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查看了一圈,李墨陽對直升機受損的情況大緻有了了解。
直升機在墜地的時候,機頭先觸地,然後估計翻轉了幾次,機頭凹陷,儀表盤嚴重變形,死死的卡住了直升機飛行員的兩條腿,根本無法動彈。
而且機艙駕駛室玻璃碎片劃傷了飛行員的腿,流了很多血,不過看樣子沒有傷到大動脈,這一點還是算不幸中的萬幸,不然根本就不用施救,飛行員早就因爲失血過多喪命了。
接下來最主要的工作是拆開變形的儀表盤,難怪美女飛行員和台灣人毫無辦法,一個是女人,一個受了傷,以他們的個人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救出那個飛行員。
好在自己來了,好在還有一輛豐田車可以開動。
李墨陽再次來到飛行員身邊小聲說了幾句:“嗨,飛行長官,待會我要撐開儀表盤,希望你能挺住,”
中年飛行員睜開眼,眼前是一個黃種青年人,說得一口流利的法語,他無力地點點頭,無力地說:“救我……”說完,又閉上了眼。
李墨陽淡淡笑笑,一口白牙在月光下煞是好看,說道:“盡我全力,不過你們白人最喜歡契約精神,不知道我救了你,你會給我什麽東西報答呢,”
中年飛行員張了張口,卻無力說出話來,他太虛弱了。
李墨陽擺擺手,笑笑,沒有繼續說話,轉身來到豐田車後,打開後備箱,找出一根拖索,一頭勾住挂鈎,他牽着拖索來到直升機機頭前,套住儀表盤,把拖索頭繞了出來。
“你開車,”李墨陽對金發美女說道。
金發美女明白了,這是要用汽車的動力生生拉開儀表盤,不過此時的直升機隻剩下了機頭,重量不夠,無法生根,車子一開,機頭肯定是跟着往前一起走。
李墨陽拽住托索頭,運了一口氣,說道:“不要管其他的,你隻管開車,”
金發美女不明所以上車,發動車子,李墨陽一腳蹬在機頭上,另一條腿穩穩地站在地面上,手裏緊緊地拽着托索。
那個台灣人驚呆了,難道這個華人他能腳底生根。
豐田車挂在二檔,排煙管冒出一股黑煙,猛地向前一竄,機頭猛地向前移動,李墨陽腳下也跟着滑動了幾步。
李墨陽再次運氣,大喊了一聲,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在左腿,猶如一根鐵柱穩穩地紮在了地面上,右腿蹬在機頭上,手裏緊緊攥着牽引托索。
美女飛行員突然發現,豐田車根本就不再前進一公分,甚至隐隐地竟然有後退的趨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她從後視鏡裏看到那個華人青年身體繃得緊緊的,如同希臘神話裏的赫拉克勒斯,紋絲不動,美女飛行員的内心最深處突地一跳。
台灣人也驚呆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大力士。
看到李墨陽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青筋暴露,台灣人一瘸一拐地上前,幫着後推直升機機頭,在他的眼裏,那癟進去一塊的機頭,竟然在慢慢向外面凸起,大約過了兩分鍾,李墨陽已經到了極限,腳下開始發軟。
機頭凹陷處往外冒得也差不多了,李墨陽對台灣人說:“快,通知停車,”
台灣人急忙停住手,跑到車子旁邊,喊道:“停車,停車,”說的也是流利的法語。
美女飛行員長舒一口氣,狠狠地刹住了車,一把推開車門,沖到了直升機機頭處,李墨陽已經癱軟在地,大口喘着粗氣。
過了一會,他旁若無人地盤腿打坐,在那裏調整呼吸。
過了好半天氣息才慢慢恢複了正常,身體各項指标再次回到了頂峰狀态。
李墨陽站起身來,看到中年飛行員被美女飛行員從機頭裏攙了出來,除了那個皮外傷,竟然沒有骨折,隻是被卡住出不來而已。
“謝謝你,”中年飛行員深深地對李墨陽鞠躬。
李墨陽笑道:“别忘了報答我哦,你們西方人最愛惜生命,你能活着就好,就不要再貪圖你那些金銀珠寶啦,統統交給我好了,”
聞言金發美女暴怒,台灣人卻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李墨陽,手裏拄着突擊步槍當拐棍,而中年飛行員則表情嚴肅在那裏考慮,該怎麽報答救命之恩。
李墨陽淡淡一笑,突然出手了,一個箭步來到了台灣男子面前,在他明白過來之前,在他胸前點了幾個穴道,當場将台灣男子控制在手裏順手抄過那隻當拐棍的突擊步槍,在台灣男子身上翻找了一會,找到兩個彈夾。
