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陽很是失落地走出醫院,門口宣傳欄上一張大大的免冠正面照片赫然列在玻璃後面,是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宋玲玲,面上帶着淺淺的微笑注視着李墨陽。
宣傳欄上赫然寫着:“熱烈祝賀我院宋玲玲大夫遠赴剛果執行國際醫療援助任務,”
李墨陽沒了精神頭,認認真真看了一眼玻璃後面微笑的宋玲玲,心裏很是郁悶,就這麽交臂錯過了嗎。
郁悶,一路狂奔回到一處安全屋,半路上李墨陽路過化學器皿商店,買了一堆坩埚燒杯蒸發器的玩意。
來到屋子裏,戴上口罩手套,他開始忙活。
找來一口鋼精鍋倒上水,扔進去滿滿一鍋的康泰克膠囊,慢慢熬煮,直到膠囊全部軟了,李墨陽找來濾布小心翼翼地把汁液倒入濾布當中,那些澱粉皮全部被隔離掉。
剩下的湯汁李墨陽放到了蒸發器裏,酒精爐慢慢加熱,不一會白色液體出現在玻璃管中,慢慢流到了另一個玻璃瓶中。
繼續凝結加熱濃縮反反複複,忙活了半天,李墨陽收集了大約一小玻璃瓶的濃縮液體。
翻出四條煙,一盒盒打開,找來吸管一滴一滴滴入煙卷過濾嘴處,接着又烘幹。
忙活了半天,李墨陽終于忙活完了,天也黑了。
他把煙全部一盒盒散裝到一個大塑料袋子裏,開車去了拆遷現場。
敲門,王常江自然是在的,那個女孩子從裏屋漏了個頭又縮了回去。
驚鴻一瞥,女孩子素雅幹淨如同冬季飄零的雪花。
屋裏收拾的還是很幹淨,王常江手裏握着菜刀,狐疑地打量李墨陽。
“王大哥,我是小李啊,”
李墨陽樂呵呵地說。
王常江冷冷地說:“你來幹什麽,我可告訴你,扔磚頭,砸玻璃少來,這都是我玩剩的,”
“哈哈,大哥,你誤會了,我就是找你聊聊,來抽根煙,這都是我從胖子老闆那裏順過來的,别嫌棄,”
李墨陽掏出一包煙,遞過去一支,自己也點上一支,抽了起來。
王常江毫不客氣,也點上,李墨陽順手把煙塞給了王常江。
“你小子還蠻上道的,”王常江得了便宜,見到李墨陽對他挺客氣的,态度也就緩和了下來。
“大哥,你看我一個馬仔,挺不容易的,你就幫幫忙,差不多就行了,”
“小子,看你人還不錯,知道尊老愛幼,我也給你說句實話,一百萬是我的底線,我保證拿錢走人,”
李墨陽張張嘴沒說話,低頭抽煙,一根煙抽完了,他才無奈地說:“大哥,請你再考慮考慮,要不這樣,我們再加十萬,總共六十萬,怎麽樣,”
“呵呵,請回,沒得談,你要是這樣說,那我還是老話,一百五十萬,不叨叨,”
“好吧,你再考慮考慮,我明天再來,這裏還有兩包煙,是我從老闆那裏順過來的,開封了,别嫌棄,您先拿着抽,我那裏還有,”
李墨陽從兜裏又掏出兩包煙,扔在桌子上,告辭出門。
王常江緊跟在後面,看到李墨陽走遠了,又打量了四周,發覺沒有什麽異常,這才回屋,關好房門。
那兩包極品泰山被他裝到了兜裏,王常江這才坐在桌子邊,又點上了一根:“切,小樣,和我鬥,老子當年可是紅衛兵出身,差點當上革委會主任,”
他抽了兩口,一口痰上來,跑到衛生間吐了一口濃痰,自言自語地說:“好煙就是好煙,一包值五十塊錢,痰都都少了,真香啊,”
“爸爸,少抽點,對身體不好,”裏屋走出來那個清純女孩王若煙,埋怨道。
“好好,少抽,少抽,快點寫作業,早點睡覺,”王常江一臉溫柔,毫無潑皮無賴之象。
少女埋怨了一句,鼻子皺皺,倒了一杯水,回到裏屋繼續學習寫作業。
王常江樂呵呵地接受女兒的埋怨,掏出煙來,又要點上,想了想,拿着馬紮來到了屋外,掃視一下周圍,沒有任何動靜。
這才坐下來,點上煙,一顆接一顆抽了起來,想着心事。
閨女也慢慢長大了,馬上要高三了,這以後考上大學,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這次拆遷一定要頂住,多搞點錢,讓閨女過上體面的日子,也對得起她早死的媽。
王常江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悶悶地抽起煙來。
他一天兩盒煙的水平,在屋外面乘涼,不知不覺中抽了兩盒,這才幾個小時,兩盒煙就抽沒了。
