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陽淡然伫立,從容自若,穩如泰山,身子緊繃,雙手架在胸前,兩腳前後分開,微微下蹲,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
隻是接下來,李墨陽并沒有以靜制動,而是在四十多人還沒有形成包圍圈的一瞬間動了,如同一隻離弦的羽箭沖向人群……
李墨陽一把拽住一個離自己最近家夥的手腕,猛地向身後一帶,那家夥本身有沖力,還是四兩撥千斤,不過這次卻是橫着飛了出去,嘩啦壓倒了包圍圈一大片。
接下來是李墨陽的個人華麗表演。
出手即傷筋動骨。
李墨陽如同一條粗野的鳗鲡劃入了大海,身體遊龍戲水,腳下靈動,在圍上來的學員裏面四處遊走,隻聽到“咔嚓咔嚓”的骨折聲音,望風披靡,所到之處,倒了一地的空手道學員。
李墨陽的招數繁雜,卻運用自如,借力打力是太極,大背靠是摔跤,錯骨分筋是小擒拿,直到最後簡直全是西洋自由搏擊和泰拳的結合,他追求最直接有效的戰鬥技巧,每一次出手都非常狠毒兇殘,不留絲毫餘地……
一絲冷笑挂在臉上,冷酷卻又那麽潇灑,現場四十多人亂沖亂打,李墨陽的腦子卻如同精密計算機,每一個動作幾乎精确到毫米計量,每一個擊打動作十分優雅潇灑,毫無拖泥帶水。
招招實用簡潔,招招緻人重傷,根本沒有一個空手道學員能夠在他手下過一招,無不是斷手斷腳, 那一聲一聲的骨折讓人們仿佛進入了人間地獄。
從頭到尾,沒有看到鮮血,但是,這比鮮血淋漓的戰鬥更爲驚悚。
殺戮,殘忍的殺戮,一場沒有鮮血的殺戮。
短短兩分鍾,整個道館訓練場仿佛成了人間煉獄,慘叫聲此起彼伏,那些學員們鬼哭狼嚎,滿地打滾,這些家夥不是骨折就是脫臼,全都失去了戰鬥力,嘩啦倒了一地,躺在榻榻米上哀嚎。
到了最後,還有兩個年輕學員,吓呆了,站在原地渾身哆嗦,一股腥臊味傳來,這倆家夥當場失禁。
李墨陽突然故意動了動腳,那倆家夥一翻白眼吓暈倒在地闆上。
一旁岡本教練看得是膽戰心驚,冷汗直冒。
猛虎下山還是狼入群羊。
眼前這個白衣黑褲的家夥,簡直不是人,是一頭讓羊群膽戰心驚的惡狼,額,不是餓狼,是一頭下山猛虎。
他身後還有兩個初級女學員,拿着手機一邊驚呼,一邊現場直播發推特,小日本網速賊快,流量也不像華夏這麽貴,倆女學員不一會上傳了幾g的視頻,在網路微博和用戶手機微信微視中迅速傳播。
李墨陽最後擺了一個潇灑的動作,兩腿弓步一前一後,雙手互拍擊掌,緩緩張開,嘴裏吼哈一聲,岡本氣歪了鼻子,八嘎,竟然是李小龍的招牌動作。
李墨陽淡淡笑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岡本,這家夥是教練,身手應該不錯,值得一會。
“你是華夏人,”岡本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兩個女學員愣了一會,岡本這是怯場了。
“不錯,我來隻是告訴你,空手道的祖宗是華夏伏虎拳,最早的時候你們稱之爲唐手,記住,華夏武術才是你們空手道的祖宗,”
“八嘎,空手道是世界第一,華夏武術全是花架子,根本不是我們空手道的對手,”
岡本依然嘴硬,不過心裏打起小鼓,依照剛才的架勢,自己在對方手裏過不了三招,可惜啊,師傅千羽三郎不在道館,要不然今天要你的好看。
李墨陽差點氣歪了鼻子,小日本就這點不好,色厲内荏,煮熟的鴨子嘴硬。
好吧,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華夏功夫。
李墨陽一絲冷笑浮上臉頰,一步一步走向岡本,渾身散發冰冷的氣息,炎炎夏日,道館裏頓時冷如冰窖,岡本感到不妙,強大的氣場下,他忍不住想逃。
晚了。
李墨陽快如閃電,岡本和那兩名女學員眼前一花,眼前竟然出現了十幾道虛晃的人影,岡本隻感到胸口劇痛,人早已飛到了道館牆上。
如同一攤爛泥,岡本緩緩從牆壁上滑下來,嘴角抽搐,口吐鮮血,人沒死,昏了過去,但他自始至終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挨得那一腳。
