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服務員小弟颠颠走了,今天在蘇弘老大這裏表現了一把,估計來天就能提成領班,嘿嘿。
服務員小弟把小棒青啤,鱿魚絲,爆米花啥的用小推車送進包間,裏面已是震耳欲聾,田軍和谷銳時兩人勾肩搭背,正在那裏吼:“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
李墨陽和程珍在那裏玩骰子,程珍果然彪悍,脫了小皮衣,隻穿着緊身黑體恤,露着細嫩的小胳膊,玩得不亦樂乎。
服務員小弟疑鄰盜斧,越看程珍越像出來混的,就這麽個小體格,能對付得了這三大老爺們嗎?不過據說現在的女孩膽子都很大,爲了掙錢什麽都敢幹。
今晚李墨陽興緻很高,一切都很順利,所以不經意間露出絕招,玩骰子,想要什麽點來什麽點,不一會,程珍一瓶接一瓶就喝多了,嘴裏嚷着:“你出老千,這局不算……”胳膊還到處亂舞。
田軍和谷銳時一人手裏拿着一瓶啤酒,咕咚一口幹掉,接着又深情的大吼:
“一棵呀小白楊
長在哨所旁
根兒深 幹兒壯
守望着北疆
微風吹
吹得綠葉沙沙響羅喂
太陽照得綠葉閃銀光
來… 來…
小白楊 小白楊
它長我也長
同我一起守邊防……”
小太妹喝多了也跑到點歌機上點了幾首,搶過話筒,把田軍和谷銳時哄下去,搖搖晃晃唱了起來:
“閉上了眼睛
想起了從前
但在夢裏才能清楚看得見
你的臉在我記憶裏盤旋
卻埋藏着許多的想念…… ”
李墨陽田軍谷銳時三人舉瓶互碰,各吹了一瓶小棒青啤,田軍笑道:“這些85後,真搞不懂,這叫啥歌,一點血性都沒有……”
谷銳時嘿嘿一笑:“說你老了吧,你還不信,跟不上時代了,這是網絡歌手唱的,很火……”
“切,我就不信了,等會我再來首經典的,送戰友,這才叫歌曲,”田軍牛眼一瞪,沖上前去點歌切麥,程珍撅着嘴回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嚷嚷道:“真沒意思,和小女孩搶麥,沒品,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今晚我們還飙車呢,”
程珍随手又拿起一瓶小棒,咕咚一口悶,随手一放瓶子,把桌子上一個方形玻璃煙灰缸碰到了地上,稀裏嘩啦碎了一地小玻璃珠。
李墨陽急忙起身,去找服務員,服務員小弟進門看了一眼,默默地收拾幹淨出門離開,李墨陽幾人也沒在意。
田軍唱完,跑過來:“沒意思,撤吧,小丫頭,你們今晚不是說有飚車比賽,走,我們去看看,”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喝這麽多了,今晚的摩托車比賽獎金很高……”程珍悻悻道。
田軍大嘴一張嚷道:“哎呀,丫頭,你還看上這點錢,你家老頭子随便扔給你個紅包就……”谷銳時急忙用眼神制止了田軍,在李墨陽這個外人面前,谷銳時不想暴露自己和程珍的身份。
田軍也就急忙刹住車,悄聲對李墨陽說:“一回生,二回熟,有機會咱們再好好坐下來認識一下,呵呵……”
李墨陽理解地點點頭。
田軍買單,把服務員小弟叫進來,小弟遞上賬單:包間兩小時費用八百,啤酒吃的加起來六百,打碎一個煙灰缸賠償四百。
田軍一看賬單,他又不是傻子,這不明擺着訛人嗎,田軍怒道:“這個煙灰缸沖死五十,你要四百,這不是敲詐嗎,”
服務員小弟嗤笑道:“四百還多啊,這是水晶煙灰缸,那就賠一千吧,”
這句話徹底把田軍搞火了,程珍在一旁也是憤憤不平,李墨陽靜靜坐在沙發上看着眼前的情境,谷銳時在一旁抱着膀子冷笑。
田軍說:“把你們經理叫來,”
“叫誰也沒用,叫我們經理過來可就不是四百了,至少一千,”
“卧槽,黑店,我還不信了,叫你們經理過來.”
