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痛快的說道,态度之痛快讓張揚雲幾疑做夢。
張揚雲究竟有幾分相信自己的話,和珅并不想猜測,該說的都已說了,不想多待,“時間不早,回去吧,這幾日光陪着怡情妩媚,今晚說什麽也得陪陪春梅了,用長老的話,雨露均沾,雨露均沾嘛!”
打個哈哈,張揚雲與和珅攜手出了涼亭,目送和珅被春梅薛漢正等人擁簇着走遠,這才急匆匆趕回自己的書房,吩咐人:“通知白蓮尊者,讓他速來見本座。”
舒敬來的很快,進門就問:“怎麽了師叔,什麽事情這麽急?”
張揚雲在書房中來回踱着步子,一邊将适才與和珅的談話跟舒敬複述了一遍,末了道:“不知道是不是得來的太容易了些,我這心裏總是隐隐有些不安,不過思來想去,他說的那些話又沒什麽破綻……”
舒敬見張揚雲鼻翼煽動,沉吟不語,思量着說道:“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那和珅就是個小狐狸,賊心眼兒多的很,别說師叔您,就連弟子這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猜不出他的心思,讓我說,咱們還是想辦法趕緊除了他……彭世洛拿下了阿育他亞,鄭信勢必不會讓他如此輕易的登上王位,二人之間必有一場大戰,咱們坐山觀虎鬥,雙方實力差不多,無論最終誰勝,必定也是損兵折将,到那時,咱們以數萬生力軍對陣疲軍,還不是手到擒來?而依着和珅的話,以逸待勞的可就變成鄭信了啊……”
張揚雲蹙着的眉頭猛然舒展,拍了拍舒敬,“你說的對,師叔險些被這小子繞住。看來他隻是暫時受到了怡情妩媚兩人的迷惑,想要徹底控制他,尚需時日。這樣,咱們就給他來個将計就計,佯裝整頓兵馬迷惑他,拖延時日,爲怡情妩媚争取時間……”
“師叔,”舒敬打斷張揚雲,“**無情戲子無義,那兩個女人靠的住嗎?可别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多慮啦,這兩人是我從小養大的,從**歲就接到了府裏,好吃好穿的伺候着,又教她們功夫,不可能背叛師叔的。”張揚雲哈哈笑道,舒敬卻頗不以爲然,提醒道:“師叔,這女人的心思可難說,和珅長的漂亮,身份貴重,萬一……”
“不會的,”張揚雲将頭搖的像撥浪鼓,“你不了解她們,她們是八字純陰之體,天性至淫,師叔我參的歡喜之佛,金剛不壞之體都無法滿足她們,何況和珅一人?這樣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忠誠于一個男人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這樣啊,難怪了……”舒敬不再多說,想了想又道:“那個薛漢正,弟子總覺得來的太過巧合了些,什麽‘聽說和珅過來,偷着過來報仇,’雲雲,他與和珅的仇怨,不過是因高恒而起,現如今高恒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他也已經改換門庭,就算真有仇怨,也早該淡了……”
“放心吧,都在掌握之中……他現在跟着和敬,咱們也不好太過得罪,真聽話還罷了,敢壞咱們的事,撚死他還不跟撚死一隻螞蟻似的麽?”張揚雲胸有成竹,呵呵一笑,舒敬心裏雖然不以爲然,卻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和珅根本就沒回自己的住處,走到春梅和慕容的門口時就停住了腳步,對怡情妩媚說道:“今晚我在這屋睡了,你倆伺候了我好幾宿,也該歇歇了。”
“奴婢們不累,倒是春梅姐姐,每日裏忙前忙後,才該好好歇歇呢,”怡情媚聲說道,卻被妩媚扯了扯衣袖,詫異的回頭,就聽她笑道:“爺别聽怡情妹妹的,春梅姐姐和慕容妹妹再累,伺候爺還是能做到的……佛主買了些丫頭,讓奴婢們教她們唱曲奏樂,這兩日光顧着伺候爺了,正好抽空去教教她們!”
“去吧去吧……”和珅擺了擺手,一左一右攬過二女,在兩人臉蛋上各香了一口,狀甚不舍的放二人離去,這才轉身進了房間。
“姐姐不是說要纏着他,不讓他跟春梅與慕容在一起嗎?”走遠之後,怡情忍不住疑惑問道。妩媚側臉白她一眼,“你傻啊妹妹,這和珅精明的緊,又頗有主見,若是一味的癡纏,隻會适得其反,得慢慢來,所謂‘放長線釣大魚,’咱們不但要從身體上絕對的征服他,還得從精神上也征服他,才能讓他爲我們所用……行了,現在跟你說這些爲時尚早,最終你就明白我的心思了。”
怡情懵懂的點了點頭,腦子裏卻是一片亂麻,猜不透妩媚到底想些什麽。
慕容與春梅所住的房間與和珅住的相仿,也是進門一個廳,和珅入内随意的找個座位坐下,慕容忙着倒茶,春梅已經熟練的卷了一支煙遞到了和珅的手裏。
“去把賈世旭叫來,”和珅一邊湊在蠟燭上點煙,一邊吩咐,見慕容出去叫薛漢正,又沖春梅說道:“你去告訴胡子跟索倫他們,先别忙着睡覺,警醒着點,等會薛漢正進來,咱們幾個合計合計,别讓别人聽了去。”
春梅點頭,答應着出了門。
和珅默默的坐着抽煙,沒多久,薛漢正與春梅慕容同時進了門,他連忙起身迎了上去,抓住薛漢正的胳膊晃了晃說道:“爲了和某的事,千裏迢迢的奔波,真是難爲薛先生了……”
“和大人這是說的哪裏話?真要說起來,還是薛某對不起大人在先,當初……”
“各爲其主,各爲其主嘛,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和珅打斷薛漢正的話,拉着他挨着自己坐了,問道:“跟公主通過電話麽?她還好嗎?”
