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心意是想分辨出其中是不是有鍾奎在内,孰料到他們這一喊就壞事了。
鍾奎活生生的被那怪物給抓在手裏,掙紮不得。
月光光下,鍾奎看得明明白白此怪物活脫脫就是一頭直立行走的狼。不對,應該是狼人。
鍾奎打小就在爹的熏陶下,懂得了許多關于狼人的傳說。狼人會在滿月這天嗜血,過了滿月之後就會恢複人形。那麽眼前這個狼人是誰?
鍾奎是誰,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給捉住的。他剛才閃躲避之際,手中的劍鞘騰龍就飛速而出,上下左右把狼人渾身都穿了過透,隻是時候沒有到而已,狼人還凝聚着一股真力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就在狼人一把抓住鍾奎想送到血盆大口下咬住脖頸時,鍾奎腰間布袋裏‘嗖’鑽出一抹閃爍的光影。光影就像利箭,咻直接穿進狼人右邊冒着綠光的瞳仁裏。
狼人吃痛,一手狠抓撲擊它的光影,口裏發出“嗷嗚……”的哀嚎。另一隻手捏住的鍾奎應聲掉在地上。
也就是在這一刻,狼人渾身穿透的部位發作,無數個耀眼的金光從狼人身上冒出來。
狼人怨毒的眼神瞥看了一眼鍾奎,絕望的仰頭狂嚎一聲“撲通”一頭栽倒在地。随着栽倒的貫力把地面砸得咚咚作響,吓得南屋裏的志慶給文根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襲擊狼人的光影是鍾奎之前在紫竹林收到的幽魂。
光影之所以沒有離去是因爲知道鍾奎有這一劫,也是報答他的搭救之恩吧!光影在狼人倒伏在地時,現出人形。
鍾奎看見光影現出的人形,驚叫道:“張叔……”
光影含笑看着鍾奎,伸出虛無缥缈的指頭,撫摸了一下他,颔首微笑着沒有出聲。
志慶和文根是看不見光影的,除非光影願意讓對方看見自己。香草爹生前低調,死後變成幽魂依然是低調,他不願意讓鍾奎以外的人看見自己。
看見香草爹的幽魂,鍾奎一時忘記了剛剛險象環生的情景,他太想知道香草目前的狀況。所以就想從光影身上打探到有關香草的訊息,可是光影黯然的搖搖頭,對他指了指地上的狼人,旋即消失在空間裏。
“張叔?”鍾奎茫然大叫道。
南屋裏的志慶和文根看見狼人倒地,鍾奎在叫嚷着什麽,就趕緊的從屋裏跑了出來。
志慶跑出來,一把扶住鍾奎,動情的看着他顫聲問道:“沒事吧!鍾奎,好孩子。”
鍾奎抹了一把滿臉的汗水,口裏發出輕微的喘息聲,因爲太過勞累。他不想多說什麽,就那麽默不作聲的點點頭。落寞神态遙望遠去的香草爹一眼,逐收回視線冷眼看着地上迅疾已經恢複人形的狼人軀體。
文根縮着脖子,簌簌顫抖的站在志慶身後。
志慶扶住鍾奎,讓文根把屋裏的煤油燈拿出來,想要仔細看看這個差點要了他老命的怪物到底長得是什麽樣子。
文根磨磨蹭蹭的不想單獨離開他們,但畏懼志慶威懾之眸光,無奈隻好慢騰騰的往南屋走去。
“謝謝你鍾奎,要不是你……”志慶等文根離開後,急忙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鍾奎直起身子從志慶身邊挪開一步,淡然一笑避開志慶的話題道:“沒事的,我想這隻畜生就是殺死賴皮的兇手,這樣也算給賴皮報仇了。”
當文根舉起煤油燈出來時,鍾奎已經蹲在地上查看狼人。
狼人身材很高,卷縮着的身軀沒有絲毫熱氣。可以說已經死亡無疑,可是就在鍾奎翻看到面部時,他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待文根的煤油燈靠近,鍾奎盯着眼前這一張灰白色的死人臉,渾身就像觸電一般顫栗不停。他不相信眼前看見的這是真的,這具污血橫溢的屍體分明就是爹啊!
故事到了這兒也應該披露點實情出來……時間回顧到幾年前。
斬穴人接到主家帖子就得想盡一切辦法滿足主家的需求,哪怕是無理的折騰,身爲斬穴人的鍾明發也不能抗拒。誰叫自己窮呢!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也就是這個道理。
就像鍾奎推測的一樣,爹給閻王屠戶家斬穴,尋找了好幾個地他們家都不滿意。
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滑走,眼看天色已晚。主家開始着急起來,他們之所以想盡快把死者入土爲安,也是擔心有什麽變故。想那閻屠戶在生病期間,鬧騰出來的那些事,無不讓人懼怕。
鍾明發最後找到一處絲茅草長勢良好,且背光樹陰蔭蔽的位置。主家答應,斬穴人就拿出羅盤查驗,結果一查驗不對頭。羅盤的指針不停的晃蕩,老也不能定下來。
鍾明發見狀就摸出八枚銅錢來定位,結果可想而知定位下來,這一處是兇煞之穴。
可閻家等不及了,非要鍾明發就把此處定下來不可,并且甯願加倍給工錢,也在所不惜。
鍾明發無奈隻好即刻動工挖穴。
在夜幕來臨之前,墓穴挖好,死人安葬下去。
在埋葬下死者之後,鍾明發知道自己的劫數近了。
在前幾天趕集時,巧遇東華村的老友,老友玩笑說他時日不多。看來是有迹可循的,不是瞎掰來的。
因爲在很久以前,鍾明發把鍾奎的異常狀況講述給老友聽。
老友當即斷言鍾奎不是俗物來的,一定有貓膩。就這樣他們倆就打了一個賭,宰殺一隻成年公雞噴血淋在背篼上,把鍾奎罩住在背篼下面。
其目的是想賭鍾奎是否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鍾奎因爲看見什麽恐怖的惡鬼之類,吓死了。那麽老友願意想法彌補回來,說彌補那是逼不得已下的黃口。一個人死了,怎麽可能還救得活?
老友懂得易經八卦,對鍾奎的運道早就了如指掌,他這不是故意激鍾明發才說的狠話而已。
鍾明發不信老友的話,就在當晚果然殺一隻公雞宰殺之,把懵懵懂懂的鍾奎罩在背篼裏。一晚上他還是不放心,起來看幾次,可是後來看見他還是好好的,就心中大喜以爲根本就不會看見什麽狀況。心中疑定是老友在給他玩笑的,結果在第二天鍾奎把看見的狀況告訴爹時,他啞口無言了。
埋葬了閻屠戶,那一晚鍾明發喝了很多酒,甚至于一口飯一口菜都沒有吃,就那麽醉醺醺的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