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陽唾了他一口:“你丫閉嘴,剛吃的東西差點吐出來,”
李墨陽說完,章波也有了感覺,忍不住,哇哇的大口吐了起來。
滿地的胃液消化液加上沒消化幹淨的蟒蛇肉,酸臭無比,熏得李墨陽也想吐。
“我擦,你這夥計,你倒是注意點,熏了我無所謂,驚動了食人部落,那我倆算是完了,”
“别說了,我隻想躺會,安靜的躺會,今天太刺激,我需要冷靜一會,”
“那我也躺會,”
李墨陽躺在還是熱乎乎的岩石上,頂着滿天星鬥發愣,這種景緻在城市裏根本看不到,這個時候唐雨晴在收拾别墅,還是繼續上網賣貨呢,陳欣在幹嘛,那個上官茜這次路過帝都太匆忙,竟然連個電話都沒打,如果能回到國内,一定要和上官茜鴛夢重溫,不知道她會不會矯情幾次才能答應呢,嘿嘿……
李墨陽傻呵呵地笑了,章波也傻呵呵地笑了,看到了親人,看到了世間最美好的事情……
頭發花白的部落長者揮揮手,幾個壯實的黑人勇士上前,兩兩抓起昏迷不醒的李墨陽和章波向山下走去。
過了好半天,李墨陽暈暈乎乎醒過來,睜開發色的眼皮,眼前一幕讓他驚駭不已。
篝火堆旁,十幾個男男女女黑人人手舉着人的肢體在那裏大嚼特嚼,空氣中彌漫着蛋白質烤焦的味道。
李墨陽四下裏尋找,章波毫無蹤迹,我靠,不會吧,這些野蠻黑人正在吃的不會是章波的身子吧。
李墨陽忍不住想吐,在現在還有吃人的野蠻人,太匪夷所思了,就算是黑非洲荒蠻之地,進入二十一世紀,吃人現象早就沒了吧,難道這些人是真的沒有開化的原始部落。
活動了一下四肢,李墨陽發現自己并沒有被捆綁住,隻不過渾身無力,貌似中了毒。
回想了半天,李墨陽這才想起,在山坡上聞到了山下篝火裏傳來的篝火煙火味,那裏面絕對有緻幻劑,而這幫黑人卻一點事都沒有,真是神秘的黑非洲。
李墨陽不再感慨,爲了活命不成爲這些野蠻黑人嘴裏的食物,他暗中運氣,企圖驅散體内的緻幻劑,結果費了半天功夫,毫無效果,還忙活出了一身汗。
李墨陽無力地躺在地上,隻能祈求這幫黑人吃完了章波,肚子裏再也裝不下自己,好歹活到天亮,那時候說不定緻幻劑過了有效期,自己能絕地逢生,唉,隻能這樣想了。
黑人們終于吃完了,把骨頭扔到了火堆裏,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又扔進了一口鍋裏,在篝火堆上煮起來,不一會,奇香無比的氣息傳到了李墨陽的鼻子裏。
李墨陽忍不住想吐,真的是惡心到無底線,悲劇。
黑人們人手一個木勺,圍着鐵鍋,喝起了人頭湯,嘴裏發着怪叫,身子不由自主地有節律的扭動,自得其樂,整個一個野營篝火晚會。
完蛋了,說不定明天,自己的下場也是如此,吃完肉,喝完湯,然後變成一堆米田共,人頭清理完畢挂在牆上,成爲紀念品。
悲了個催,早知道來什麽非洲,執行什麽莫名其妙的任務,在大别墅裏,左擁右抱,那張大床,還有大被同眠,看來隻能等到下輩子了……
李墨陽躺在地上長籲短歎,茅草屋裏走出來那個花白頭發的黑人老頭,來到李墨陽身邊,手裏提着一把鋒利的長柄柴刀。
我擦,這麽快輪到我了。
李墨陽欲哭無淚,還有那麽多美女在等着我,還有一幫子弟兄在等着我,還有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全都是意淫,一場夢……
黑人老頭盯着李墨陽一會,嘿嘿笑了,臉上白一道黑一道的塗抹花紋,加上一口白牙,很是滲人,他沒說話,招手叫來兩個隻要腰間圍着一圈碎布的黑人男子,兩個家夥張嘴露出雪亮的白牙,像是一排利刃,同樣是塗抹如鬼魅一般的黑臉,笑嘻嘻地上前擡起李墨陽向草屋裏面走。
完了,那個草屋估計是屠宰室,接下來是慘不忍睹的**,腦袋從肩膀上生生被切下,李墨陽不願再想,期間還試着運氣試試緻幻劑是否過了期,但最終放棄了,毫無效果。
終于被擡進了草屋,李墨陽無奈地四下掃視,果然是一個屠宰室,一張木床上血淋淋的,滿屋子裏全是血腥味。
倆黑人把李墨陽扔到床上,黑人老頭叽裏咕噜說了幾句,倆黑人把李墨陽又反轉過來,一把扯開李墨陽身上的夾克,黑人老頭提起一個黑罐子找了一塊布,開始在李墨陽身上擦洗。
