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盯着,香草頭上那一枚紅得滴血一般的發卡,一個箭步躍起雙腿,眨眼功夫發卡就落在他的手上。
而被冷不丁拔去發卡的香草也是一愣,瞬間仿佛從夢境中醒悟過來似的,看着鍾奎和目瞪口呆的文根問道:“你們怎麽啦?快吃飯,待會涼了。”
這才是香草的本性,沒有絲毫暴虐傾向,與剛才發脾氣的香草判如兩人。
拿着發卡的鍾奎,凝望了一眼不明覺厲的文根沒有多說什麽,重新坐下埋頭無語即刻把碗裏的飯粒扒進口裏。
香草去拾疊碗筷,鍾奎一把拉住文根往外面走。
鍾奎發怒,文根吓壞了。目測這混小子年齡不大,力氣不小。拉住他幾乎就是連拖來拽,把他拖得跌跌撞撞根本沒法穩住身形。
“你,老實說,發卡是從哪來的?”扔下文根,鍾奎就怒目圓睜質問道。
“我……我買……買的。”文根下意識的理了理,被對方拉扯時弄皺的衣服,呐呐道。他愣是不敢把發卡的來曆說出來,怕的是挨王八羔子的拳頭。
鍾奎看着文根發黑的印堂道:“你看看你自己,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别來害香草行不行?”
“鍾奎,别介,你幫幫我。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老是夢見一個女人,她……”文根說着說着,舌頭打結聲音越來越小,小得跟蚊子聲音似的,最後純碎就消失在喉嚨裏了。
文根的面龐從遠處看,的确是胖了,但是近距離看他面部皮層光澤水腫透明狀,加上眼圈乏青,怎麽看怎麽不正常。這種現象在醫學上,稱之爲腎衰虧精所緻,對于成年人來說是房事不節制,可對一個還沒有結婚的男性來說,應該算是**泛濫吧!
“你夜夜笙歌?還是吃錯什麽爛藥了?”
鍾奎既然這樣問了,文根那還能繼續掩飾下去。
接下來是文根從門嶺村回家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還得從文根第一次遇見鬼市說起,他記得在鍾奎說出可能遇見不幹淨的東西後,在鬼市上買的玩意都是扔掉了的。
可後來在翻找衣服時,發現衣兜裏有硬物,逐拿出來一看是一枚漂亮的紅色發卡。發卡的确漂亮,精緻且顔色鮮豔,拿在手裏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文根感覺這一枚發卡就像一個小女人的心,時不時的誘惑他偷偷摸出來看看,幾天不看心裏就慌。
這種感覺很微妙,有時候也糊塗的有害羞之感,因爲有了這一枚發卡。文根的夢境發生了變化,夢境裏總是會出現一個羞答答的少女,少女也總是用側面對着他。每一次他想拉近少女的距離。小夥伴就硬挺起來。撐得他十分難受,直到撐醒他,他就像做賊似的偷偷**,卻因爲有師父和鍾奎在一起,所以每一次都沒有盡興。
異性對異性産生相互的吸引力,可文根卻給這一枚發卡産生了不可告人的感情。他越來離不開發卡,卻又害怕什麽,總的說來他知道這是不正常的情況。
在後來發現鍾奎爹的真實事情後,文根恐懼了。他屢屢想起在亂石灘遭遇到鬼市的情景,就感到後怕。這樣一來,他就再次狠心的把發卡仍在那片随風起伏的絲茅草裏。
扔掉發卡之後,文根有幾日沒有看見夢境中的少女。整個人就嫣嫣的,就像給相處的對象分手了那樣子失落。
文根不敢把這些詭異的事情說出來,就一個人默默承受着虛渺的情感煎熬。直到最後實在支撐不住,給師父說要回家去,不能繼續幫助鍾奎了。
當文根回到家那一晚就突發高燒,迷迷糊糊地他再次夢見了少女。
在夢境裏少女嬌嗔的責怪他,爲什麽要抛棄她。他據理力争對天發誓沒有抛棄她的想法,隻是每一次入眠時,都沒有看見她而已。
在志慶把鍾奎安頓後,返回a市,準備遠赴外地展開勘測工作時。文根正在生病中,所以錯過了這次出去勘測的工作。
少女每一晚上都來找文根,來了之後就不走。兩人在夢境中纏綿不休,真的是那種夜夜笙歌,軟玉溫香久久相擁在一起難舍難分。
文根的父母一直以爲兒子是太過勞累,才會這樣一病不起,就大肆的買來各種補品,給他熬湯大補。
少女離不開文根,文根也離不開少女。他們倆都不甘于在夢境中相遇,想嘗試在現實中的那種生活。
文根不知道怎麽辦。
少女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說;她是門嶺村的,希望文根找一個也是門嶺村的女孩,把發卡贈送給她,她就可以寄宿在此女孩身上了。
這樣就發生了,文根大城市不待,屁颠屁颠跑來小縣城來的原因。
銅川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要想在舉目無親的情況下生存下去還得折騰一番。
文根迫不及待的想早日給少女會合,隻好把從師父口裏得知到鍾奎落腳在縣城的話,好好回憶一番。
文根最終沒有經曆多少波折,就找到鍾奎。
開門接待他的是香草,當時他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後來在香草自我介紹中得知,她就是鍾奎朝思暮想,日夜尋找的香草妹子時,他激動得跟什麽似的。
文根看着香草,恍如看見夢境中的少女。可是幾次試圖搭讪,對方都是一副冷如冰雪的态度。
香草就像一塊冰,文根沒轍了。最後隻好把希望寄托在鍾奎身上,并且暗示他對香草是一見鍾情。
鍾奎原本就是把香草當成是親妹妹來的,既然文根喜歡,那就成人之美吧!反正他是了解文根這個人的,除了膽小之外,好像沒有别的缺點。
有了鍾奎的指引,文根想得到香草的心就更加強烈。錯!他不是想得到香草,而是想得到香草的軀體,因爲在他的夢境裏,有一個如膠似漆的少女在苦苦等待他去夢境裏聚會。
就在幾分鍾前,文根好不容易把發卡戴在香草頭上,沒想到卻被鍾奎識破。
“你這個混蛋,滾!”鍾奎聽完文根的講述,就氣得青筋鼓起突突跳,他恨不得一拳頭砸死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