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蔣雨衡永遠記在了心底。
時間已經是二十一點三十分,蔣雨衡吐掉嘴裏的半支煙,軍警靴狠狠地把煙頭碾進了土裏。
“兄弟們,出發,一戰成名,”
“一戰成名,一戰成名,”
百十個小弟兄揮舞着各式器械狂躁地叫嚣。
蔣雨衡姜俊十八名所謂的骁騎營一期整訓隊員,依然是全套迷彩服,武裝帶紮得緊緊的,高腰皮靴擦得锃亮,人手一根棒球棒,迷彩帽帽檐壓在眉頭上,沖在隊伍最前面,百十号人,如同暗夜裏的一股洪流沖向了金莎洗浴中心的大門。
金莎洗浴中心門口兩個保安,身高一米八幾,頭戴紅色貝雷帽,身穿高仿米國沙漠作戰服,腳蹬高腰皮靴,看上去也很拽。
這倆家夥傻站在那裏當門童,突然看到百十來号人,氣勢洶洶沖了過來,頓覺不妙,撒腿就往大門裏面跑,嘴裏還嚷嚷着:“有人來砸場子了,”
話還沒說完,蔣雨衡幾步追上來,一腳把其中一個踹到了地上,大吼了兩聲"跟上,跟上,從一樓給我砸到四樓,"
說完踩着那個保安的身子帶頭沖向了二樓,身後那一百來個小兄弟,揮舞着砍刀,甩棍,棒球棒,見啥砸啥,毫不客氣。
大廳裏的屏風,高大花瓶,飲水機,壁畫,能砸的全部砸爛了,滿地的碎碴子,大廳裏回**服務員的驚叫。
蔣雨衡在前,姜俊在側後,其他整訓的兄弟緊随其後,後面是呼呼隆隆的百十個半大小子,發洪水般沖上了二樓。
二樓是休息大廳,客人不少,服務員保安也不少,這幫家夥也不是吃素的,早就聽到一樓大廳裏有人砸場子,紛紛取出家把式,棍棒砍刀一樣也不缺,呼嚨一下子也召集了三十幾号人。
爲首一個彪形大漢穿着浴袍,看樣子這家夥剛從浴池裏出來,渾身透着粉嫩,手裏是同樣是一根棒球棒。
“兄弟,哪條道上的,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你們這是作死啊,” 彪形大漢叫嚣。
蔣雨衡身形稍頓,看了眼身後的姜俊幾人:“給我往死裏打,出了人命我負責,”
“瞧好吧,這些家夥不是我們的菜,”姜俊幾人點頭。
老子們可是槍林彈雨裏走出來的,還怕砍刀棍棒,十八個弟兄如同下山的小老虎,虎視眈眈盯着對方,毫不畏懼。
蔣雨衡也不廢話,高高舉起手中的棒球棍,對着彪形大漢大喊:“告訴你,小子,老子是骁騎營的蔣雨衡,今天到這裏來老子就是來報仇的,不想挨揍的閃一邊去,”
蔣雨衡的氣焰嚣張到了極點,金莎那些服務員保安打手們有的開始琢磨後路,對方看上去是一幫子小屁孩,不過那架勢還有人員數量,全部占優,這幾個人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蔣雨衡說完轉身,一揮棒球棒:“”給我砸,兄弟們,跟我沖啊,”說完,大吼了一嗓子,舉起棒球棒第一個沖了出去。
所有的小弟們被蔣雨衡的話,還有行動力給帶動了起來。
"一戰成名,砸爛金莎,"
不知道是誰喊起了口号,頓時成了戰場上的動員令,骁騎營所有的小弟,高舉武器,大聲怒喊,一百多号人呼啦一下子沖着那幫開始退縮的保安打手們沖去,大廳裏休息的客人驚呆了,這是要多少年沒見過血拼的場面,彪形大漢帶領骨幹們也往前沖,呼啦一下子,兩撥隊伍交戰在一起。
蔣雨衡和彪形大漢撞到一起,蔣雨衡身材比起大漢來矮了一頭,身形上也顯得瘦弱了一些,但這并沒有讓蔣雨衡退縮,他朝着彪形大漢腦袋上就是一棒,彪形大漢同樣也是這一招,兩人的棍棒在空中碰撞,發出火花,彪形大漢竟然一咧嘴,我靠這個小家夥手勁真大,自己竟然接不住這家夥一招。
他哪裏知道蔣雨衡現在一口氣能做兩百個俯卧撐,小腹上的肌肉也是棱角分明的八塊,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但對于一個下狠心要改變命運的少年來說足夠了。
蔣雨衡來了底氣,剛才這一下子讓他找到了自信,稍一回神,繼續揮動棒球棒照死裏打,姜俊緊跟着也照着彪形大漢招呼,彪形大漢,這才慌了神,自己是核心人物,人家是擒賊先擒王那。
身上挨了幾棍子,彪形大漢,一撒手扔了棒球棒,掉頭就跑,轉身一看,自己身後那幫家夥要麽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要麽跑得沒了人影。