“公主一切安好,聽說了賽雪兒小姐傳回京的消息之後,公主急的不行,急忙發電報……富察軍門打下緬甸國都之後,派專人加緊鋪設電報專線,經過近兩個月的時間,至昆明一線已經全線貫通,這才能夠第一時間收到京裏的電報,又派熱氣球護送,卑職才能這麽快趕過來……”
聽了薛漢正解釋,和珅這才明白其中的經過,想象着和敬憂心自己安危時的樣子,心裏不禁一暖,又想到伍彌氏與棠兒等人,此刻不知道多麽的焦急,暖意變做煩躁,起身來回在地上走了幾圈,連續抽了幾口煙,這才勉強壓抑住翻騰的心緒,緩緩坐回位置,微微一歎說道:“爲了我一個人,花費這麽多人力物力,我這心裏邊……”
“大人快别這麽說,您是朝廷的棟梁之才,一個人頂的上千軍萬馬……卑職離的近,不過是個打前站的而已,這事兒估計萬歲爺也知道了,不日定會有旨意下來的……情況估計春梅姑娘已經跟大人說清楚了,是走是留,大人拿個章程,卑職上刀山下火海,皺一皺眉頭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先不走,”和珅示意薛漢正抽煙,見他搖頭,自顧點上,吞吐了一口煙霧,悠然說道:“今兒個我偷聽怡情妩媚說話,感覺她們本質并不壞,不過是命運捉弄罷了,我要想辦法把她們争取過來……不是說那什麽‘體惑’之術有破解之法麽?最好想辦法搞到手,那樣咱們就穩操勝券了……春梅慕容,你倆想辦法通知鄭信,讓他徐徐進兵,不要與彭世洛針鋒相對,就說我的意思,忍一步無妨,最終的勝利遲早還是咱們的……”
“那卑職呢?”薛漢正問道。
和珅看他一眼笑道,“你就天天保護我,按照你與張揚雲商議好的去做就是。”
薛漢正點了點頭,“卑職明白了,時候不早,大人若是沒有别的吩咐,卑職先告退了!”說罷起身,等和珅示下。
和珅沒有留薛漢正,隻叮囑他一切小心,親自将其送出門外,這才回身進屋,“春梅你睡哪頭?”
春梅看慕容一眼,笑着引和珅進了東間,将和珅按坐在炕上,俯身幫和珅脫了鞋子,起身說道:“少爺先歇歇,奴和慕容去準備水桶,這麽熱的天,泡個澡再睡覺才解乏。”說罷扯着慕容出了裏間。
和珅還是第一次來這邊,聞着屋子裏熟悉的清香,盤腿坐在炕上打量,發現炕上鋪着竹子做的涼席,上邊放着兩床薄被,一頭一尾,蓦然想起慕容出門時略微泛紅的臉蛋兒,不禁啞然失笑。
慕容和春梅準備好洗澡水後便退了出去,饒是春梅反應快,也沒拽住,隻能一笑,獨自伺候着和珅洗了澡,又鋪好被褥,這才将一大桶洗澡水抱了出去。她剛走不久,慕容便低着腦袋進了門,臉紅的像罩着塊紅布,也沒跟和珅說話,爬上炕尾去抱被褥。
今天慕容穿着一件水綠色的緞褲,撅着屁股,雪白的腳丫子露在外邊,和珅看的眼熱,咳嗽一聲問道:“抱被褥幹甚麽?”
慕容身子一僵,心跳蓦然加速,不敢回頭,低聲說道:“本來奴婢陪春梅姐就伴兒的,既然少爺來了,奴婢自然……”
“我來怎麽了?我來你就要走麽?”和珅笑眯眯的逗慕容,又問,“幹嗎背着身子?又不是沒看到過,沒來暹羅的時候,一路上不都是你伺候我麽?難道少爺我就這麽不堪入目?”
“少爺……”慕容渾身發熱,正要解釋,不妨腳上一熱,雪白的玉足已經被和珅抓到了手裏,隻覺腦子裏轟的一聲,渾身一顫,一顆心險些跳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