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周三愉快!
……
從背後飛來的子彈,才是最危險的。
商離歌很明白這個道理。
她在第一聲槍響起的同時,身子一矮滴溜溜打轉間,就翻身在雪地上接連迅速翻滾着,躲開了一連串射向她的子彈。
槍聲停頓,商離歌也停住了翻滾的身形,向大門口看去。
不算很寬敞的大門口,并排站着兩個手持自動步槍的人:一身黑色的衣服,頭上也戴着戴色的帽子,在雪地裏顯得格外顯現,他們手中的槍口,正對着商離歌。
在這兩個黑衣人的後面,也就是大門口外面,還有……還有幾個人?
因爲門口那倆人擋住了商離歌的視線,她無法看到外面還有多少人。
就在商離歌盯着門口那些黑衣人,一動不動的保持有必要的靜等時,宙斯王的聲音,從她左上方的窗口傳出:“商離歌,你跑不了了,因爲柴放肆等候你多時了。如果他在把你抓住,楚揚想不死,恐怕都很難啊。”
商離歌微微眯起的雙眼中,帶着犀利的冷意,依舊保持着蹲着的動作,淡淡的說:“你覺得我會像你一樣,甘心被他生擒活捉,被當做用來對付楚揚的人質嗎?我可以死,但我絕不會像你這樣,毫無尊嚴的活着!”
商離歌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那樣,狠狠刺入了宙斯王的心髒,使她臉上得意、幸災樂禍的笑容一下子凝固,繼而變得憤怒起來:“你以爲我願意被生擒活捉嗎?你以爲我願意過這種日子嗎?我活着,我活着是因爲……”
宙斯王忍辱負重的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麽?
商離歌沒興趣去聽,她在宙斯王說到這兒的時候就動了:也沒見她做出什麽準備動作,輕盈的身子猛地一晃,就像一隻忽然從夜間雪地上騰起的夜枭那樣,打着盤旋的向西方圍牆的腳手架那邊飛去!
商離歌既然殺不了宙斯王,也不想被柴放肆的人困在這兒,那麽她就隻能選擇突破!
當然了,就算商離歌這次來是抱了必死之心的,但她也不會傻到直接去找門口那些人決戰的,她當先想到的是逃!
要是逃不了的話,再拼命又何妨?
看着商離歌好像一隻夜枭那樣,從雪地上騰起向牆邊飛去後,宙斯王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凄厲:“哈,哈哈,你以爲你能逃走嗎!?”
随着宙斯王凄厲的笑聲,連成一片的槍聲響起……
……
楚揚把腦袋貼在冰涼的雪地上,那泰然的樣子好像是把腦袋放了在枕頭上。
楚揚平心靜氣的聽了片刻後,才睜開了眼睛。
誰都知道,有些牛逼的人隻要把耳朵貼在地上,就能聽到很遠地方,有沒有什麽響聲,而楚揚也具備這個牛逼的本事。
不過,現在他聽得不是遠處的動靜,而是地下。
楚揚搞不懂爲什麽會有人在這冰天雪地中翻出這麽多新土,所以他就下意識的伏在地上,開始仔細的聽起來。
在冰涼的雪貼近耳朵後,楚揚身上的某處神經,因爲驟然遇到冰冷的刺激而收縮了一下,這也讓他清醒了過來,覺得這樣做有些好笑:如果這下面真是埋着地雷的話,他又怎麽可能會聽得出來呢?
可是,就在楚揚剛有了這種好笑的想法時,左耳卻明顯聽到了一些輕微的莎莎聲!
這種輕微的莎莎聲,就像深夜裏那些在吃桑葉的蠶寶寶們,進餐時發出來的聲音,輕微卻清晰。
如果現在是夏天的話,楚揚在聽到這種輕微的莎莎聲後,也許會以爲這是地下那些小蟲子在鑽土。
但現在是冰天雪地的季節,地下怎麽可能會有鑽土的小蟲子呢?
那麽下面不是小蟲子,這又是什麽東西在發出莎莎聲?