好煙就是好,真香啊。
王常江意猶未盡,翻出一包自己平常抽的六塊錢一包的雙馬煙,抽了一口,頓覺好辣,嗆死個人,而且也不香。
王常江狠狠地抽了兩口扔了,回屋睡覺,明天那個小子來了再蹭他幾包好煙。
一夜無話,李墨陽在安全屋裏又忙活了半夜,提純了一小瓶康泰克提取液,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躺到了十點多鍾,李墨陽這才起床,悠閑地洗漱吃飯,忙活完了才不慌不忙地開車去了機車輛廠宿舍拆遷地。
把車停在遠處,李墨陽下車裝了三包煙,晃晃悠悠地溜達到王常江家。
王常江早就等在門口,翹首以待,看樣子急得不行。
“哎呀,小李,你可算來了,”
“唔,王大哥,你這是有什麽急事,莫非你同意了我們的條件,”
“額……”
王常江很警惕,雖然他現在非常想抽李墨陽的那種極品泰山,但是錢的誘惑百萬拆遷款的誘惑,還是讓他保持了内心的警惕,還有底線。
“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錢,你慢慢想吧,”李墨陽轉身就走。
“李先生,等等,等一等哈,”王常江急了,打了一個哈欠。
“唔,什麽事,”李墨陽站住,轉身問道。
王常江讪讪地說:“呵呵,那個什麽,你那個煙還有嗎,好煙啊,真好抽,啧啧,”
“哦,不是給你兩包嗎,”
“那個,什麽,我都抽完了,你看……”王常江又打了一個哈欠。
“好沒問題,我蹭了好幾包,還有,”
李墨陽掏出兩包煙,自然還是打開包裝的,抽出一顆自己點上,把兩包煙扔給了王常江。
“省着點啊,抽完了可就沒了,”
“嗯嗯,”王常江跟撿到了寶貝似的,急忙把兩包煙裝起來。
一顆煙抽完,這家夥來了精氣神,渾身舒坦,真是好煙啊。
李墨陽走回到路虎邊上,迎面又碰到了那個清純的少女,王若煙,這一次是近距離擦肩而過,一股淡淡的幽香襲來,這是處女的體香吧。
王若煙警惕地閃到一邊,匆匆向家裏走去,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回頭瞪了李墨陽一眼,眼神裏放分明是痛恨。
恰好李墨陽還在欣賞她的背影,兩人目光相遇,王若煙急忙低下頭掉頭跑回家,步腳輕盈,腰肢一扭一扭的,像隻小燕子,肥大的校服像是藍色的翅膀,忽閃忽閃,透着裏面身子的窈窕,很是動人。
能把天底下最醜陋的校服,穿出這種韻味來,隻能說王若煙是人中極品,一個天生麗質的少女,難得。
王常江這個無賴,真是,能有這麽個漂亮女兒,真是奇怪。
李墨陽狐疑地猜測了半天,沒有見到王常江的老婆,王若煙的媽,這其中有什麽隐情嗎。
季陌來電話興奮道:“老李,我都搞清楚了,”
“電話裏說不清,見面聊,”
李墨陽開車來到約好的一個茶樓,季陌過了一會才走過來,大夏天的出了一頭汗,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茶,這才定下神來說:“艾瑪,今兒天太熱,”
“坐,心靜自然涼,慢慢講,”
“嗯,這個王常江啊,不簡單,我那個派出所同學出了大力,簡直把這家夥的内褲都翻了出來,我全搞清楚了,”
“嗯,一件件講,”李墨陽耐心道,季陌這是在邀功呢。
“你是不知道,這家夥從小就是個刺頭,他爹解放前也是個流氓無賴,到了四十多歲上才有了他,從小嬌生慣養,長了一身毛病,”
“嗯,繼續,”李墨陽猜得出來王常江肯定不是個好玩意出身。
“王常江從小不學好,少年勞教過,最後頂替他父親進了機車輛廠上班,期間還因爲偷竊廠裏的零件,被判了幾年刑,不過這家夥出了監獄,還是回到了廠裏,并且娶了廠花,生了個漂亮閨女,”
季陌神秘地說:“你知道那個廠花爲什麽要嫁給王常江嗎,”
李墨陽搖搖頭:“或許是王常江有男人味,”
這句話說出來,李墨陽自己都不信。
“呵呵,老李,你也太擡舉他了,我都搞清楚了,這家夥出獄以後三十多歲了,自己也急了,該成家了,可惜哪有姑娘喜歡他,要技術沒技術,要錢沒錢,就他現在住的這處房子,還是他老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