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在帝都街頭牽着你的手,卻看不見你。”
“話說我到公園約會相對象。等了半天沒見女友來,一打電話她說她也坐在那個椅子上。我一摸身邊還真有一裘皮大衣美女,親了一陣後,發現是條哈士奇狗。”
“最可樂的你知道是什麽嗎?”
李墨陽嘿嘿笑道:“不知道。”
“最可樂的是有一天我們幾個哥們喝小酒聊天,說起霧霾來,甲說:霧霾太大了,我去奧運村遛一圈狗,回來一看,擦!把别人家狗牽回來了。乙說:是大,那天我去中關村一小接孩子放學,結果把别人兒子領回來了……丙大叫不好,便沖了出去。大家不解。丁說:他媳婦今天去西單買衣服,到現在還沒回來……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粗脖子師傅笑出眼淚來,李墨陽也笑得前仰後合,笑完之後,蛋蛋的憂桑……
“師傅您真是個樂天派!”
“嘿嘿,人吧,本來生活就這麽累,哭也是過一天,笑也是過一天,愁也是過一天,喜也是過一天,那爲什麽不選擇一種讓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呢。您說呐?”
好半天車子到達杜寶剛的别墅小區,李墨陽掏錢付車費,粗脖子師傅習慣性張口來了一句:“謝謝您呐,聊得真開心,帝都歡迎您!”
“呵呵,我可不敢來,下次再來,需要帶防毒面具,呵呵。”
李墨陽來到别墅門前,這才發覺自己誤會了,這裏并非一堆堆的别墅集中到一起的那種别墅小區,而是一個獨立的山莊。
我擦,土豪!打倒土豪!
山莊占地幾百畝,背後是一座小山,這裏的霧霾很稀薄,還透着一股子負氧離子的味道,好一個休養生息的好去處,李墨陽對杜寶剛的财力又有了一番新的認識。
遠處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過來,遠遠笑道:"李公子來啦!"
正是杜寶剛,這家夥黑布鞋,全棉中式對襟褂子,一副老氣橫秋,爲人低調的模樣。
“哪敢叨唠您的大駕,還跑出來迎接,實在是慚愧。”
“哈哈,哪裏哪裏,我這人愛交朋友,來的都是客,你從濱海大老遠過來看我,我哪能不迎接呢。”杜寶剛話裏透着親切,平易近人,李墨陽對他的好感頓生。
杜寶剛,男,五十四歲,出生于齊魯,現爲英倫籍華裔,著名投資商。八十年代南下做生意,淘得第一桶金,之後出國去了南非搞金礦,賺得盆滿缽滿,積累了巨量資金,改換國籍,成爲一名英倫人。
他爲人低調,平日喜歡穿粗布中式服裝,褲子也是大路貨,鞋也不講究,從哪裏都看不出是一個超級富豪,據傳和國内高層大佬關系極好。近年來轉向國内投資,成爲各大省份重要城市的座上客。
杜寶剛這輩子最大的愛好是收集文物,他從國外回收了很多八國聯軍時期之後被倒賣到國外的文物,低價或者無償轉交給國家,因此和很多部門關系很好,是一個在官場商界十分吃得開的投資家。
山莊一棟三層别墅,外加一個倉庫,其他地方都是鋼絲栅欄,兩米多高,養着幾條猛犬看家護院,整個山莊加上傭人才五六個人,李墨陽心道,你老可真敢住。
“呵呵,你看這水塘,放養很多淡水魚,沒事朋友們來釣釣魚,釣上來直接下廚,很爽。那裏還有一個小型牧場,放養很多雞鴨牛羊梅花鹿,可以圍獵,怎麽樣?還不錯吧。有沒有興趣來一槍?”
杜寶剛提議,李墨陽欣然應允,要結識杜寶剛,你必須拿出絕活,否則人家根本看不上你,嘿嘿,恰好射擊是自己的拿手菜,那就不客氣了。
杜寶剛遞給李墨陽一把獵槍,好槍,頂級的貝雷塔是全部手工制作,通身精雕細镂,價格值10萬美元,果然牛逼。
李墨陽看到圍欄裏一頭梅花鹿正在低頭吃草,絲毫沒有驚慌的樣子,想了兩秒,沒打,撿起一塊石頭扔出去,驚起幾隻野雞。李墨陽擡手瞄也不瞄,啪啪啪,三槍,飛在半空中的野雞撲棱棱掉在地上,傭人急忙進去撿出來。
杜寶剛愣了,他的槍法可是用子彈一顆一顆磨出來的,更是在南非那地方,用大非洲野生動物練出來的,他自诩射擊高手,可當李墨陽一舉槍射擊,杜寶剛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些東西叫天賦。
“爲什麽不打梅花鹿?”