我真,尼瑪,還真講究,這是要吃幹幹淨淨的人肉呐。
李墨陽試了試身手還是渾身無力,但是腦子開始慢慢清醒過來,既然動不了手,還是說幾句話吧,算是臨終遺言,也不管黑人能不能聽懂,自顧自話說起來。
“我說,黑人老大,現在都什麽年月了,你們還吃人肉,太奧特曼了吧,那個啥,記住吃完我以後,把我全屍啊,我們中國人最講究這個,好了我說完了,給兄弟我個痛快别搞得太慘,”
李墨陽稀裏嘩啦說了一大堆,黑人沒反應,他也就死了心,閉上了眼睛,對牛彈琴啊,欲哭無淚啊……
“我說,大兄弟,你可比你哪個夥計強多了,那夥計哭着喊着不讓我們殺他,嘿嘿,你厲害,”
李墨陽愣了,他的耳邊竟然傳來熟悉的濟南話,太土了,太親切了,艾瑪這是要鬧哪樣呢。
李墨陽掙紮着回頭,黑人老頭花白頭發,腮邊也是短短的白胡子茬,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你,你,你會說華夏話,而且還是濟南話,”
“是啊,你以爲我是個黑非洲土老冒,”黑人老頭繼續用濟南話說着。
李墨陽這才放下心來,會說濟南話就好,而且說的這麽溜到,想必是受到了我泱泱華夏,孔孟之鄉的熏陶,斷然做不出吃人這種違背天倫的行徑來的。
誰成想,黑人老頭示意那兩名黑人,那倆家夥上前按住李墨陽的肩膀,老頭舉起鋒利的柴刀,對準李墨陽的肩膀就砍了下去。
我命休矣,無語凝咽,會說華夏話,不代表能改變千萬年的傳統愛好,人肉就那麽好吃嗎。
李墨陽閉上眼睛,靜靜地等着那緻命的一刀。
不過,想象中的那一刀并沒有來到,李墨陽隻感覺到柴刀在自己肩膀的傷口上靈巧地轉了一下,并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接着是撒上了一些瓦罐裏的水,清涼舒服,接着又是濕乎乎的一灘爛泥樣的東西堵在了傷口上,一個黑人熟練地包紮好李墨陽的傷口。
“起來吧,小夥子,你比我想象中的堅強,比你那個夥伴強多了,”
李墨陽翻身站起來,感覺渾身上下輕松多了,腦袋也不暈乎了,悄悄運氣,感覺到氣行順暢,馬勒個把子,吓唬老子半天,該是老子教訓你們的時候了。
他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估計一出手這屋裏三個人即刻死于他的拳腳之下。
“跟我來,看看你那個夥伴怎麽樣了,”
黑人老頭一句話救了他自己的小命。
原來章波沒死啊。
那麽那些黑人吃的是什麽東西,貌似的确是人的四肢啊,難道是先把我們養得白白胖胖的再吃掉。
李墨陽電石火光之間腦子裏有無數念頭,最終全部放棄,跟在黑人老頭身後來到另一間茅草屋,因爲他感到了後背上傳來的清涼,還有肌肉慢慢生長的麻麻的感覺,人家這是在幫他療傷呢。
摩托車黑車比賽那晚的被摩托車碎片紮出來的傷口,在原始森林狂奔中掙脫開了,加上蟒蛇的體液腐蝕,開始化膿腐爛,黑人老頭不知名的草藥現在開始發揮神奇的作用,這讓李墨陽心中大爲放松。
進到另一間茅草屋,李墨陽更是長舒一口氣,所有的擔心都化成了一灘暖流。
章波好好的躺在木床上,胳膊腿腦袋都在,完好無損,睡得不亦樂乎,看樣子鎖骨的傷口也都處理的很利索。
“請坐,”
黑人老頭指了指草屋内的木凳,到一旁的水盆裏洗臉,接着拿起挂在牆上的衣服開始穿起來。
不一會,老頭來到李墨陽身邊,臉上的黑白花紋也都洗掉了,露出黑黑的真容,眼睛賊亮,濃密的白色卷發,花白胡須,顯得非常慈祥,還有身上合體的米黃卡其獵裝,十分精幹的樣子,老頭恢複了文明本色。
我擦,不是野蠻人,那他們吃的那些肢體是什麽。
而且他還會說濟南話,真是匪夷所思的一個部落,一個神秘的黑人老頭。
李墨陽掃視四周,桌上放着一支ak自動步槍,木質槍托,李墨陽一眼就看出這是華夏國産貨。
“哈哈,你是不是很好奇,”
黑人老頭坐到木桌前,拿起自動步槍,熟練地拉動槍栓,瞄準草屋一角,過了一會又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