靠,一幫子什麽玩意,彪形大漢撒腿就跑,蔣雨衡哪裏能讓他輕松逃掉,現在的金莎洗浴中心戰鬥力基本沒了,眼前這個大漢正好是撒火的好去處。
蔣雨衡幾步追上,一棍子照着彪形大漢頭上砸去,當場彪形大漢大光頭鼓起大包,血刷地流下來,白色浴袍上血紅雪白。
姜俊幾人也追了上來,幾根棒球棒同時招呼到了,咣咣地砸下去,彪形大漢慘叫了一聲,趴在地上抽搐。
姜俊幾人稍有遲疑,這是要出人命。
“不要怕,跟我上,”二樓已經掃清,蔣雨衡帶領衆人繼續往三樓沖,三樓上是貴賓房,也就是炮房啦,小姐們捂着半裸的身子吱哇尖叫,男賓們同樣是狼狽逃竄。
“把炮房全給我砸了,”蔣雨衡指揮,帶頭沖進一間貴賓房,玻璃浴室,還在播放一級片的電視,統統砸成了碎片。
小弟兄們有樣學樣,三十多間豪華包間,眨眼間成了垃圾堆,與此同時,這幫人也打砸上了瘾,陷入瘋狂當中,隻要是男的,不管手裏有沒有武器,照着身上就下狠手。
“四樓,繼續,”蔣雨衡此時已經滿眼血紅,不知道哪裏蹦出的玻璃碎片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他伸出舌頭舔舔滿是腥味的血珠,邪惡地大笑,氣焰嚣張到了極點。
剛一沖上四樓樓梯口,一個黑大漢身穿白素浴袍堵在了那裏,這人正是雷鳴,李随風的保镖,今晚這家夥閑得沒事幹,來泡免費的妞玩,他正在四樓豪華包間和兩技師玩雙飛,樓下傳來的打砸聲音,驚動了雷鳴。
這家夥直接穿着浴袍跑了出來,正好碰上呼隆隆上樓的蔣雨衡等人。
“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這是誰的場子,”雷鳴大吼一聲。
“不就是李随風血魂堂的雞窩嗎,”蔣雨衡毫不畏懼,舉起棒球棒也不多話,照着雷鳴砸了下去。
雷鳴可不是二樓那個虛胖的彪形大漢,這家夥手裏有真功夫。
一閃身躲過棒球棒,雷鳴擡起腿,一腿把蔣雨衡踢飛,棒球棒也飛出好遠,咣當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雷鳴金雞獨立,踢出的右腿還高高在上沒有放下,嚣張地大笑:“就你這樣的貨色,還敢砸場子,純屬找死,”
一招ko,一下子驚呆了所有的小弟們,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舉着家把式不知道是上還是不上。
李墨陽和陳國慶站在人群後,一個白襯衣,一個黑體恤,黑色棒球帽帽檐壓在眉頭,看不出什麽表情和容顔。
李墨陽一伸手就要扒拉開小弟們上前,陳國慶一把拉住他,低聲道:“我們幫不了他一輩子,看看再說,蔣雨衡值不值得幫,”
李墨陽明白陳國慶的心思,點點頭,看看手表,時間才過了十分鍾,還來得及。
蔣雨衡踉跄站起來,撿起棒球棒,“咳咳”吐出一口血。
靠,雷鳴這一腳太兇猛,蔣雨衡毫無防備,五髒六腑都感覺颠倒了個,很痛,很疼。
蔣雨衡掙紮着舉起棒球棒繼續沖了上來,嘴裏喊着:“我今天就是死了,也要一戰成名,”
一棍子下去,棒球棒根本就沒沾到雷鳴的身子一點點,雷鳴又是一腳将蔣雨衡踢飛。
雷鳴狂笑:“就你這樣的,還想一戰成名,我看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小弟們面露恐懼,有人腿在後撤,十八名兄弟卻是怒火中燒,蔣雨衡又掙紮着站起來,這一次他的傷更重,哇哇兩口鮮血吐出,李墨陽暗叫不好,估計這小子肋骨骨折了,傷了肺。
“骁騎營的弟兄們,跟我上,一起上,我就不信了,”
蔣雨衡說完掙紮着往前沖,十八名兄弟也都怒火攻心,單兵作戰咱不行,群毆咱在行。
“啊,,,”十八條好漢怒吼,一起沖向雷鳴,雷鳴嘿嘿冷笑,十八個人,就算是一百八十個人,在自己的腿下也是白搭。
雷鳴左沖右突,白色浴袍飛旋,腿起腿落,姜俊被踢飛了,倒在地上掙紮喘氣,他被踹得岔了氣。
又有幾個弟兄被踹飛,不一會時間,雷鳴身邊沒了站着的人,雷鳴哈哈狂笑:“小子們,給你們十年苦學功夫,也不是我的對手,快點跪地求饒,哈哈,”
蔣雨衡勉強站起來,口吐了兩口鮮血,胸前和嘴角全是血淋淋的,眼中卻是桀骜不馴:“讓我們求饒,你這輩子就别想了,”
說完,蔣雨衡踉踉跄跄沖向雷鳴,雷鳴嘿嘿冷笑,又是一腳,心道不知道好歹的家夥,今天就是你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