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和志慶有聊不完的話題,從那次進山出大事,聊到地質隊派遣的任務,下一次準備去勘測的地方。
“無人荒島?”鍾奎驚訝道。
“嗯,據說那座荒島,有很多礦産資源。”
“會不會有危險什麽的?”
“不會吧!我的運氣有那麽倒黴嗎?”
香草端着熱氣騰騰的飯菜出來,兩人急忙住口。
一頓簡便的晚餐很快融化在溫馨的歡聲笑語中。
不知道是香草敏感還是什麽,在看見夜幕逐漸籠罩下來時。她的情緒莫名低落唉聲歎息離開鍾奎他們倆,獨自進了自己的房間。
“香草怎麽啦?”志慶看着她去了方向,爾後收回視線看着鍾奎出口問道。
女孩子的心思難琢磨,鍾奎又怎麽知道呢?他撓撓頭莫奈的說道:“也許是想文根了吧!”話是這麽說,就在剛才吃飯時,他也從香草的眼眸裏讀懂一些信息,她好像在擔心什麽。
香草擔心夜晚來臨的時刻,這種令她深感不安的感覺再次死灰複燃出現在心頭,讓她煩躁不已。
夜晚鬼魅變得深不可測,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發出嘶嘶的哭鬧聲,接着傳來大人唱着搖籃曲哄孩子入睡的歌聲。
一聲聲撕裂夜空的貓叫此起彼伏,頑固的侵進香草耳膜裏。
床闆在她的輾轉難眠中變得刮躁起來,發出吱吱呀呀的輕響……意識是在睡眠來臨時,逐漸模糊……朦胧中她看見那一片一望無際的芭茅花。
芭茅花随風舒展着光溜溜的莖幹,在風中微微顫動的芭茅花像棉花,更像是一朵朵浮雲顯得那麽不真實。
香草覺得這裏不止她一個人存在,應該還有别的東西在,或則就在遠程距離裏的暗處偷偷窺視她。她慢慢扭轉身子,想尋找那雙隐藏在某一處的眼眸。
她很矛盾,既想看見那隻動物,又害怕看見。
就在她彷徨不定時,一隻毛茸茸的動物如期而至,從芭茅花和雜草裏鑽了出來,靈動的眼眸帶着驚悚之光,直勾勾盯着香草。
“你爲什麽要跟随我?你究竟是什麽東西?”香草問出這些話,自己都感覺到莫名其妙的傻。一隻動物它能說話嗎?問也是白搭還不如不問。
這樣一想,她就打算離開這裏,想方設法甩掉這隻奇怪的動物。
香草開始試探往前走,那隻奇怪的動物好像知道她心裏的想法,就在起步往前走時,它也慢慢的跟随而來。
仔細想想,冥冥之中有一隻奇怪的動物,死乞白賴的跟随着你身後。而且從它的眼眸裏,可以看出一絲很不尋常的信息,你會感到害怕嗎?
香草害怕了,她撥開阻擋在前面的絲茅草和芭茅花,見縫就鑽,一顆心懸吊吊的很害怕什麽。
當她鑽進茂密的絲茅草裏時,四周突然暗黑下來,那隻奇怪的動物不見了。
香草暗自慶幸,滿以爲甩掉了那隻奇怪的動物,熟料到,就在她矮身躲避進有鋸齒般的絲茅草裏時。一雙綠茵茵的光束,從絲茅草裏隐射過來。
心中咯噔一跳,寒意爬上脊背,毛孔根根豎起,她發出一聲歇斯揭底的驚叫;“啊……”呼哧~呼哧~翻身坐起,伸手抹一把冷汗在掌心。還在呼哧呼哧的噏動鼻息,努力控制呯呯狂跳的心髒,摸索着按開床頭燈。
一刹白光從燈罩下散射狀撒滿在房間裏,乳白色的燈光映照着床頭上慌亂不停顫抖的身影。稍傾之後,暗自穩定心神,心說;剛才是注意了的,沒想到無論怎麽堅持,在困倦之後失去抵禦能力還是會悄悄的入夢。
那小東西究竟是什麽?爲什麽糾纏我不放?香草無助的仰望着,大眼睛無神的看着望闆。老太太的房子真夠老的,望闆斑駁零落的塵埃比比皆是。
香草做噩夢,七小鬼是知道的。
隻是人的意識在迷糊的環節很脆弱,是不能随便驚擾的,要不然就會失魂。
所以七小鬼暫時還不能進來安慰她,隻能在外面默默等待她需要它們時在進入房間。
香草貌似也知道七小鬼就在外面,她抹幹汗水,出口道:“你們在嗎?”
聽見香草出口喊,小虎牙和其他小鬼歡呼雀躍,不由分說湧進房間來。
她苦笑一下道:“剛才姐姐做噩夢了。”
“我們知道。”
“我夢見一隻小動物,它很狡猾……”
“姐姐我害怕。”
聽到香草提及小動物,小虎牙突然緊張起來。
小虎牙的緊張不是沒有來由的,她知道他一定感觸到來自自己身上的恐懼感,才會産生害怕的心理。
“你告訴姐姐,你感觸到什麽?可不可以知道我夢境裏出現的小動物是什麽?”
小菊花和其他鬼孩子都搖搖頭。
小虎牙伸出冷冰冰的手,試圖捉住香草的手。
“你想用這種方式來轉換訊息?”她遲疑的看着小虎牙問道。
所謂的手牽手轉換訊息是很危險的遊戲,一隻鬼崽子和一個活生生的人,手牽手把各自心裏的信息相互傳遞出來。
香草害怕心裏的恐懼信息能量,害了小虎牙,所以她拒絕牽手。
而小虎牙想牽手傳遞訊息的目的,是想告訴她另外一件事。
房門響動從門外探進一個人頭,吓得小鬼們猶如老鼠見到貓一般躲避不及。
“幹什麽,你們進來幹嘛?”鍾奎眯縫着眼睛,瞥看了一眼半卧在床上的香草繼續說道:“睡覺吧!夜晚它們鬼氣特别重,給它們這樣近距離接觸對你身體不好。”
鍾奎發怒,小虎牙和小菊花趕緊帶着其他鬼孩子離開。
“哥,别怪它們,它們從進來就沒有給我說一句話。”香草撒謊道。因爲在夜間,鬼氣森森的時刻,小鬼給活人說話,會在不經意間吸走活人的陽氣,這些在很早之前鍾奎就警告過她的。
“好吧!你休息,有什麽事情喊哥。”
“好。”香草點點頭,拉攏被褥躺下。
小虎牙很想很想告訴鍾奎,那天看見的秘密,可是有些東西隻能隻可意會不能言傳。
鍾奎因爲剛剛病愈,身體還處在疲乏階段,對于分辨各種事物大不如前。可有一件事他還惦記在心裏,那就是三癞子和他堂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