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忽然猛烈的咳嗽了一陣子,肌肉的抽搐從臉部擴散至全身,說話也開始含混起來,"你……别管……這麽多……來不及……要知道……他們更快……别浪費時間……記住……我叫段剛……拿着……拿着這些……快走……我如果……要變了……記得……先殺死我……不然你們……也會死……"
男子從口袋裏掏出兩個滿滿地彈夾和一大把子彈,連同那把m92f一起扔在了地上,渾身的抽動越來越厲害,并且開始口吐白沫,他拼命地撓着自己的胸口,很痛的樣子。
"大叔,大叔,段剛大叔,,你說話啊,聽得見嗎,"看着男子好像抽羊痫風一樣,宋一鳴趕緊不停的晃着他的肩膀,和他說話,但是他卻完全沒有反應,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
忽然,旁邊的李墨陽默默地撿起了那把槍,退掉空彈夾,換上一個滿的,拉到過了槍栓,将槍口指向了那個男子的額頭,宋一鳴驚得一蹦,把男子推向一邊,趕緊攔住了李墨陽,"喂喂喂,陽哥你想幹什麽,,""幹什麽,你沒有聽到他剛才說的嗎,,我們現在不殺了他,我們也會死的,"
宋一鳴還想說什麽,但是剛才被推到一邊的那個男子忽然面目猙獰的站了起來,眼睛裏全是血絲,搖搖晃晃的朝着宋一鳴走了過來,宋一鳴有些害怕,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得機械的後退着,忽然,那個男子毫無征兆的猛撲上來,宋一鳴趕緊抱着頭蹲下,隻聽見一聲槍響,随後便是人摔倒在地的聲音。
看着地上那個腦袋被開了個洞的男子,宋一鳴似乎是被吓得有些失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墨陽吹了一下槍口,對宋一鳴說,"宋哥,你看看他的右腿上,就知道爲什麽我會這麽做了,"
宋一鳴咽了口吐沫,伸出顫抖的手翻過男子的屍體,一看他的右腿,上面有兩排血淋淋的牙印,看上去不是人類咬的,倒像是狗的牙印。
"他應該是從地下研究所裏逃出來的,估計是在什麽地方中了埋伏,可能是被有病的狗給咬了,自己也感染了病毒,所以剛才才語無倫次的說了那麽多,那就算是他的臨終遺言了……"李墨陽冷靜的說着,沒有再去看那個男子的屍體。
"你是說……他感染了剛才咱們正在說的那種病毒,但是,就從咱們看到的那本日記上來看,那個人不是感染了病毒好幾天之後才失去意識還吃人的嗎……之前都沒什麽事,隻是漸漸的産生變化……"
宋一鳴一臉迷茫的看着李墨陽,李墨陽聳了聳肩膀,接過話茬,"我也沒說就一定是同一種病毒啊……況且,你沒看到日記本上的時間嗎,最後一篇日記是一月份的,就算是今年的一月,那也已經過去了九個多月了,這麽長的時間裏,那些研究員能把病毒的性能從感染後幾天變異改良到幾秒鍾幾分鍾就變異,也不是不可能的……你也聽大叔說了,那些人都是瘋子……臉疫苗都沒有研制……"
說完,李墨陽蹲下身子,把地上散落的那些子彈全部收集起來,揣進了口袋裏,又補充了一句,"他說他叫段剛,對麽,你不是也看到了嗎,那本日記裏有寫到,研究所裏有一個研究員叫段豪,這個大叔口中的兒子說不定就是段豪……"
"啊……那又怎麽樣呢,"宋一鳴有點一頭霧水得問,李墨陽看了看他,擺擺手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覺得可能有這種巧合罷了……"
李墨陽又有了一種直覺。
這個段豪,一定就是自己認識的那一個,當初在日本過足了瘾的段豪,殺手雇傭兵段豪,此時此刻怎麽竟然會在這裏呢。
但他究竟是誰呢……他是那個段豪嗎,我教了他幾手功夫,他還記得我嗎。
搞不清楚的問題太多,現在就不要去糾結了,反正也糾結不出什麽名堂,李墨陽斷然搖搖頭,不去想這些前塵往事,走一步看一步,做好眼前才是正道。
反正眼前的形式是已經比較明确的了,擺在李墨陽和宋一鳴面前的,也隻有這麽一條路。
也許到現在,李墨陽都還沒有找到一個确切的理由,來說明他爲什麽一定要到這裏來救宋玲玲,天下女人千千萬,他李墨陽也不是就差這一個女人。
隻是。
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率性。
拼命逞強是男人的浪漫。
爲了心儀的女人不遠萬裏來到非洲,冒着生命危險前來搭救,在有些人眼裏或許是瘋狂,但在李墨陽接觸過的女人心目中,這才是她們願意死心塌地跟随李墨陽的原因。
李墨陽的魅力也就在于此。
更何況,這對于李墨陽來說,可能并不是一個困難的任務呢。
千萬别忘了,李墨陽的身份,他是一個超級特工,雖然自身的崂山内家功法不進反退,但他的身手沒丢,還有處亂不驚的過人膽識,這才是他立于危險之地而不慌亂的的本錢。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李墨陽精神抖擻的對宋一鳴說,"走吧,宋哥,咱們兩個聯手,這世上應該就沒有我們闖不過去的關卡了吧~~"
宋一鳴笑了一下,雖然笑的有點苦,但是那神情也是頗有些堅定的。
也許他們不知道前面有什麽樣的困難,但那又怎樣呢。
沒有什麽能阻擋他們對信念的堅持,這就是男人,真男人。
雖千萬人吾往矣,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那又怎樣。
宋一鳴此刻對李墨陽又有了一番新的認識,這家夥是一個值得一輩子交結的好兄弟,好朋友,爲了一個女人竟然能如此賣命,天下的女人應該對宋玲玲羨慕嫉妒恨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