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冷風來自身後,還沒有等到守在門口的人發現什麽,從門口飄進一抹身影。
身影在電筒光側面的光照下,像影子一樣撲向卷縮着任人宰割的鍾奎身上。
門口的人,在冷風襲來時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戰,同時看見影子。驚得他大張嘴,還來不及說話。
儈子手已經蹲在地上,麻利的擡起手。把麻繩往鍾奎的頭部舉高往下一套随即雙手用力,就勢拉攏麻繩的距離。
鍾奎好像真的睡死過去,麻繩已經套在他的脖頸上,卻還是沒有動彈。
儈子咬緊牙齒,渾身的勁道都聚集在手上,一寸寸的拉攏繩扣……
麻繩嵌進鍾奎的脖頸裏,一點點的縮小,完全聽得出他喉嚨裏的掙紮聲。
就在儈子手要發出勝利的狂笑時,鍾奎的頭忽然硬挺的擡起來,并且圓瞪雙眼怒目直視着他。
在儈子手眼裏這是一張什麽樣子的臉啊!可以說他從娘胎出來,殺人無數也沒有看見過眼前,這惡鬼一般猙獰可怖的面孔。
此人沒有臉,全部是黑色發絲覆蓋住。儈子手呆了幾秒鍾,仿佛明白了什麽;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什麽鍾奎,而是一帶着怨氣的女鬼……
瞬秒間儈子手大叫一聲;“鬼——啊!”儈子手在反應過來後,口裏發出歇斯揭底的嚎叫時,就傾盡全力忙不失疊的往後退。
在門口的人還在納悶剛才是不是産生幻覺了,正在使勁的揉眼睛,乍一聽夥伴發出如此驚顫的狂叫,他立馬就往屋外跑。
幾分鍾之後鍾奎在一股冷然的風吹拂下悠悠醒來,他有些不明覺厲剛才怎麽就被什麽東西給禁锢了似的,渾身不能自己。再次醒來時發現眼前不見了那兩個鬼祟的人,卻發現面前出現一個長發女孩,女孩渾身鬼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正以期待的冷然眼眸在看着他。
饑餓幾天的鍾奎,雖然失去了辨别能力。但是嗅覺卻是異常靈敏,他看着眼前的女孩說道:“你是門嶺村的?”
女孩點點頭。
“你認識香草?”
女孩不住聲,還是點點頭。
“剛才是你救了我?”
女孩點點頭。
“香草還活着嗎?”
女孩點點頭。
“她在哪?”
女孩搖搖頭。眼眶中滾動出一顆顆血色淚珠,慘白面龐流露出無比哀傷的神态。
“我好像明白了什麽?是你替換了香草?”鍾奎看着這個跟香草有幾分相似的女孩說道。
女孩點點頭,擡起一雙空洞的大眼,腦海回憶到當時的情景。
駐紮在門嶺村的兩股隊伍,都是有來頭的,他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知說門嶺村有人挖掘到寶貝。就在門嶺村發生來路砸死王二毛的血案後,就有以調查兇手爲借口趁機進駐了門嶺村。
此人在進駐門嶺村之後,明裏是在調查,實質是在查找寶貝。
當門嶺村再次發生第二起,血案時,也就是香草娘被吸幹血液和腦髓那一天,門嶺村的災難正式來臨。
兩股五個人組成的積極分子隊伍,進駐門嶺村。先是裝腔作勢挨家挨戶登記住戶名字,然後就是挨家挨戶的提人來審問。
然後在制造出謠言說門嶺村爆發了瘟疫,惶恐不安的人們,就像炸窩的馬蜂。亂鑽、亂跑、甚至于給駐紮在這裏的幾個人發生抓扯打鬥。
血案在繼續發生,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在第二天就死于非命。而這些所謂的保護人員,卻不去查看原因,反而把村裏的所有人都視爲嫌疑對象。
謠言風生水起,勢不可擋。每一個人都害怕死,害怕死得那麽莫名其妙。人們更加惶恐,紛紛效仿閻屠戶家,在屋後的山上運來石闆替換掉原來的土坯牆。
人們的抗争誘發了,隐藏在人性暗面的獸性爆發。
兩股隊伍都在暗地裏使壞,在暗夜裏凡是有外出的男人、女人、都撲殺之。撲殺之後就扔進那一方蓄水庫,人們不明白人口怎麽在逐漸減少,不明白爲什麽沒有看見死亡人的屍體。
最先發現問題的是香草爹,他暗地裏喊人逃到紫竹林,然後從紫竹林挖地道到村裏。
可沒想到的是,紫竹林也是不能住人的,就在逃出去的人挖通地道時,卻因爲有毒的瘴氣死于荒地。
最後出去的是香草爹,他帶着幾個孩子,不要命的跑。等他發現孩子們裏面沒有香草時,爲時已晚。
香草和其他剩餘的女孩被抓住集中在另一個地方,任由那些所謂的積極分子發洩獸 欲。
女孩們悲苦連天,卻被囚禁在鬥室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是門嶺村的劫難,是因爲斬穴人鍾明發留下的禍患……
鍾奎身份特殊自然跟此厄運無關。
而香草也有留下來的契機,至于什麽契機後面自有交代。
香草有一個極好的夥伴,她是嬢嬢的大女兒,兩人好得跟什麽似的。在鍾漢生發現香草時,她義無反顧的替代了香草,被送進那間黑屋子裏。
當這女孩再次送到關押香草他們的屋子裏時,已經氣息奄奄。
鍾漢生卻在因爲和女孩強行發生關系時,對她産生了奢望。想達到長期霸占她的想法,就這樣幸存下來的香草,被扣上一頂瘋子的帽子帶走了。
“畜生……”鍾奎感知到女孩無聲講述的故事,脖子青筋鼓起,卻因爲沒有力氣發作隻能堵住一口郁悶之氣在喉。
女孩大仇已報,她要離開這三度空間去投胎做人了。在飄走的時候,她投以鍾奎一抹恬靜的微笑,笑容是那麽的蒼白無奈。
鍾奎從女孩口裏得知香草還活着,他好一陣振奮。
活着真好……隻要活着就有機會做自己的事,隻要活着比什麽都好。
鍾奎舔舐一下嘴唇殘留的那一點點甜香,目測剛才吃的馍馍就是女孩送來的。
回想着馍馍的甜香,他感覺胳膊有點疼痛,掀開衣袖一看,一塊掐痕熾然印迹在左手胳膊上,這是自己在夢境中掐的啊!哦也!暈倒!
天蒙蒙亮,遠處打鳴的雞們,争先恐後直起脖子‘喔喔’的啼叫着。鳥兒歡快跳躍在樹林裏枝頭上,沉睡的樹林立馬舒醒過來搖曳着桠枝,展現出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文根自從在門嶺村回到家後,就高燒不止一病不起,接下來就隻有志慶幫助鍾奎脫離囚禁之苦。
志慶手裏撚住一枚從老槐樹下拾到的銅錢,帶着工作組找到鍾漢生的居住地。
可惜的是,他們吃了一個閉門羹,屋裏沒有人答複和開門。
工作組的人是帶有搜查令的,就有權利強制打開濫用職權濫殺無辜嫌疑犯鍾漢生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