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昏昏噩噩,腦海裏亂七八糟倒頭繼續睡下去,還沒有來得及閉眼,小虎牙鬼魅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
“老大……”暗黑中小虎牙怯懦的喊道。
“什麽事?”鍾奎欠身問道。
“有異常。”
“啊……啊……睡覺,你們不睡覺我還要睡覺呢!”慵懶的大嘴一張,他閉眼躺下懶得再搭理小虎牙。
小虎牙嘟起嘴,看了看身後沒有現身的夥伴,慢慢融入進暗黑裏不見了。
小虎牙究竟有什麽急事找鍾奎呢!我也好奇……
融入進暗黑空間裏的小虎牙,并沒有走遠,他和夥伴出了鍾奎住的這棟四合院。稍走幾步右拐,從另一家的門縫中擠入,進到家屋子裏來,并且來到一扇半開在風中微微顫動的窗戶下。
這間屋子是三癞子的家,一棟小得不能再小的四合院,屋子裏的各種家當都被他賭博和喝酒給搗騰光了,隻剩下幾間搖搖欲墜的破架子。
三癞子歡喜得不得了,你猜怎麽着?他撿了一個一歲半的嬰兒,這個嬰兒在暗黑裏沒有哭,隻是一邊爬一邊嗚嗚咿咿的說着兒語。
奇了怪,這是誰家的孩子?三癞子看着伸出手要他抱抱的嬰兒,覺得很詫異。
他湊近嬰兒仔細的看,發現嬰兒是一個男孩,光着腚。樣子長得怎麽樣,在暗黑裏看不清楚。
此時已經接近深夜,四下裏除了呼呼遊走的冷風,幾乎無人經過這裏,片刻的斟酌之後三癞子隻好把嬰兒抱住回家。
實話這個嬰兒真心的醜,額頭窄,異常突出的眼珠子,癟癟的鼻梁,又黃又細的幾根亂糟糟發絲疲倦的耷拉在額頭上。那眼珠子看着就像給安放在塑料娃娃上的玻璃球沒有區别,手腳也是髒兮兮的,好像許久沒有大人護理。
這個嬰兒了來得奇怪,可這三癞子就喜歡貪便宜,特麽的一個單身男人毫不費力就撿到一個男嬰。就像當初鍾明發撿到鍾奎一樣,那勁頭歡喜得跟什麽似的。
三癞子去廚房給嬰兒攪糊糊,預備用來喂養嬰兒。
在外屋蹲點觀察嬰兒和三癞子的小虎牙,鬼鬼魁魁的趴在窗框上看着仰躺在床上,蹬腿抓撓着小手的嬰兒。
忽然嬰兒一個側翻,那對暴突的眼珠子,對着趴伏在窗框上的小虎牙狠狠一瞪。好大一股煞氣,驚得小虎牙冷然的一個激靈‘嗖’瞬間消失在空氣裏。
小虎牙不敢繼續呆下去,否則就會成爲半死的幽魂。
幽魂給人類世界一樣,人有生有死。那麽幽魂也有生有死,生是不受限制無憂無慮飄蕩在三度空間,死是身形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上面說的這些是那些心存怨念,不舍離開人世間的幽魂。
還有的是,功德圓滿,在離開人世間後就會即刻被安排再度輪回投生。
說到這兒,有人要問,一個人在人世間做官,死了後怎麽樣呢?就像前面說的;你在人世間所作所爲都有專門的陰司官在記載善惡。
所以呢!生與死的極限,沒有誰真的知道,除非就像鍾奎有這種特殊的能力。
廢話少說,來看這頭……
三癞子端來糊糊,用湯勺舀好糊糊試試溫度,想送到嬰兒的口裏。
嬰兒貌似無意識的手抓撓着,一下子把湯勺抓住在手裏,好像拒絕吃糊糊的樣子,把糊糊搞得到處都是。
這三癞子可真的是拾到一個包袱,嬰兒不吃糊糊,很有可能是要吃人奶,可現在去那找人奶去?想想就來氣,把嬰兒抱回家這都折騰大半天了,還沒有休息不說,嬰兒還不吃辛辛苦苦給弄好的糊糊。
他把瓷碗狠狠放在床頭櫃上,扭頭看着蹬腿晃動小手的嬰兒發呆。
三癞子有一個堂姐,就嫁在臨近縣郊不遠,堂姐可是剛剛生完孩子的月母子。前些日子去吃百日酒,就聽堂姐說她的孩子胃口細弱,奶水多得把衣裳都打濕了好幾件。
想到這兒三癞子靈光一閃,連忙抱住嬰兒就預備連夜往堂姐家去。
三癞子的堂姐原本是厭惡這位好逸惡勞,不學無術的堂弟。可是想到戴家一門就剩下這一根獨苗,也是很無奈的繼續給他相認下去。
三癞子抱住一個醜八怪嬰兒,連夜趕來堂姐家。
開門的是堂姐,堂姐夫出門打工沒有回來。婆婆早年去世,家裏就她和孩子。
堂姐一看這個嬰兒,就感到不舒服,但是看堂弟實在是喜歡,就勉爲其難的抱住坐在床邊。
堂弟在逗侄子,堂姐在奶孩子。
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個嬰兒的眼神很奇怪,這是堂姐的感覺。
嬰兒大口大口的允吸着奶水,眼珠子骨碌碌轉動看着堂姐清秀的面孔。
這雙眼珠子的神态,跟成年男人的神态幾乎雷同,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直勾勾盯着飽滿雪白的**看着。
眼珠子隐射出玩味的眸光,小手輕柔的撫摸着乳 房,嘴唇有滋有味的允吸着。感受着嬰兒異常的撫摸,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刺激得堂姐心癢癢的有些難以承受。
她秀眉微微一皺,狐疑的眼神看向嬰兒,與之對視時,嬰兒眼眸閃爍着柔柔很脆弱的神态。遲疑片刻她斷然開口道:“三癞子,我一個人奶倆孩子,恐怕不行,要不你去找嬸子。”
堂姐口裏的嬸子,是一位中年婦女。
嬸子是做奶奶的年紀,可沒想到四十挂零的她又生了一個孩子。
媳婦和婆婆一起坐月子,這是很平常的事情。
堂姐這話說得,明顯是想把嬰兒拒之門外。
三癞子眨巴着眼珠子,支支吾吾道:“嬸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個一火炮,炸裂了吓死人。”
“她雖然是火炮脾氣,但是心眼好,你去找她說兩句好話,指不定她還幫你想其他辦法呢。”堂姐說着把嬰兒遞給三癞子,一下一下的拉扯下衣襟,遮蓋住兩塊雪白的大饅頭。
“姐,今晚我就在你們家歇息,明早回去找嬸子。”三癞子可憐巴巴的看着堂姐說道。
“嗯,你去偏屋睡。”
“那這……”三癞子意思是嬰兒怎麽辦,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麽可能帶着一個吃奶的孩子睡覺,這萬一孩子睡着睡着要吃奶怎麽辦?
“那……留下呗。”堂姐很不樂意的瞥了一眼嬰兒,極不情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