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中年老千早已從世界上消失,李墨陽重新出現在濱海。
李墨陽在他的安全屋裏,正吃煮好的方便面,裏面還有兩個荷包蛋,噓柳噓溜吃得正香,床上赫然放着的是兩個打開的大皮箱,皮箱裏紅通通的全是一沓沓整齊排列的老人頭。
兩千萬,如何花真的是一個問題。
李墨陽看了會手機,兩條短信,一條是表姐唐雨晴在二十二點鍾發來的:小子,回濱海不到一個星期,幾天沒回家,你這是要學壞的節奏。
嘿嘿,表姐還真挺關心我的。
李墨陽刷刷回了一句:我在外面打牌,不會學壞的,放心睡吧。
另外一條是胖子胡盛嵩發來的:“明天見面,我有事問你!”
“明天,明天周幾了?我擦,周六,忙糊塗了,好像周老師還約我去她家考試呢。周思奇老師,啧啧……”
李墨陽抽出幾萬塊錢,然後把兩個皮箱放到床底,今晚用腦子過度,玩轉那三個送錢貨,有點傷神,洗漱一番,李墨陽躺下沉沉睡去。
突然坐起,李墨陽想到一個問題,胖子或許是發現了自己的蛛絲馬迹。
今晚海上皇宮被劫,這個點估計早就傳遍濱海黑白兩道,胡盛嵩這個小偵探,混迹黑白之間,一定得到了消息,而且自己還向他打聽過海上皇宮的事情,胡盛嵩一定是産生了懷疑。
胖子啊,胖子,對不起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
貝梵音交接完案子,回到家中,一陣洗漱,特别是下身好一頓洗,今晚那裏泥濘不堪,好不尴尬。
艾瑪,太丢人,竟然被一個中年男人搞得火燒火燎的,好像還高潮了,真是太無語。
貝梵音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裏一遍遍放電影,特别是快艇上被中年老千抱着那一幕,不斷回放,下身竟然又有了反應。
貝梵音甩甩頭,用枕頭蒙住腦袋,不能再想了,再想的話就該沉淪了。
中年老千抱着的感覺,還有中年老千在耳邊說話的濃烈男人氣息,忽然貝梵音想到了什麽,這種感覺和那天在濱海山間公路上,李墨陽換座一刹那的感覺一樣一樣的,難道是……
貝梵音不敢往下想,李墨陽不會做這種事,他是個國家公職人員,怎麽會幹這種江洋大盜的事情呢?
這一定是自己的幻覺,異性摟抱的刺激,讓自己産生了幻覺,或許是對李墨陽的強烈好感,讓這種感覺放大了?我喜歡上了李墨陽?
貝梵音在苦惱的糾結中慢慢睡沉。
……
又是忙碌的一天。
公安武警防暴警察忙了一夜,高速公路,省道,機場,火車站,長途汽車站,到處是設卡檢查的防暴警察,一無所獲。
李墨陽伸伸懶腰,又是一身屌絲裝,背靠背t恤衫,石磨藍牛仔褲,帆布闆鞋,走在大路上,和千萬屌絲毫無區别,隻是斜跨背包裏是四萬塊老人頭。
回到天緣小區取了車,直奔胡盛嵩約好的茶室,路上還接了一個電話,冰藍水站趙哥打來的,說是馬國梁跑路之前扔了十萬塊錢給趙哥,代爲轉交李墨陽。
“草,小馬哥這家夥人品還不賴,就是膽子小了些!”
李墨陽回話,讓趙哥把錢拿着,水站的業務不能丢,這是正經買賣,那些廣告也要堅持運作下去,長流水,發不了大财,養家糊口沒問題。
趙哥一再保證,冰藍水站是骁騎營的産業,一定給李墨陽老大看好。
趙哥很上道!李墨陽很是滿意,本來這個水站是搞着玩的,現在看來,還真算是一個正經買賣,還不能丢,雖然不掙錢,卻很有紀念意義!
滄李區一個僻靜小茶室,胡盛嵩等得不耐煩了,正要打電話催李墨陽,李墨陽推門而入:“呵,胖子,現在很講究嘛,還喝上鐵觀音了。”
“懂不懂?就瞎說,這是金俊梅,現在老火了。”
胖子毫無異樣,還是和平常一樣,大大咧咧。
李墨陽坐下來喝了一杯金俊梅,不錯,甜絲絲的,湯紅明亮,感覺不錯。
“大周末的,還想睡會覺,你這是大清早要幹嘛?”李墨陽随便一問,同時也是試探。
“幫兄弟個小忙,别拒絕昂,我知道你是道上混過的,這方面有經驗,膽子大,你絕對上手快!”