兩個女學員驚叫連連,不過這一輩年輕的倭國年輕人,最大的愛好是玩手機,自始至終,手機在手中拍攝上傳。
李墨陽右腿高高在上,擺了個酷酷的架子,兩秒之後才放下。
他也懶得去關注被**,陳真這幅面孔隻存在電視劇中,就算是真的梁小龍再現,人也老得不成樣了。
他上前把岡本身上的空手道服撕掉一塊,沾了沾岡本嘴角吐出的鮮血,刷刷在雪白的牆壁上寫下四個漂亮的行書大字:東亞病夫。
然後一扭頭,對那倆吓傻了的女學員,一呲白牙笑了笑,轉身離去。
那倆女學員看着遠去的背影,愣了半天,直到那個帥帥的身影消失在道館訓練場門口,她倆這才清醒過來,眼冒無數小星星,嘴裏直喊:“好帥啊,這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我要給他生個孩子……”
“這是有多久沒有這麽過瘾的松松筋骨啦,真他媽的爽,”
出了大門,李墨陽伸出雙臂,誇張地做了個擴胸運動,定睛一瞧,那個華人出租車司機竟然站在一旁,驚訝地盯着自己。
“老哥,你這是,”
出租車司機嘴巴好半天沒有合上,伸出大拇指道:“你太厲害了,簡直就是精武門陳真在世,”
“你都看到了,”李墨陽好奇地問。
“先别說了,上車,你這是犯罪,不知道這半天警察爲什麽還沒來,”司機一把拽住李墨陽上了車,一溜煙加速離開。
“老哥貴姓,”李墨陽對中年華人司機好感頓生。
“别那麽客氣,叫我老王,王寶峰,山東臨沂人,之前我說的地名,那是糊弄你,不好意思哈,當過兵,其實我骨子裏也蠻憤青的,隻是歲數大了點,呵呵,”
老王心情有些激動,連說都不會話了,他在後視鏡裏來回觀察了幾次,發覺沒有什麽異常,這才松了一口氣。
李墨陽明白老王的心思,這是怕警察追過來,他也向後面看了看,觀察了一會,确實沒有異常,這才笑着問:“王哥,你怎麽又回來了,”
“都是華夏人,我是怕你吃虧,這才……哎呀,我可真見到了真功夫,牛逼,落花流水啊,這幫家夥整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今天真解氣,”
老王又開始激動。
李墨陽撇撇嘴笑笑:“今天都是小螞蟻,沒見到大boss,沒勁,”
“那也厲害,不過要是千羽三郎在家,恐怕……不過,我看得出來,你有真功夫,千羽三郎也是你的手下敗将,不過……”
“不過什麽,你是說千羽三郎确實有道行,”李墨陽聽出點畫外音。
“嗯,我看過他的錄像,貌似是和泰拳拳手比賽,一擊ko,那個泰拳拳手當場脾髒破裂,最後是脾切除,”
老王有些擔心地提醒。
“唔,”李墨陽冷靜下來,剛才群毆踏平道館的興奮勁過去,他這才想起,貌似人家的館長沒有出現,橫掃的都是些喽啰,那個教練也就那麽一回事。
心有不甘,李墨陽問老王:“這附近哪裏還有什麽道館,”
老王一哆嗦:“我說兄弟,見好就收,你一下子打殘了那麽多人,夠判你一百年刑期的,”
“不過瘾啊,沒有大boss,靠,沒勁,”李墨陽來回轉動脖子,脊椎骨嘎嘣嘎嘣直響,滿臉的遺憾。
“你牛,我看還是算了,你去哪,我送你,”老王繼續勸導。
說話間,警笛聲聲,一輛接一輛的警車呼嘯而過,期間夾雜着十幾輛救護車直奔千羽道館方向而去。
李墨陽嘿嘿冷笑,四十多個家夥從此不用再練空手道了。
他不知道,他這一橫掃千羽道館,千羽道館從此開始沒落,人才陷入青黃不接,直接斷檔兩代二十年。
“你看,說話間警察就到了,幸虧走得及時,”老王直冒冷汗。
“老王,你把我送到最遠一家道館,空手道也行,柔道館也行,相撲、柔術、柔道、合氣道、空手道和劍道,小日本貌似也就這六種武術流派了吧,”
“額,你這是,好,不過聽老哥一句話,就這一家,最後一家,我想想,另外一頭遠一點的,應該是吉野相撲館,”
老王明白了李墨陽的意思。
“相撲館,就它了,”一想到那些肥肥的死豬,兜裆布,渾身肥肉亂顫,李墨陽忍不住想笑。
“話說,兄弟,不會有事吧,”老王依然有些擔心。
“别忘了瞞天過海,暗渡陳倉,警察在千羽道館忙活,誰能想到咱們去了另外一頭的吉野相撲館,要論兵法,咱們更是小日本的祖宗,哼,”
李墨陽一臉的不屑,老王聽了頓時喜笑顔開:“有道理,高,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