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歸想,未經人事的少女畢竟比早沾雨露的女子要面嫩一些,擡手按在和珅的肩膀上,力道居然控制不好,惹得和珅驚呼一聲:“哎呦好疼,”吓的她連忙收攝心神,放柔了力道。
春梅本來想再開慕容的玩笑,見她臉上蒙着紅布一般,額頭見汗,忽然不忍,便将到嘴邊的玩笑話咽回了肚子,轉而正色道:“咱們離着大城起碼好幾百裏地,方才慕容都說站在高處可以看到大城方向的火光,想來摩可那羅多定是攻破了大城,可惜數百年曆史的古城了,這麽大的火燒将下去,等撲滅之後,大城估計就隻剩下廢墟了吧?少爺,妹妹,咱們不妨猜測一下,摩可那羅多攻破大城之後,下一步會怎麽走?”
說到了正事,慕容的羞意頓時去了不少,一邊不輕不重的替和珅揉捏着肩膀,一邊眨着水潤的眸子,想了想說道:“按着時間推算,明瑞大帥此刻應該已經早就打到阿瓦了,阿瓦若破,莽紀覺無論被俘被殺,緬甸必将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這絕對是摩可那羅多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他在明知道勤王軍幾乎全殲莽駁的情況下,依舊選擇攻城,說明他是一個行事大膽,不循常理的人,恐怕還有點自負。攻破大城,得到補給,志得意滿之下,就算明知道北援路上,有咱們等着他,恐怕他也會強行突破,而不會選擇繞路。軍情如火麽,不是說他擁有上千頭戰象麽?如此龐大的力量,他不會将鄭信那上萬勤王軍放在眼裏的。”
慕容的手很軟,不像大多數女子那樣手腳冰涼,被她揉捏着肩膀,和珅隻覺得一股暖意透衣而入,順着肩膀上的大穴散入四肢百骸,渾身暖洋洋的,舒服的直想**。
慕容長相普通,比不得棠兒春梅等女,卻有一雙世間少有的亮麗雙眸,加之她曾冒死幫助過和珅,所以在和珅的心目中,對她一直有種異于常人的情分,雖然早就知道想要收她入房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居然一直不敢開口,生怕亵渎了她。此次南行,春梅随和琳先至暹羅,照應和珅的差事便都着落在慕容的身上,其間自不免有些肌膚相親之舉,和珅卻一直不及于亂,便與這種感覺不無關系。
如今氣氛旖旎,就連春梅都是一副巴不得他收了慕容的架勢,若說他不動心,那才是睜着眼說瞎話了。他忍不住想起了當初從江南回北京時,曾經與馮雯雯春梅同處一船,險些要了馮雯雯的事情,便有些情動,忍不住伸手按在了慕容的腿上。
慕容一顫,下意識下,差點彈跳而起。春梅卻沒發現二人之間的異樣,說道:“少爺,你怎麽看?”
“我……”和珅一驚,心中暗罵自己荒唐,輕籲一口氣,緩緩說道:“慕容的分析有些道理,那摩可那羅多咱們雖然沒有見過,不過從他的經曆分析,果然是個膽大之人,不然也不會在自己還是個奴隸的時候就敢殺官救人,也就不會得到雍籍牙的賞識,從而有了今天的地位。可以說,他的成功,跟他的性格密不可分——這是個不信邪的人,按他的性格,估計用不了幾天,咱們就可以見面了吧……”
“他有那麽多大象,大塊頭和獅子王它們還能震的住麽?萬一……”慕容有些擔憂的說,和珅的手已經離開了她的大腿,被按的地方餘溫尚在,讓她即是慶幸,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咱們的目的不是打敗他,隻要拖延他一些時間,讓他不能盡快回援阿瓦就成,所以,能不跟他正面沖突還是不正面沖突的好。等明瑞公爺攻下阿瓦,騰出手來,咱們就不用怕他了。”春梅半靠在枕頭上,從被窩裏伸出潤白的胳膊,用手籠了籠腮邊垂下來的亂發,不緊不慢的說道。随着她說話,光滑的錦被下滑,露出胸口一大片白膩,顫巍巍,燭光下熠熠生光,即使同爲女人的慕容見了,都不禁暗暗吞了口吐沫。
這裏是春梅最驕傲的地方,見慕容紅着臉看,春梅非但不躲,反而用力挺了挺,卻沒挑逗慕容,而是正色道:“宋三他們不知道在哪裏了,當初見到鄭信的時候,福寶把你給他的那個信物交給了鄭信的一個屬下,讓他帶人去沿海尋找宋三,讓他們盡快北上與咱們彙合……這麽多天,也沒個信兒,該不會他們根本就沒來吧?要是有他們在摩可那羅多後邊,不用大舉進攻,光是搗搗亂,就夠摩可那羅多受的了,可惜了。”
慕容依依不舍的從春梅的胸口收揮視線,下意識的瞥了自己的胸口一眼,微歎一聲說道:“姐姐說的是,那宋三匪性難馴,一個宋五恐怕還不足以控制,現在得了少爺的銀子,不會隐姓埋名跑了吧?他有船有槍有弟兄,聽琳達公主說世界大的很,無論跑到任何一個犄角旮旯咱們都奈何他不得啊!”