“還是你小子懂我,你怎麽看出來的?”李墨陽心中一動。
“切,我還不知道你,身手厲害,出手狠,那天沒把我摔死。再就是在夜色酒吧,你可不像是個打工仔模樣,對酒吧很熟,出手狠毒,絕對是在南面道上混過,要不就是去過緬甸當了幾年雇傭軍……”
胖子充分發揮偵探社長的推理水平,把李墨陽八年來的經曆天花亂墜說了半小時,李墨陽喝了兩次茶,中間還續了一回熱水,胖子這才擦擦嘴角白沫,咕咚喝了一杯茶,又倒上一杯,咕咚喝下去,燙得直伸舌頭。
“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胖子得意地撇嘴,這幾年偵探社社長沒白幹,當然了小說網上那些超級兵王回歸都市之類的極其yy的小說也沒白看。
李墨陽笑笑說:“草,牛逼,我還以爲我藏得夠深的,原來你早就看出來了?不錯,我是去泰國混了幾年。想家了,這才回濱海發展,這些事,你可千萬别跟羅燕講!”
“沒問題,我的嘴你還不知道?不過,你去了泰國?嘿嘿,讓兄弟我摸摸看看,是不是變性了?”
胖子淫 笑,伸手去摸李墨陽的胸,李墨陽揮手一擋:“娘的,這裏是肌肉!變性?變性要去韓國,奧特曼!”
胡盛嵩讪笑縮回手,喝了一口茶:“今兒叫你出來,确實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李墨陽心情大好,松了一口氣,如果真被胡盛嵩說中了一些什麽,或者胡盛嵩猜到了昨晚海上皇宮和自己有牽連,李墨陽對胡盛嵩,嘿嘿,一定會采取人道滅絕措施的。
好在胖子就是胖子,人聰明,但卻簡單,對朋友并沒有往壞處想。
“說來聽聽,能幫的忙一定要幫!咱倆誰跟誰啊。”
“最近有個案子,有點棘手,一直沒搞定,頭疼……”
“說!”
“半個月前,有個中年大媽找到我,說是她老公每到周末就消失半天,去了哪也不知道,大媽猜測她老公出軌了,周末去會二奶。可惜啊,這家夥我跟了半個月,毫無迹象,周末他倒是去一個小區,呆上倆小時就回家,出門時臉上總是紅光滿面。那個小區是個半新不舊的小區,屋子有防盜門,我進不去,這不找你來試試,你肯定有辦法。”
“就這破事你也接?看你那點出息?不就是個中年人出軌,給你多少錢?”
“屁錢,這大媽說了,查出來給我一千,我都不想接。”
“就這點錢,還不如推了,不就是個中年大叔出軌嗎?你真是越來越沒出息,唉。”
“我靠,鄙視我。我還沒說完,我倒不是對錢感興趣,我是對人感興趣,你知道這個中年男的是幹嘛的?”
沒等李墨陽接話,胡盛嵩繼續說:“他是市政建設管理局局長明八斤,我查過,一個很有名的挎包局長,上過報紙,被譽爲廉潔局長,有許多廉潔故事。”
“嘿嘿,廉潔局長?有點意思!”
“就是,絕對有意思,這年月台上大講理想信念,台下貪污腐敗,哄騙組織,又哄騙人民,哪裏有什麽廉潔官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我也不信,繼續講!”李墨陽摸摸下巴,感覺這件事有搞頭,閑着也是閑着,搞搞局長玩玩,爲黨和國家還有人民捉出個蛀蟲來,作爲特工也算是盡了一份力。
“我擦,你是不知道,明八斤是個農民出身,一步步走上市政局長崗位,多年來口碑一直很好,經常腳穿解放膠鞋,身背綠色挎包,人稱挎包局長。他的事迹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這是我搜集的報紙,你自己看,看了這些報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太陰暗了,把人家往壞處想了。”
李墨陽翻看胖子整理的剪報。
1960年6月,明八斤出生于濱海一個農民家裏,從小吃過很多苦。踏踏實實,吃苦耐勞,從基層村幹部一步步幹起。他記得當村黨支部書記時,有一次,鎮黨委書記找他談工作,已經中午12點多了,他還全神貫注地在車床上忙,書記在他身旁站了足足有10多分鍾,他都沒有發覺。書記動情地對他說:“八斤啊,你不能這麽辛苦啊……”
村民對他評價是:“哪像一個支書啊,倒像一個工人、一個銷售員、一個搬運工……”在他的帶領下,村子從一個經濟薄弱村,發展成一個集體經濟基礎雄厚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