金發美女和中年飛行員不知所措,愣在當場。
李墨陽把那支伽利爾突擊步槍背在肩頭,幾個彈夾放到了口袋裏,用手中的突擊步槍對準了那個台灣男子。
“說,你叫什麽名字,什麽來曆,爲什麽會在這裏,”
台灣男子盯着李墨陽看了一會,最後笑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不僅力大過人,而且智商還蠻高的,”
李墨陽冷冷道:“别廢話,時間寶貴,你不願意說,我不介意當場殺了你,反正你已經死了一回,”
“好,我說,我實話實話,我叫王懷世,台灣人,一個小小的商人,不過我做的事軍火生意,”
“軍火商,”李墨陽上下打量了中年男子一番。
此人個頭一米七四五,年紀在四十上下,臉型端正,看上去就一個一般人,沒有什麽特别之處。
這種大衆臉一般來說就是特工的料,特别是在非洲大地上,又被倭國人拘捕,身份呼之欲出。
同行啊,呵呵。
李墨陽猜出了王懷世的身份,當然喽,王懷世肯定不會承認自己的特工身份,軍火商,暫且這麽認定吧。
“好,軍火商先生,一個疑問,你爲什麽在倭國人的牢房裏,請如實回答,”
“如果我說你手裏的這支伽利爾突擊步槍是我供的貨,而且你身後的這輛豐田越野車也是我的,這些倭國人扣住我當人質,讓我家裏人交贖金,這,你信嗎,”
李墨陽楞了一下,我擦,這家夥對答如流,毫無破綻。
“好,我信,還有一個問題,”
王懷世看樣子站不穩了,身子僵直地來回晃動,他努力地保持平衡,無奈身不由己,對方還會點穴,這一點讓他十分驚訝。
“請講,”王懷世穩穩身子說道。
“昨天我們的飛機被擊落,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啦,那個大高個美女飛行員被關進來,我問過她什麽原因,”
李墨陽回頭看了一眼金發美女,那個高個子金發美女還愣在那裏,聽不懂兩個華人在那裏說什麽。
“他們爲什麽要擊落我們的飛機,”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王懷世搖搖晃晃,僵硬地摔倒在地。
李墨陽上前一步點了幾下,王懷世身子這才能活動。
“兄弟,高手啊,還會點穴,”王懷世尴尬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說道。
“華夏之大,無奇不有,我這是一點皮毛而已,想來你是華人,應該知道這些,”
“兄弟我佩服,你剛才說的,那些倭國人擊落你們,我倒是無意中聽說過一點内情,”
王懷世也不再打折扣,知道什麽說點什麽,反正這件事和自己無關。
“唔,請講,”李墨陽眼神一閃,這兩天謎一般的境遇,或許将揭開謎底。
“前幾天我和他們交易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倭國人在說,有人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對外透漏風聲,發現了一個米國無人機,而且裏面還有最新的控制芯片,如果有人來交易,請務必抓住殺死,就這些,”
李墨陽聽到這裏愣了一會,借刀殺人。
假設王懷世說的是真的,那肯定是有人要對付自己,借刀殺人,付出的僅僅是一筆酬金而已。
到底是誰對自己這麽仇恨,欲殺之而後快,李墨陽恨得牙根癢癢。
轉念又一想,難道是有人要除掉章波,也有可能。
李墨陽追問:“是誰賞金,知道嗎,”
“呵呵,這個,我真不知道,”
“好吧,王懷世吧,我,李墨陽,剛才對不起了,”
李墨陽說着伸出手,王懷世也伸出手,兩人握了一下,分開。
“上車,我們離開這個地方,這裏太血腥,不舒服,”
李墨陽對三人招招手,鑽進駕駛室,發動豐田越野,王懷世上了副駕駛,金發美女和中年飛行員上了後排座椅。
一上車金發美女一眼就看到了神情恐慌的黑人小男孩。
“這是我撿到的,她的母親剛剛被殺了,”李墨陽解釋道,言語裏帶着淡淡的憂傷。
“好可憐的小孩子,”
金發美女抱起黑人小男孩,小男孩也就三歲的模樣,大眼睛,鼓鼓的肚皮,光着身子,很是可愛。
李墨陽發動汽車出發,沒走出幾米,一腳刹車停住,一拍方向盤,懊惱地說:“忙暈了,我那兄弟在山那邊,開車怎麽過去,我不知道路啊,”
王懷世問道:“山那邊,圖圖部落大本營,”
“是啊,馬裏安王子殿下的部落,你知道怎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