“你們想多了,我相信他不會辜負我的厚望,不信咱們打個賭?”和珅說道,回身看了慕容一眼,狡黠的一笑說道。
“賭什麽?”慕容沖口問道。
“我若赢了,你得讓我親一口……”
慕容臉一紅,這次卻沒低頭,而是壯着膽子問道,“若是我赢了呢?”
“你若赢了啊,”和珅頓了一下,吊足了二女胃口之後,這才悠悠說道:“我就讓你親一口!”
慕容一怔,撲哧一笑:“少爺你好壞,說來說去,都是你沾便宜!”春梅也笑了,說道:“妹妹,你才知道少爺壞啊?還有更壞的呢,要不要試試?”
“你試吧,你倆沒一個好人,就會欺負我!”慕容實在受不了春梅的逗弄,紅着臉一起身跑了出去,逗的春梅花枝亂顫,和珅忍不住伸手在她顫動的柔軟胸口摸了一把,“看,都怪你,把她吓跑了吧?看我怎麽懲罰你!”說着翻身就壓在了春梅身上,正要脫衣,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人語,像羅斯的聲音,皺了皺眉頭,連忙撐住身子,重新坐了起來。
慕容渾身發燙,本要出門吹吹冷風,出了外間,打開房門就見羅斯笑眯眯的站在門口,左右一看,居然沒有看到那個布魯斯和大衛,就隻他一人,不由有些奇怪,身體也瞬間恢複了正常。
羅斯迎着慕容探尋的目光,坦然一笑,一邊暗贊慕容的眼睛漂亮,一邊說道:“和大人還沒歇息吧?春夜漫漫,無心睡眠,想找和大人聊聊,還望姑娘通禀一聲。”
他說話的時候,有種洋人說漢語時特有的口音,不過倒很通順,遣詞造句有些水平,想來在漢語上邊下過一番苦功。
“少爺已經睡下了,累了好幾日,好不容易歇息,奴婢也不好打擾,大人若是沒有要緊的事情,還是等我家少爺明日醒來再說吧!”慕容委婉的拒絕道。
羅斯心裏感歎着東方女子溫柔賢惠典雅大方的異域風情,頗爲紳士的點了點頭說道:“還真的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不過是久聞和大人大名,先前人多,也沒顧的上多談,想要與和大人結實一番,倒忘了和大人一路行軍,身心俱疲之事,果然是我考慮不周了。這樣吧,這是一點小禮物,和大人醒來,希望姑娘替我表達一下對和大人的仰慕之情,我先告辭了!”說着話将一隻拇指粗細的玻璃瓶遞給慕容,就要轉身離開。
“羅斯大人且慢,”但見裏屋門簾一挑,和珅隻套着件棉布長袍走了出來,走到慕容旁邊,一邊順勢從慕容手裏接過小巧可愛的玻璃瓶,端詳一眼,沖羅斯笑道:“上好的香水,價格應該不菲吧?大人太客氣了。”
“小意思而已,大人可以将它送給心儀的姑娘,”羅斯微笑道,接着眉頭一挑,“法蘭西别的本事沒有,造香水的本事還是可以的,這一點,就連我家司令都贊不絕口。”
“你家司令?”和珅對中國曆史很精通,對于世界曆史卻僅僅知道皮毛,不知道羅斯口裏的司令到底是誰。同時也在猜測,爲什麽大衛跟布魯斯沒跟着,反而隻有他自己來見自己——莫非,這三個人表面融洽,暗地裏還有些龌龊?
“威廉·皮特(第一代查塔姆伯爵,1708.11.15-1778.5.11,英國輝格黨政治家,曾經憑借七年戰争聲名大噪,後來更出人大不列颠王國首相一職。由于沒有查到當時的英國皇家海軍司令是水,特由他充數,爲免誤會,特此聲明)伯爵,不知道和大人可曾聽說過麽?”羅斯灰藍色的眸子中波光流轉,狂熱之色一閃而逝。
先前聽羅斯跟大衛與布魯斯說話,曾經涉及到英皇喬治三世,首相白金漢伯爵,以及東印度公司總督托馬斯·羅伊,現在又從羅斯的嘴裏冒出這麽一個威廉·皮特。這些人裏邊,和珅隻聽說過一個喬治三世,也僅僅是聽說而已,其他人根本就沒聽說過。
那大衛說他是逢托馬斯·羅伊的命令來暹羅,想來應該是東印度公司總督的親信。那麽這個羅斯,大概就是威廉·皮特的親信了,看來這不列颠帝國也不是鐵闆一塊嘛。和珅腦子飛快轉動,笑着将羅斯讓進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