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從别人口裏聽到說什麽,狼人,劉明山可能還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在他時運高漲期間,一般人都不敢惹他,什麽狼人在他眼裏不過是一隻兩條腿走路的野狼罷了。
而此刻他劉明山親眼目睹,一絕色美女瞬間變成有着血盆大口的狼人,這……真的是讓他驚愕得在被美女狼人撲咬住脖頸時,還不甘心死瞪着死魚一樣的眼珠子,大腦完全一片空白根本還沒有回過神來。
在脖頸處傳來一陣酸麻痛的感覺時,劉明山的大腦思維湧現出一幕幕,他所經手的隐秘事件。他覺得自己遭報應了,這也許是最好的歸宿,省得每天經曆那永無止境的噩夢。
陽奉陰違的他,早就觊觎鍾漢生的位置,爲了滿足自己的欲 念。他不擇手段的以殺害夏老漢爲賭注,以期達到栽贓陷害的目的。
劉明山沒有感覺到疼痛,他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雙腿使勁的蹭彈着,在他身子下的位置蹬了好大一個坑。
鍾奎附身檢查了一下已經死亡了的劉明山,噌的站起身,一雙貓頭鷹似的夜眼,搜索着臨近每一寸空間。
“唉!來遲一步。”志慶眼裏隻看見暗黑的樹林,樹林裏隐藏着不可見人的詭異。
天空那一輪滿月自東向西穿梭在雲層裏緩緩移動着。
鍾奎收回掃視樹林的視線,凝目注視着山崖下門嶺村的船型輪廓。
志慶離開屍體,見鍾奎看得如此專著,他也順勢看向山崖下。卻暗自納悶道;奇怪什麽也沒有吧!山崖下黑糊糊一片什麽也沒有,就像一潭無底的黑海。
而鍾奎看見的卻是另一番情景,村落破敗的房屋裏,一簇簇鬼魅暗黑的影子尋魂兒般飄來飄去。
當晚鍾奎守住劉明山的屍體,爲的是預防山裏的野物來把屍體拖走吃掉,由志慶下山去報案。
警車鳴叫着來把劉明山的屍體拉走,警車的鳴叫聲。驚動了山村的甯靜,也讓剛剛休息的山村人們再度陷入恐慌中。
劉明山死了,接下來會不會是張三?他們倆的推測是有根據的。
因爲那份進駐門嶺村名單裏還存活的人,就隻剩下張三了。
鍾奎和志慶在返回縣城時的果斷推測出,下一個應該輪到張三了,同時他們倆決定對張三實施暗地裏的保護。
在要對張三進行暗地裏保護之際,鍾奎還想去一個地方,證實一件事。
志慶忙于想盡快安頓好鍾奎,他等不及其他事情查清楚,就要返回a市。
也就是這樣,志慶在閑暇時,就抓緊對鍾奎進行實質性的訓練模式。
鍾奎還真的就像一個不韻世事的孩童,在志慶的吩咐下,他把自己整個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下巴上的胡須不知道用什麽東西給扒了下來,也把補丁衣服用開水杯子熨燙一下,把腳趾甲,手指甲修剪齊整。
然後在一張紙片上,工工整整寫下自己的名字;鍾奎。
做完這一切,看見志慶笑了,他才稍停下來。
鍾奎的面龐給人一種僵直不帶一絲情感的神态,志慶就訓練他笑,笑有幾種。微笑、似笑非笑、狂笑、皮笑肉不笑等。
鍾奎無論怎麽學,在志慶臉上看似很溫暖的微笑。到了他的臉上,就變成僵直,沒有感**彩的怪笑。
好吧!志慶無奈的歎息一聲,就這麽帶着鍾奎四處尋找打工的地。
可想而知,鍾奎和志慶走遍了整個縣城,哪怕是守爛車棚的臨時工,人家都嫌棄他太醜。就更不必說其他稍微好一點的企業,要收留他了。
尋找工作失敗,志慶實在不能繼續等下去,就隻好拿出身上僅存的幾十塊去,給了鍾奎,他就急匆匆的返回a市去了。
在臨走時,還少不得細細叮囑鍾奎注意保護張三的事情。
縣城醫院面積不大,醫院安排張三白天在收發室做挂号工作,晚上就讓他守停屍間。停屍間的活兒不多,也就是簽字接電話什麽的。
可那種冷寂的感觸,卻表示不是玩笑來的。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麽神經兮兮的坐在門口,兩隻眼睛隻能盯着黝黑的通道走廊發呆。
隻有思維可以自由的胡思亂想,可以想象出許多假設性的問題。假設;他此刻是坐在辦公室,那後面是會議室,裏面坐的都是權威人士。
假設;他就是一負責接待貴賓的幹事,坐在這裏,就是要負責接待前來開會的,或則是搞洽談業務的人士。
可事實上不是這麽回事,他張三就是守停屍房的臨時工。長長的走廊是通往醫院手術室,急救室,以及醫院大門口的通道。這些屍體就是從那一端的通道,躺在移動床上哐哐的給送來的。而身後雙扇門的裏面并不是權威人士們的會議室,真真切切的是停放了好幾具今天剛送來的新鮮屍體,其中有一具就是劉明山。
想到劉明山被送進這裏來時,張三渾身就起一串雞皮疙瘩。
劉明山的屍體因爲抽蓄嚴重變形,脖頸上那血糊糊的窟窿和撕裂零碎的皮肉,就像一隻長滿很多細牙的大口在等待什麽似的,看一眼就瘆人。
就在張三胡思亂想之際,從身後突然傳來拍打房門的聲音。
‘啪啪’
吓!這房子裏都是死屍,死屍怎麽可能會拍門?
張三這一驚非同小可,噌的從坐的位置上站起,緊張兮兮的盯着已經停止響動的房門。
在房門安靜得沒有一丁點響動時,他不停反複推測是不是自己剛才不小心,碰撞到房門發出的聲響,還是停屍房裏真的有東西。
張三安靜的杵立在原地,緊張的吞下一口唾沫,眼珠子都不敢動一下,就那麽神經質的盯着房門繼續等待再次傳來響聲。
張三想的是,自己一犯錯的人,如果沒有真憑實據說的話,誰也不會信。所以他要鼓起勇氣,極力克制惶恐不安的身心,待确信身後停屍房的真真實實有動靜後,再跑也不遲。
‘啪啪’果然房門再次響起,這次的聲音很細弱,好像不是用手指頭拍的,倒像是用手指甲拍的房門。
再次确認拍門聲響後,一口涼氣從地下升騰起來。張三渾身雞皮疙瘩一簇簇的冒起,隐忍住一口恐懼之氣在咽喉,身子就如離弦的箭,一下子彈射出去口裏大喊道:“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