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在幹活還不得以點頭來應付劉文根的話茬。
劉文根第一次感覺到高高在上的成就感,鍾奎完全就像他以前站在陳志慶身後的角色。
鍾奎除了脾性倔強,倒也很服從劉文根的安排。他在對方的指使下奮力砍伐着沿途的蒿草。
一條簡易的路徑在鍾奎滿頭大汗飄灑下形成,在路勁的盡頭,還是一成不變的綠色牆體。
鍾奎懷疑劉文根帶錯了路,在他的記憶裏應該不是走這位置進入門嶺村境内。
劉文根讓鍾奎稍息一下,随意的掏出一支煙卷,用意是遞給他當做犒勞慰問品。
鍾奎沒有抽煙的習慣,搖搖頭就胡亂抹了一把汗水……突然甕聲甕氣的對劉文根說道:“我可以看見墓地裏的死人眨眼間。”
‘噗!’鍾奎的話,差點沒有把劉文根含在嘴裏的煙卷給吓掉。他以爲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在伸手穩住煙卷不能從嘴上掉下時,急忙出口問道:“你說的什麽?”
鍾奎深邃的眉眼,盯着遠方霧蒙蒙的山林,懶得理會劉文根的問話。他的腦海裏浮現的在昨晚,那夏老漢家裏發生的事情。
見這王八羔子的倔強又上來了,劉文根是又氣又恨,但是又很無奈。
“嗨!鍾奎,來……來,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鍾奎原本是想趁劉文根休息之際,一個人到前面去探探路。劉文根出口喊,他很不樂意的扭頭瞥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什麽故事?”說話時,人還是杵在原地,一個腳趾頭都懶得動一下。
劉文根再次把視線投向身後,綠色植物葉片反光的熠熠閃閃處,想确定剛才那一霎的感覺是對還是錯。而後扭頭回看着還在原地沒有挪步靠近他的鍾奎,心裏不由得又罵道;奶奶這王八羔子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脾氣真他媽的倔。
但是劉文根不能對鍾奎發火,他還得順着對方的脾性來。再說了;如果陳志慶申請的雷管爆破計劃成功,這王八羔子就是他們進駐門嶺村現成的向導。
要不是想到那兩枚漢子在誤闖門嶺村之後,發生許多難以想象的詭異事件,随後又莫名其妙的死得那麽詭異。劉文根也不會一直忍受這王八羔子的倔脾氣。想到死亡的那兩枚漢子,他不由得心裏發憷,脊背一寒。就大聲吆喝鍾奎來掩飾道:“鍾奎,你給我過來休息一會,我給你講門嶺村的故事。”
一聽劉問根的話,鍾奎笑了。自己土生土長門嶺村的人,門嶺村的故事還得他來對自己講?笑歸笑,他還是掄起腿杆,一步步的向略帶儒雅氣質,卻又有點假正經的文根走了過來。
鍾奎沒想到的是,他腦海裏想象的故事,跟這位文根大哥即将要講出的故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日頭哄曬在頭頂,幸虧鍾奎倆人躲避在樹陰下,樹陰下一個好處是可以不會受到,太陽輻射的直接烘烤。另一個好處是,樹陰下時不時有少許微風拂來,給人清新氣爽之感。
劉文根講述的故事,也是從師父志慶口裏得知的……
這個故事的源頭,是在門嶺村,所以引起了陳志慶的關注,他理所當然的從兩位當事人口裏得知了,故事發生的前前後後。
鍾奎原本也沒有心思聽什麽故事,但是在對方說出這故事給門嶺村有關,而且這故事裏的人,就在他舒醒恢複意識那一天,雙雙間隔一個小時死了的事情,他立馬來了興趣。
a市五城區,有兩個喜好探險的男子。兩人是工作上多年的好搭檔,外加比較談得來的好朋友。他們倆不屑于城市裏,那沒日沒夜的喧嚣,以及各種震耳欲聾的号召活動。爲的是隻求尋找一清靜之地,徜徉在大自然風和日麗各種惬意熏陶的氛圍中。
他們倆沒有目的的蹬騎着腳踏車,從家裏出發沿路尋找清靜之地。當他們倆來到銅川縣境内時,發現這裏的高山,綠樹甚是吸引人的眼球。
他們倆一陣高興,就蹬車直奔銅川縣最爲偏僻的三大村莊而來。
城市人來農村,一看見綠色的樹,各種惹人喜愛的小野菊,就忽略了身處的環境。
手捧一大把小野菊是準備采摘來,帶回給家裏的老婆孩子,一起分享這出自大自然的美麗産物。滿眼的綠色印迹在黑白分明的瞳孔上,倆人的心昂奮不已,拿出自帶相機拍攝各種自然風景。簡直是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一陣轟隆隆悶響從頭頂傳來才驚醒了倆人,他們倆急忙查看身處的環境。發現倆人一路貪戀大好風景在不知不覺中,來到無人居住半山腰。兩人杵在滿山偏野小野菊花的海洋裏,和莽莽蔥郁的山林之間顯得如此渺小無足輕重。
倆人在感歎大自然無窮魅力的同時,還得趕緊的尋找下山的路。
雨說來就來,一股冷風掠過頭頂,撲到倆人身邊的植物之後,就是豆粒般的雨滴從天而降打在他們倆的頭上,瞬間淋濕了衣服。
倆個原本想潇灑一天的大男人,頓時被突如其來的雨,淋成落湯雞。一陣茫茫惶惶的瞎跑,居然迷失了方向。
倆人最終跑到一處山岔口,山岔口前有兩條路徑。一條溝溝壑壑泥濘不堪,一條鋪滿雜草卻可以步行的大路。
倆人的目光同時看向那條鋪滿雜草的大路,而放棄了泥濘不堪的爛路。
當倆人走完大路時,雨從大雨變成中雨,淅淅瀝瀝減緩了許多。同時他們倆欣喜的發現前面出現了村莊。
村莊稀稀落落延伸在兩頭,村莊整體來看跟船形差不多。既然有村莊,就有人類。這是人大腦淺顯意識裏最基本的想法。
可是當他們倆進入村莊時,卻沒有看見一個人,隻看見的是滿目瘡痍,特别是那一處凹陷深坑裏,大大小小張牙舞爪的怪柳。給他們倆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心也随着看見眼前的這些情景,懸吊吊的糾結不已。
其中一個稍微膽大一些,就勢拿出相機對着所看見的怪異情景一陣亂拍。
當倆人好不容易找到出口時,走的是那條泥濘不堪的爛路。當晚,倆人因爲錯過了時間,隻能在縣城裏的招待所裏休息,直到第二天才趕回家。那一晚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發燒,他們倆沒有想到淋了一點點雨,可惡的重感冒糾纏上了他們。
感冒在當時根本就沒有引起重視,最土的辦法就是抹酒悟出一身大汗就好。倆人在回到家後,就趕緊的把相片沖洗出來。
他們倆驚訝的發現,沖洗出來的相片裏,有一個模糊的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