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心裏也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就是……她心裏永遠的痛……
文根心裏也有一個秘密,那就是他對香草一見鍾情。
鍾奎一心想撮合香草和文根,前者卻是一副不溫不熱的态度,後者倒是很喜悅。
鍾奎怎麽可能不知道香草的心思。
鍾奎有雙重性格,他在那些鬼魁面前,勇不可擋。在世人面前,無比自卑。這種自卑感像野草,頑固繁衍生息在心底。
因爲出生從小被人恥笑,因爲樣貌不能找到工作,沒有工作就不能賺錢,不能賺錢就不能養家糊口,不能養家糊口,那麽就不能成家立業。
七小鬼因爲文根的原因已經回到東華寺,文根爲了香草留下來,打算在這裏找一份工作。如果給香草有結果,以後就把她帶到一起回a市,也好給年邁的父母一個驚喜。
功夫不負有心人,文根果然在縣城裏找到一份工作,做的是拔了算盤珠子的活路,就是給人做記賬先生(會計)。
在問根找到工作沒有幾天,鍾奎家裏來了一個人。
來者是那位在醫院裏有一面之緣的女人,女人還是帶在一副憂郁眼神來的。
女人是香草帶進屋裏來的,文根去做工了,鍾奎剛起。
鍾奎對視着女人。
女人眼眸裏充滿憐愛看着鍾奎,神态略顯不安,舉止局促,凝視他許久才坐下。
香草鍾奎哥和這個陌生女人神态有異,心知他們一定有什麽話要說,假借要去廚房擇菜,躲避開去。
女人坐下,鍾奎從熱水瓶裏倒來一杯水,遞上道:“阿姨喝水。”
女人點點頭,接過道:“最近好嗎?”
鍾奎在女人的注視下顯得拘謹起來,雙手中規中矩的搭在器蓋上,上下磨蹭道:“好。”他不想深入詢問來者的目的,他害怕聽見那帶着侮辱性的故事。他極力抗争不要聽見那神秘的身世,不願意承認那惡棍就是他的生父。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鍾奎低頭,挪開手掌心,手掌心因爲不停的磨蹭,膝蓋熱乎熱乎的,手掌心也滾動出汗珠來。
“我是你母親的孿生姐姐。”
“哦。”鍾奎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随即又道:“我母親?”
“好了,我知道你不想聽見那件事,我也不給你講了,反正惡有惡報。終究會水滴石穿的,看見你好好的我就放心啦。”
“不是,這……”鍾奎想辯解,卻又不知道從何來辯解。
“這裏挺不錯的,我可是在聽見你的傳聞找來的,來也沒有什麽事,就是想來看看你。”女人說着話,起身欲離開。
“阿姨,要不你留下吃飯,有什麽事咱們慢慢說,行嗎?”鍾奎實誠的挽留道。
“不了,我這裏有一張老相片,給你……”女人說着就從衣兜裏拿出一個,繡花手帕,手帕疊得方方正正,一看包住的就是相片。
鍾奎木讷的看着女人,從手帕裏拿出一張乏黃的相片,然後機械的接過來,随意看了看。
這是一張年輕女孩的半身相片,相片上的女孩很漂亮,臉上除了恬靜的微笑,還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柳葉眉,小巧博而充滿性感的嘴唇。
鍾奎覺得相片裏的女孩很面熟,卻想不起在什麽地方看見過,或則她是誰。在仔細看完相片後,擡頭欲張口詢問;“這……”
就在鍾奎擡頭時,他愕然的發現女人不見了。女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連走路都好像沒有發出半點響聲,要不然怎麽可能在他面前離開時,居然沒有發現?
鍾奎拿着相片發愣,盯着相片裏的女孩,她的笑靥隐藏在一絲憂郁……她給剛才的女人面容真的極其相似……
鍾奎急奔出房門,想看看女人是不是走出去了,可當他追出房門時,沒有看見剛才那位神秘的女人,卻看見文根從外面回來。
“鍾奎,你來接我?”文根的興緻不錯,笑吟吟的玩笑他道。
鍾奎搖搖頭,怅然若失的把相片,揣進衣兜裏。尋思着;剛才的女人是什麽來路,爲什麽自己就沒有一丁點感觸?
文根打門外進來,就直奔廚房去幫助香草,擇菜什麽的。
别看文根膽小,追女孩子還是有一手。
進入廚房也不做聲,猛不丁的拿出給香草買的發卡,道:“哦啦啦,漂亮的發卡配美女。”
人女孩就愛美,這句話一點不假。在文根拿出發卡時,香草不經意間的瞥看了一眼發卡,鮮紅色的發卡,色澤豔麗引誘着她很想戴在頭上試試。
文根個子高,故意舉起作勢要親自給香草戴上。
香草卻執意要自己戴,兩人就在不大的廚房裏争奪起發卡來。
不大的廚房裏蕩漾着香草和文根的嬉笑聲,在客廳裏的鍾奎因爲神秘女人的原因,情緒有點小小的異常。他聽見廚房裏的嬉鬧聲不由得黯然一笑,就知道他們倆有戲,也就沒有去打擾他們,逐進屋去看他的書去了。
吃飯時,鍾奎瞥見香草頭上多了一枚刺目的發卡。他覺得這一枚發卡……
文根順着鍾奎的眼神看向香草頭上的發卡,急吞下口裏的飯菜就得瑟道:“怎麽樣,好看嗎?”
鍾奎正欲回答。
香草搶先一步說道:“文根哥送我的,我就喜歡。”
鍾奎知道這是香草故意氣他說的氣話,心想既然你喜歡,我就沒有必要撤你的台。其實他感覺到這一枚發卡,有點不對勁,隻是時機不對,如果強要說這發卡有問題,不能戴。那麽香草會怎麽想?文根又怎麽想?
就在鍾奎郁悶之時,文根想岔開話題,故意說道:“鍾奎你就不要想出去打工的事情了,還不如就開一個捉鬼鋪面怎麽樣?”
乍一聽文根的話,鍾奎噴飯。
“作死,你沒有看夏老漢怎麽死的?”
“那是以前,現在時局基本穩定,你沒有看縣城新開了很多這樣那樣的鋪面嗎?”文根說着,前傾身子靠近對方道:“我今天路過南橋,看見有一個瞎子在那算命,你才怎麽着?”
“怎麽?”
“生意大好,前來算命的還排班呢!”
“吹牛吧!你……”
鍾奎和文根說得興起,無意間無視了香草的存在,她把飯碗狠狠往飯桌上一擱,飯碗在飯桌上蹦跶發出‘哐啷。’聲,随即她罵道:“這飯還怎麽吃,你們倆就知道算命算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