瘦皮猴服務員冷笑一聲離開,過了幾分鍾蘇弘晃晃悠悠走進來,這家夥更瘦。
屋内三個漢子魁梧結實,還是吓了他一大跳,不過這厮心理素質極好,再加上有李随風的靠山,嘴裏很是強硬:“打壞東西要賠,怎麽這點常識都沒有,你剛才說賠多少,”
蘇弘扭頭問瘦皮猴服務員。
“四百,”
“啪,”蘇弘一耳光扇過去,“我們夜色酒吧的東西沒有便宜貨,這個煙灰缸值兩千,”
“是,是,我少說了,兩千,是兩千,”瘦皮猴捂着腮幫子那個冤啊。
“兩千,你們也真敢要,”程珍不樂意了,上前指着經理揚起小拳頭,谷銳時一把拉住程珍暗示不要亂動。
“兩千,你也真敢要,我看你這就是黑店,”田軍氣炸了肺,今晚本來想出來放松放松,沒想到啊,竟然被人訛上了,看來自己光忙活着在國外執行任務,濱海的宵小們都快把自己給忘了,想當年,我田軍在濱海當年那也是響當當的公子哥一枚。
蘇弘一聲冷笑,打量幾眼這四個人,穿着一般,除了魁梧點沒有什麽特别之處,那個小太妹,看上去也沒有風塵味,不像是出台的小姐,這***就是幾個普通青年出來唱歌潇灑的。
蘇弘的氣焰也開始嚣張,口氣帶着不屑:“話這可不要亂說,怎麽地,沒錢别出來玩,黑店,小心我告你個诽謗罪,今天必須留下四千塊錢,要不然别想走出這個門,”
田軍一聽,怒了:你們這不是黑社會嗎?!
蘇弘嘴角一撇蠻橫說道:“就是黑社會怎麽了,我就是黑社會老大,”
這句話可真把田軍給激怒了,他大聲喝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谷銳時一把拽住田軍,使了個眼色,田軍生生把後面的話咽到肚子裏。
谷銳時上前一步,口氣稍緩,但帶着冷意說道:“經理是吧,出來混,不要太嚣張,更不要随便說自己是黑社會,知道現在上層對黑社會什麽态度嗎,打黑除惡決不手軟,今天這個事就這樣了,兩千塊錢給你擱這,我們走了,”
蘇弘一看對方示軟得意地說道:你要是省長我就是省長他爹,你到是說啊,你是什麽東西,四千,乖乖掏出來,要不然今晚都别想走。
田軍一聽這話,怒火中燒,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麽狂的,竟然敢說是省長他爹,這一下子戳中了田軍的軟肋,田濟民是他親叔,副省長,那也是和親爹一個道理。
“啪,”田軍一巴掌甩過去,蘇弘半張臉直接腫了,兩顆牙帶着血絲飛出,濺到牆上。
“你敢打人,我看你們是離死不遠了,有種别走,”蘇弘捂着腮幫子掉頭就跑。
瘦皮猴服務員也跟着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喊:“你們有種别跑,你們死定了,”
“嘿嘿,我就不走了今晚,我倒要看看是誰死定了,”田軍抱着膀子冷笑。
“包間施展不開,咱們到大廳裏等着他們,”谷銳一邊說,一邊掏出電話。
田軍問:“你幹嘛,”
“我把我的兵都叫過來,他不是說,他是黑社會嗎,今天我就幫着公安鏟除黑社會了,”
“草,你夠陰的,我還有三十多個弟兄在城裏呢,”田軍也掏出電話,一通忙活。
程珍不甘寂寞撿起一個酒瓶子握在手裏,四人離開包間,向酒吧大廳走去。
“就是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瘦皮猴一嗓子,呼呼隆隆從樓上,從大廳追過來二十幾個人,有穿保安服的,也有一身橫肉花裏胡哨汗衫襯衣脖子上挂着粗金項鏈的光頭大漢。
自從上次莫名其妙被人攪了場子,蘇弘加強了保安力量,除了保安以外,這些弟兄都是跟着他混的一些弟兄,沒事就在酒吧裏厮混,今晚派上了大用場。
“就是他們,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算我的,”蘇弘站在人群後狠狠罵道。
田軍對谷銳時說:“看好了你妹,今天就讓你看看狼牙的真功夫,别總是不服氣,”
說完挑釁地對李墨陽努努嘴:“你斷後,我沖鋒,”
李墨陽嘿嘿一笑,這家夥,骨子裏的戰鬥**實在是太強烈。
谷銳時和程珍狐疑地看看李墨陽,這家夥竟然絲毫沒有慌張,看上去像是個小白臉,但現在渾身竟然散發陣陣殺氣,渾身緊繃,像是一個獅子張開了獠牙,眼裏也是興奮的光芒,看來是看走了眼,這家夥不簡單。
動手了。
誰也搞不清是誰先動的手,保安們打手們依仗人多,手裏還有家夥,揮舞着橡膠輥,砍刀沖上來,田軍大喊一聲,一腳踹飛一個保安,旋即劈手奪下一根橡膠棒舞動,招招簡單實效,打得面前的保安打手們鬼哭狼嚎。
李墨陽也爆發了。
近身短打,随手握住劈頭砸過來的一根甩棍,順勢把對方向身後一推,那家夥生生飛出了十幾米遠,有了甩棍在手,李墨陽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