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暖披好鬥篷,走在走廊裏,地闆因爲她的腳步聲而格外的清晰。
當重新站在這間門面前,安小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了葉硗醉意的聲音,“進來。”
安小暖伸出手推開了門,在這一瞬間,裏面幾個人的眼睛齊齊的看向她,光芒萬丈。
僅僅一瞬,大家心照不宣的繼續裝作醉酒。
“你是來彈琴的吧?裏面彈去。”葉硗出聲。
安小暖微微點頭,便拉緊鬥篷走向裏面。
“顧少,你說,彈一首什麽好呢?”
顧長卿吐出幾個字來,“還是昨天的那首。”
權赫檸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說着醉話,“顧少,要不要給你喊一個女人啊,陪陪你。”
裏面的安小暖手指按着琴弦明顯的按重了一下,發出一聲極其不和諧的聲音。
心裏有些憤憤然:好你個老大,竟竄扯着不幹好事!
殊不知,權赫檸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多燦爛,他是真心的爲兩人高興。
尤其是當聽到那突兀的重音,幾個人都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在鋼琴快要彈完的時候,權赫檸和葉硗拉着馬純純沖着顧長卿擺出了一個 ‘ok’的手勢,三人輕手蹑腳拉開門遁走。
房間靜的不能再靜,當安小暖最後一個琴弦落幕,她這才擡起頭看向簾子後,隻是卻被鋼琴邊上的男人怔住。
一身修剪得體的名貴西服,锃亮的皮鞋,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和屬于他的氣息,在這一刻,如此逼近她。
四目相對,顧長卿看着這雙眼睛,眼眶突然就紅了。
安小暖内心的某個地方也迅速的融化了。
她看着他,淚眼婆沙,到底是被他認出來了。
誰也沒開口說話,就那麽看着,彼此對視着對方,想從對方的眸子裏看出最深處的心。
終于,他的喉結處輕輕的滾動了一下,手顫抖的将她的鬥篷摘掉,再度,伸出手将她的紗巾扔掉一邊,完全清晰的看清楚了她的臉。
不是他的小暖還能是誰?
他狠狠的親住了她,随後再度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唇角刺疼,有血腥的味道蔓延到嘴裏。
安小暖皺起好看的眉毛,不滿道,“一見面就咬我,你屬狗的吧?這不是第一次了!”
一股暖流在顧長卿的心間散發,他直勾勾的盯着她,“我就愛咬你,你能耐我何?”
安小暖站起身,怒了努嘴,“這位先生請自重,不要狗急亂咬人!”
他靠近她,“說錯了,是人急亂咬人!”
說完,長臂一伸,便将她抱了起來掀起簾子走了出去。
安小暖掙紮,“喂!你幹什麽你!放我下來!”
顧長卿直接将她放在沙發上,昨晚的老地點,老時間。
“你忘了麽?”他含住她的耳垂,輕輕一舔,“今晚要不要很high?”
安小暖不掙紮了,就那麽看着他,半響才說,“你果然是狗,對我又咬又舔的。”
顧長卿也不生氣,“我是狗,你也是狗,咱倆正好一對,将來,生的小寶寶,也是狗,你說,你是在罵我,還是在罵你自己,亦或者是在罵咱兒子?”
安小暖臉抽了抽,“誰,誰要跟你生孩子,美得你!”
他捧着她的臉,“當然是你,難不成你想要我跟别的女人一起生孩子?”
安小暖無言以對。
看她突然不說話了,顧長卿也不再繼續講了。
他半伏在她身上,在她臉上猛親了一頓,親的她終于受不了,“都是口水。”
“證明你香。”
安小暖聲音突然一轉,說道,“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麽還活着嗎?”
他的笑意漸漸回籠,看着她,“隻要你還活着,還有什麽好問的呢,隻要你還活着,比什麽都重要。”
安小暖心裏有點感動又有點糾結,“你不是說我們沒什麽關系了嗎?現在你這樣趴在人家身上到底是想幹什麽?”
他閉上眼,“想要你,想上你,想親你,想摸你,還想一輩子都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生一對兒女,不離不棄。”
安小暖僞裝的一面立刻瓦解,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顔,想着和他在一起的委屈,又想想他竟然不可思議的愛上了自己,如果說自己很不幸,但現在能活着跟他在一起,這難道還不幸運麽?
不管以後有什麽暴風雨,他們一起承擔一起面對,這不是也很好麽?
“那之前我跟着你,小傷不斷還差點喪命的事情怎麽算?”
他睜開眼睛,笑潤如玉,“我都把我自己賠給你了,還不行麽?”
“都沒有賣身契,你反悔了怎麽辦?”
顧長卿意味深長,“老婆,别鬧了,回家就給你簽個賣身契。”
門被突然的推開,另外三個人站在門口,笑的合不攏嘴,安小暖一把推開他,立馬坐端正。
葉硗走進來,學着顧長卿的腔調坐在了安小暖的另一邊,“老婆~~~别鬧了~~~”
顧長卿一記冷光發射出去,葉硗立刻沒了音。
“現在老婆回來了,哥們就靠邊站了是吧?顧少,你忘記麽?是誰第一時間給你通知小暖出事了?是誰家都沒回整夜陪着你,是誰趕飛機回來又陪着你等小暖,你都忘了麽?”
那哀怨的口氣活脫脫的跟怨婦一樣。
安小暖站起身,朝着他鞠了一躬,“謝謝你葉硗。”
所有人傻眼了,葉硗幹笑,“不用謝,我還得喊你一聲嫂子呢,謝啥玩意兒,咱們誰跟誰啊。”
顧長卿滿意的點點頭。
“小暖姐!”馬純純愣了很久,才敢确認面前的就是安小暖無疑。
安小暖回過神來,看向她,“純純!”
馬純純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了,“小暖姐,我們真的以爲你死了,幸好幸好,你福大命大!”
安小暖原本以爲,馬純純跟她也就是好朋友,沒想到,自己比想象中的對她重要。
她的眼睛也濕潤了,“我也就走的狗屎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