“呵呵,被圈養的東西早已失去野性,不打也罷,再說了,這梅花鹿比野雞貴多了,我怕您心疼,呵呵。”
“好小子,有個性,我很欣賞你!”
杜寶剛這句話說完,李墨陽心裏有底了,自己逐漸進入了杜寶剛的眼裏。
杜寶剛簡單介紹了一番山莊,引着李墨陽步入那間倉庫。
倉庫有二百多平方,恒溫恒濕,光這一套設備,就要幾百萬。如此防護,裏面的東西估計都是寶貝,李墨陽暗自琢磨。
果不其然,倉庫内有好東西。到處整齊堆放着大量的青磚漢瓦木雕屏風之類的東西。那些屏風門扇,造型古樸,雕刻精美。
不過這些東西看上去并不值錢的樣子,充其量是明清大戶人家的東西,李墨陽狐疑地看了杜寶剛一眼。
“呵呵,難道李公子對這些方面還有研究?”杜寶剛興趣大增,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略懂!”李墨陽也不謙虛。
“我看好你,你說說,說錯了沒事,算是交流。”
“好,那就獻醜了。”
李墨陽摸摸一塊磚雕,認真察看那上面的花紋,贊歎道:“徽派磚雕,大約是清末的産物,應該是來自安徽的大戶人家。這玩意是不可複制的藝術品,價值麽目前被低估,前景可觀,收集少了不值錢,但是你這裏這麽多,未來價值不可估量!呵呵,獻醜了。”
“行啊,差不多是那個意思,這些都是我在安徽收來的,沒花多少錢,老百姓還沒有這個意識。這些東西放在他們手裏不懂的珍惜,破壞相當嚴重,我花錢買來。找專家歸類修複,價值較高的我捐獻給國家,普通的留給自己玩耍。李公子竟然這方面還有研究,真是刮目相看!”
“呵呵,沒有實際鑒寶經驗,隻是多看了幾本書而已。”李墨陽這些知識的确是看書得來的,過目不忘的腦子,不能浪費,李墨陽平時沒事就喜歡博覽群書,他的腦子裏可以說是個小型圖書館。
“現在能靜靜坐下來看書的年輕人不多啦。李公子,你确實不一樣。”杜寶剛贊歎道,對李墨陽十分欣賞。
“呵呵,您老過獎了,我也不是富家子弟,您就别叫我李公子了,我聽着滲得慌,您還是叫我小李,小李子也行,呵呵。”
“好,我也有個要求,你也别老是您您的,把我都叫老了,這樣,咱們是齊魯老鄉,我歲數又比你大,你就叫我杜老哥,我叫你李老弟如何?”
杜寶剛提議,李墨陽愣了一秒,欣然答應:“杜老哥好!”
“李老弟好啊。”
杜寶剛搓搓手,十分興奮,今天大清早聽着喜鵲叫,原來還真有好事,收了個不凡的小弟。
“嘿嘿,老哥哥哎,收了個小弟,是不是要給小弟點禮物啊。”
“那是必須的!你看好了,随便你拿!”
“那就不客氣了。”李墨陽也不磨叽,在倉庫裏轉悠。
一張大床吸引了他的目光。這床太大了,五個人躺在上面也沒問題,床面用的木料倒是一般,普通的水曲柳,但是從雕花工藝來看,還是很講究,而且有年頭。
“就它了。”李墨陽一指大床。
“喜歡就送給你,不過這可是清末民初抽大煙人躺過的,你如果不忌諱,就拿去用。”
“是這樣啊,怪不得眼熟,如果很貴的話,就算了,我再挑挑,再說這麽大,我怎麽運回去呢?”
“喜歡就好,運輸不是問題,待會留下地址,我給你運到濱海。”
杜寶剛十分慷慨,這張床還是比較值錢的,但是好東西要學會分享,放在倉庫裏隻能是個文物,隻有用起來,才能體現物品的價值。
看來要買個大房子了,這張床沒有個四十平方的卧室根本裝不下,到時候收一堆後宮美女,在床上……大被同眠……嘿嘿。
杜寶剛帶着李墨陽轉悠半天,李墨陽對一些物件都能說上一二,讓杜寶剛非常高興。
說句實話,到了他這個歲數,錢已經不是問題,生活也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