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你寫的,我就覺得,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是我做錯了。”顧珍珍眼睛裏有些濕潤,“我太固執,太不明辨是非,也太聽不進去别人的勸解。”
車子停到顧珍珍别墅門口停下,随即而起的是葉硗的聲音,“所以呢?”
“我想跟你單獨談談,葉硗。”
聞言到這句話,馬純純心頭一跳,她看向顧珍珍,突然發覺,她要和葉硗的内容會關于她,也關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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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盯着前方,馬純純終于聞言了葉硗的話,僅僅一個字,代表了寬容,“好。”
無論顧珍珍之前對他多麽的讨厭,也無論顧珍珍之前怎麽對他,馬純純覺得,隻要她想要什麽,葉硗依舊會滿足她。
這就是愛與被愛,愛的那個人永遠在付出,不愛的那個人隻要深深小拇指,愛的那個人就會義無反顧的回到她身邊。
也許顧珍珍是愛着葉硗的,但在馬純純看來,她錯過了時機,葉硗是個人,不是呼之即來喚之即去的小跟班,十幾年了,也不能一直跟着,每個人都有底線。
“蠢貨,你先回你的住處,我等會給你打電話一起回去。”
他既然這麽說了,馬純純隻好應道,“沒問題。”
語氣輕松,下車,關上車門,親自看見葉硗開着車帶着顧珍珍重新離開,他們去了哪裏,她無處可知。
她落寞的提着小背包,朝着住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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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硗将車子開到小區外不遠處,停下車,沒開燈。
“想要談什麽?”
顧珍珍坐到副駕駛上,看向他,“你跟馬純純在一起?”
葉硗反問,“到底想說什麽?”
她讪讪一笑,“你也這麽問我,我就是想問,你不是愛我這麽多年了嗎,怎麽轉眼就去愛别人了,難道這麽久的愛,那麽輕易的就能忘記?”
葉硗涼薄一笑,“不那麽快忘記,珍珍,你是想讓我守你一輩子,看着你結婚,生孩子,看着你們一家幾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希望我這樣,對嗎?”
顧珍珍被哽住,“葉硗,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我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覺得失落了是嗎?你覺得我不應該去跟别人在一起,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顧珍珍不說話,低着頭,“我承認,你說的就是我想的。”
“珍珍,你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嗎?”他看向前方,“我也是人,你既然結婚了,我就應該徹底的斷送了對你的念頭,不要因爲那封信而覺得你自己做錯了,沒有,你沒有錯,是我們本該就是錯過的,就算我現在還愛着你,我們也注定不會在一起。”
顧珍珍想到自己已經結婚,看向他,“葉硗,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離婚了,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會不會繼續愛我?”
他認真的看着她,“珍珍,你會嗎?你在假設這個問題,但感情的事情不能假設,所以,我在問你,你會跟馬龍離婚嗎?如果你會,我明天就娶你,你今晚和他說離婚,你會說嗎?”
她沒了反應,真正知道了他的态度,顧珍珍則心安靜了下來,“如果我真的有離婚的那一天,我希望你還會說這句話。”
他神色露出了悲傷,“人可以做錯事情,但不能不顧别人的感受,将人當成備胎,珍珍,你在說,如果你有離婚的那一天,你希望我可以說這句話,但你怎麽知道你離婚的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呢?你怎麽就那麽确定,我真的不會愛上别人?”
顧珍珍看着他,“十幾年的感情,不是十幾天,葉硗,我希望我真的離婚了,你會在原地等我,十幾年都等了,多等幾年不可以嗎?”
“你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是殘忍的。”葉硗眼睛已經泛紅,“不切實際的話,我不想再聽,你死心塌地的要嫁給馬龍,就要高傲着頭,過的風風光光,才像你的性子。”
說完,他啓動引擎,“我送你回去。”
顧珍珍沒說話,任由着他開着車。
她也不知道今晚爲何要說這樣的話,爲何要用‘離婚’的字眼來形容才結婚不久的婚姻。
她腦子混沌一片,不知道爲何要說這樣的話,但不可否認,她此時嫉妒了馬純純,嫉妒葉母對她的好,嫉妒她也許會和葉硗在一起,從前自己不想見到的人,在此時也成了想要的人。
這不是諷刺是什麽?
葉硗下車,顧珍珍也下了車。
她站在那裏,眼前突然就浮現了她十歲那年向他表白的場景。
不禁莞爾,時間過的太快。
“我在想,你那封信若能提早給我,也許,我和你已經在一起,葉硗,這麽多年來,我對你的厭惡态度,也是恰恰因爲當年你拒絕我,你爲什麽不早一些對我說?”
葉硗沒說話,看着她。
顧珍珍也看着他,雙眼的淚刷的就下來了,她轉身的那一瞬間,葉硗快速的走到了她身邊,抱住了她。
這一幕,落在不遠處的四樓陽台上。
馬純純站在那裏,看着他們,就那麽看着。
“我答應你,如果一年之内,你離婚了,我還會等你,别哭。”
顧珍珍鼻子發酸,擡起頭,看着他,聲音帶着哽咽,“嗯。”
馬純純轉過身,靠着陽台,她的心出奇的平靜,直至她走進卧室的時候,發現床腳邊掉落了一張紙。
蹲下,将疊的無比工整的一張白紙打開,入眼的内容讓她眼睛迅速就紅了,捏着的手顫抖的厲害,看到最後鑒定的結果,她當即蹲坐在了地上,眼睛瞪着紙上的最後一行字:病理性不孕不育症。
“這怎麽可能?怎麽會?不可能,一定錯了,一定錯了!這怎麽可能啊!!小暖姐!”頓時淚水如注,心都好似被捅了一刀,疼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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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這薄薄的一張紙,馬純純覺得,分量重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明白,不能生孩子對女人是多麽大的一個打擊。
這也證實了,她跟顧長卿分手絕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