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然後說了幾句話。”
顧長卿看向她，“回去睡吧，天冷。”
顧珍珍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出了門，顧珍珍擡頭，看着空中飄着雪花，落到臉上，冰涼一片。
走着回到不遠處的别墅，關上門，阿嫂看見她立刻相迎，“小/姐，怎麽出去了，下了雪，天怪冷的，小心滑倒。”
“沒事，去我哥那了。”顧珍珍扯出一抹笑。
“小/姐快進屋，我剛給你煮了夜宵，看你沒在房間，便出來尋你。”
“好。”顧珍珍上了樓，脫了鞋，躺在床上。
她掏出手機撥打了馬龍的電話，很快便撥通了。
“怎麽還沒回來？”
馬龍說道，“剛出校門口，等會就到家了。”
顧珍珍這才放下心來，“那好，我等你。”
這邊廂，馬龍剛放下電話，身邊便被人喊了一聲，他回頭一看，是楊歌。
她眼眶泛紅，淚流滿面。
“你怎麽了？”
“我姐今晚出了意外，死了，我就這麽一個姐姐。”剛說完，便泣不成聲。
馬龍安慰道，“别太難過，我聽說了這個事了，這是意外。”
“可我心裏很難受。”楊歌擦了擦眼淚，楚楚可憐的看着他，“你這是要回家麽？”
馬龍頓時想起在ktv的事情，“上次的事兒，對不起，我老婆告訴我，我才知道，我那會喝醉了，不知道做了什麽。”
她臉羞紅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沒挂在心上。”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我老婆在家等我。”
他剛轉身，楊唱便再度喊了一聲，“馬龍。”
“怎麽了？”
“我現在太難受了，你能不能陪我說會兒話，看在咱們是同學的面子上。”
他遲疑了一下，看着她哭的梨花帶雨的，還是答應了，“好。”
“我們走着好嗎？”
“我正要回去，那邊停着車，一起上車吧，我把你送回去。”
楊歌跟着他走到法拉利車邊上，楊歌一看，驚訝道，“這車要好多錢吧？”
“沒多少錢。”馬龍的虛榮心頓時膨脹，“也就幾百萬而已。”
“哇！”楊歌看着他，“早就聽說你家很有錢，看來是真的。”
兩人上車，馬龍因爲開車技術不怎麽樣，所以隻有慢慢開。
“今晚對我來說，真的是打擊太大了。”她說起來，又忍不住痛哭，“我媽都昏厥了，我也差點昏倒，我姐死的太慘了，也太無辜了。”
“别想那麽多，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往好的一面想，我今天晚上看到新聞也覺得很震驚，在我嶽母家發生的，有些驚悚。”
楊歌淚水連連，看着他，“能不能先把車停下。”
他踩住刹車，停下，“暈車嗎？”
她搖搖頭，“我能不能靠在你肩膀上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
“好。”馬龍沒多想，直至她真的靠了過來，身上的一股清香氣息，讓他有些不自在。
她依舊低聲哭着，哭了幾分鍾，低聲細語的說道，“其實，在ktv，你知道你摸在了我哪兒嗎？”
馬龍讪讪，明知故問，“我老婆沒告訴我。”
她竟拿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就是這裏，你還揉了好幾把。”
馬龍身子有些僵硬，雖然女人跟女人身體是沒什麽區别，但是，隻要一想到這是珍珍以外的女人，他便呼吸急促，膽戰心驚，四周看了看，發現路上人少，幾乎沒有人。
有點好奇心理的他沒有立即甩開她的手。
那嬌聲讓他忍不住想呵護。
“我，我真的，真的拉你的手了嗎？我真的，不太記得了。”馬龍有些語無倫次。
“我說了，我都不挂在心上了，更何況，你又不是故意的。”軟綿綿的聲音讓他的心都酥了。
馬龍幹咳了一聲，想起懷孕的顧珍珍，他腦子清醒了起來，“我現在要回去了，把你送到你家門口，好不好？”
楊歌點頭，“好，謝謝你馬龍。”
“沒什麽，都是同學嘛，互幫互助。”
他正襟危坐，開着車來到她的家門口。
顧珍珍的電話又打來了。
“怎麽還沒到家，都快半個小時了。”
馬龍沖楊歌“噓”了一聲，對着電話說道，“馬上就到了。”
便挂了，“下車吧，我老婆催了。”
楊歌沒動，掏出自己的手機，“馬龍，你電話号碼多少？我上面沒存你的。”
馬龍給她撥打了一下，随後重新遞給她，“你保存一下就好。”
“嗯，我先下去了，謝謝你帶我回來。”楊歌關上車門，看着車子緩緩地開走，她低頭看了一眼号碼，若有所思。
回到家，見顧珍珍躺在床上，他疾步上前，握住顧珍珍的手，“老婆，我回來晚了。”
“幹什麽去了？”顧珍珍懷疑的看着他。
“什麽眼神？我還能幹什麽，剛才啊，在學校門口看見一個學校的女生被車給撞傷了，我好心将她送到了醫院便回來了。”這謊言打的，一點草稿都不用，畢竟第一次說謊，他多少有些心虛。
“真的？沒想到，我老公還是英雄救美的人物啊。”顧珍珍沒多想，便說道，“去洗澡。”
“今天不洗了吧，天這麽冷。”
“外面冷，浴室又不冷，趕緊的，一天不洗，渾身都有味兒了。”
“好，等我啊。”馬龍趕緊去了浴室。
***
轉瞬一夜過去。
新聞頭版上果然出現了顧長卿未婚妻電梯喪命新聞字眼。
隻是，上面隻說，經過警方診斷，這是一起意外電梯事故。
其它的并未多談。
安小暖看到這個新聞後，想起昨晚在自己眼前的一幕，她仍心有餘悸。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麽沒了。
縱然她不是什麽好人，在安小暖看來，也不該發生那樣的事情。
拍戲拍到下午四點鍾，從影視城被接到高檔小區已經五六點鍾了。
天完全的黑了下來，雪一直在下，車子停在别墅院内，安小暖戴着帽子，圍着圍巾下了車。
腳剛落地，便見顧長卿依舊一襲黑色大衣站在兩尺遠的地方，手持着一把黑色的雨傘，對着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