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分啊,"巴姆顯然有些不滿意。
"你一個大男人的少來那麽多廢話,我們早餐已經吃過面包了,吃一條火腿就夠了,"諾克罵道。
"吃不飽哪有力氣打仗,我們救了她們,理應該是他們給我們食物,"
諾克歎了一口氣,把兩個面包和兩根火腿給兩個女生,他和巴姆每人隻吃一條火腿。
"大家一起吃吧,"傑茜卡想把面包撕開一大半給諾克,說實話那麽大個面包她還真吃不完。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最後的食物了,明天我們準備換個地方搜刮一下,"說完諾克接過傑茜卡的面包,一口咬了将近一半。
"給你一半……"芬妮把面包給了巴姆一半,沒想到他這小子還多摸了芬妮的手幾下,她立刻把手縮回來,還好其他人沒有看見。
"我也打算找個安穩的地方過安穩的生活,那些怪物的數量幾乎占了雷克薩斯總人數的80%,"諾克主動把沉默打破。
"諾克叔叔,你的家人還好嗎,你找過他們了沒,"傑茜卡看着諾克,問到了諾克心裏最深處的痛。
諾克閉上眼睛沒有回答傑茜卡的問題,他沉重地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沒事兒,要是當初我早一分鍾就能救他們了,都是我的錯……"
"節哀……"芬妮露出了對男人少有的溫柔,她的手輕輕地拍着諾克的背。
傑茜卡看着夥伴們--雖然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她已經和這些人成了生死與共的夥伴,成熟穩重的大叔諾克,有些讓人說不清喜歡還是讨厭的巴姆,剽悍的女強人芬妮……
這些和自己的性格完全沒有交集的人,爲了一個共同的目标--活下去而聚在一起,和安吉利亞戰鬥着。
這實在是上帝的旨意。
看着夥伴們雖然疲憊但是充滿希望的臉龐,傑茜卡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如果他們知道,再過一分鍾,他們就不會在存在與這個世界上,會作何感想呢。
傑茜卡感到了口袋裏的一陣震動,原來是移動電話響了,她趕忙接了起來。
"喂,你好,這裏是傑茜卡·塞拉伊,請問你是,"
"還聽得出我的聲音嗎,傑茜卡,"
"你是……這聲音真耳熟啊……"
"哈哈,聽不出來就算了吧,時間緊迫,我就不和你玩猜謎遊戲了,我是李墨陽,米格農·李,"
"啊呀,原來是您,李偵探您好,"
聽到電話那頭傑茜卡開心地聲音,李墨陽是很欣慰的,不過這依然掩蓋不住他心中的壓抑。
"沒錯,是我,你的爸爸……現在怎麽樣了,"
"爸爸他……早就已經……"傑茜卡的嗓音忽然有點哽咽。
"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李墨陽深刻的知道對于這樣的一個年幼懵懂的小姑娘來說,親眼見證自己父親的死亡,看着父親的屍體又站立起來,向自己伸出了恐怖的魔抓是什麽樣的情景。
"不過……我沒事的,我現在躲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而且找到了一些很靠得住的夥伴,"說着,傑茜卡不由自主的望了望正在因爲嘲笑芬妮的胸圍而被痛扁的巴姆和在一旁呵呵笑着的諾克大叔。
"那很好啊……隻要你安全我就放心了……"
"對了,您怎麽會有我的電話号碼的呢,"
"我那天離開你家的時候,順手帶走了你放在桌上的一個小卡片,上面寫了你的号碼……先不說這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征求你的意見,"
"嗯,您說吧,李墨陽先生,"
聽着傑茜卡天真無邪的聲音,李墨陽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他又梳理了一遍情緒,這才開口問道:"傑茜卡,如果隻要你自己犧牲自己,就可以讓安吉利亞這個邪惡的公司變成灰燼,你願意做出犧牲嗎,"
電話那頭的傑茜卡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詫異,他并沒有想到李墨陽會問這樣的問題。
"這個……李先生,您爲什麽要這樣問呢,"
"爲什麽要這樣問……嗨,其實我也是随便問問的,我現在也很安全,安全的有些無聊……所以就想和你聊聊天咯,"
"嗯,這樣的話……如果真的有這種情形,我當然是會很願意的啦~~畢竟我的家人都已經被安吉利亞害死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爲了活下去,和安吉利亞鬥争到底……如果有這種一勞永逸的方法,我相信,我會很願意貢獻自己的生命,"
"你……真的這麽想嗎,"
"對呀……比如在我的身體中安裝一個炸彈,讓我潛入到安吉利亞公司的内部去,然後引爆炸彈,讓我和安吉利亞同歸于盡,我覺得也值得了……"
"那你……就不怕死嗎,"
"死,可能,對我來說,親眼見到了太多的死亡,也就已經無所謂自己的死活了,畢竟我隻是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一個小小的個體,我的力量有限,并不能爲這個世界做什麽,如果能用我的死換回安布雷拉的覆滅,我覺得還是可以一試的,更何況,如果死了之後,就可以見到爸爸,那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
李墨陽沉默了。
這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子,說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作爲一個特工偵探,李墨陽是再了解不過,剛才這個女孩子的聲音裏沒有半點虛假和做作的成分。
畢竟隻是一個年幼的孩子。
漢語詞典中,将死亡定義爲:失去生命……生命的本質就是機體内同化、異化過程這一對矛盾的不斷運動而死亡不過是這一對矛盾的終止而已,又有何畏,據不完全統計,中國每天約有53272人死亡,而全球每天約有152640人死亡,當然這兩個數字或許有一定誤差,不過還是可以說明一點,死亡太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