間,女孩已經走了過來,把手裏的木片子遞給大媽,歡喜的說道:“奶奶給你做牙簽。”
得!女孩的舉動,惹笑了三個人。她手裏握着的木片子是用來刮屁股的,這在最開篇的時候就說過的。
大媽笑過之後老臉有些挂不住,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鍾奎他們倆,一把拉住女孩的手就走,邊走邊問道:“這些破片子你是從那撿來的?”
“公共場所裏好多的。”
“扔了,等你爸媽回來給你算賬。”
看着祖孫倆的背影,鍾奎和志慶撲哧一笑。
“木片子算是好的了,我小時候爹是用的篾片子,那家夥刺撓人的屁股疼。我把咱們家的老祖宗畫像撕來擦屁股,挨了爹一耳刮子。”鍾奎抿嘴苦笑道。接着又說道:“那是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揍我。”
“好了,睹物思人,傷心呢!”志慶拍了一下他的肩頭,兩人并肩回到家裏。
“我覺得那個女人跟嬰兒也有關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的志慶說出自己的看法道。
“對,我也覺得,我有一個假設。女人也是撿到嬰兒的主,但三癞子撿到嬰兒在前,他姐不是說孩子出事後,嬰兒突然不見了,應該就是被那個女人撿回家了,然後帶上街來玩,再次被三癞子看見,從而發生糾紛在街上扯圈子鬧架。”
“贊同,應該是……”
‘笃笃’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志慶的話,他們倆同時看向門口,臉上各自露出詫異的神态,暗自猜測;到底是誰會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