楚揚睜開眼,歪着腦袋想了想後拔x出軍刺,妄想用這個挖開一些土,看看下面到底是什麽。
可是當把軍刺插x進土壤中後,楚揚卻又拽了回去:用軍刺挖坑,好像比用竹籃打水強不了哪兒去,都屬于典型的傻比行爲。
楚揚可不是傻比,他才不會做這種事兒,這麽費勁。
“我該想個什麽樣的辦法,才能挖開這些新土看看呢?”就在楚揚盯着地面那些土壤,正要運轉他那聰明的大腦時,卻聽到背後的狼眼方向,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砰!
槍聲清脆,劃破了這個有着暴風雪的夜空。
霍地一下,楚揚從地上彈了起來,再也不管地下到底有什麽東東了,飛一般的跑到那棵大樹前,四肢并用的順着樹幹,快速的攀登了十幾下,就坐到了大樹中間的那個樹杈上,然後掏出懷裏的望遠鏡,仰着腦袋的向狼眼那邊看去。
在楚揚的視線所及之處,仍然是白茫茫、空蕩蕩的雪地,除了狼眼最上方的那棟小院落外,别的就再也沒有什麽目标了。
“剛才是誰在打槍,在什麽位置?”楚揚剛想到這兒,又是一聲槍響傳來。
這一次,楚揚百分百的确定:槍聲,是從關押宙斯王的小院中傳出來的。
頓時,他的臉色就是一變。
楚揚根本不用多想,也知道小院裏傳來的槍聲,頂多有兩種原因:第一種,就是有人意圖去救宙斯王,但卻被看守她的人發現了,所以才開槍。
至于第二種原因,那卻是楚揚最不願意看到的:有人對宙斯王開槍!
那麽剛才的這兩聲槍響,到底是有人對宙斯王開槍,還是另外一種情況?
楚揚當然無法判斷哪一種情況才是對的,但毫無疑問的是:在槍響的這一刻起,他必須得放棄制定的計劃了。
楚揚原本打算到清晨時再行動,但這突如其來的兩聲槍響,卻迫使他不得不改變了原計劃。
因爲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不是楚揚所看到的:如果有人去救宙斯王而被看守發現,那麽他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都得過去看看。同樣,如果有人想槍殺宙斯王的話,那麽他更得上去,根本沒有别的選擇!
楚揚在瞬間拿定主意後,根本不再猶豫,收起望遠鏡就順着大樹爬了下來,撒腿就向狼眼方向跑去。
可是,當楚揚剛跑出幾步遠,那邊的槍聲就再次響起,而且變得密集起來:砰砰砰!
“到底是怎麽回事!?”楚揚霍地停住腳步,仰面望着高處的狼眼,重新掏出望遠鏡向上面看去。
根據現在的槍聲判斷,楚揚覺得現在自己最好不要過去,因爲槍聲既然這樣密集,那麽就說明那邊的人很多,他要是在這時候沖上去,就會成爲一個活動的槍靶子了。
楚揚是很擔心宙斯王的安危,但他同樣也不想成爲一個活動槍靶子,所以隻好再次轉身,飛奔到那顆大樹前,再次猴子一樣的爬了上去。
既然無法确定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那麽楚揚隻能選擇暫時旁觀,因爲他有種預感:随着槍聲的密集響起,柴放肆安排的那些陷阱,應該張開了嘴巴。
楚揚坐在樹杈上,雙手捧着望遠鏡向狼眼頂端看去,恰好看到一條白影,好像一隻大鳥那樣從小院的牆頭上飛出來。
還沒有等楚揚的腦海中浮上任何的反應,他又驚訝的發現:在狼眼小院的左右兩個方向,忽然有了很多的亮點!
這些亮點,在白茫茫的雪地中顯得并不是特别的明顯,可楚揚還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些它們!
……
正如商離歌曾經向顧明闖所說的那樣:你的輕身功夫沒有我好,如果遇到應付不了的危險,我最起碼還有希望全身而退。
商離歌和顧明闖說這些,一來是打消他想跟着去狼眼頂端的念頭,二來她說的是實話。
假如把顧明闖換成商離歌的話,他根本無法從剛才那些黑衣人的連射子彈下飛出牆頭。
但商離歌卻可以,而且做的還很輕松,也沒見她怎麽拿腔作勢,整個人就飛了起來,翻出牆頭後迅速下落,恰好躲過那些緊追着她的子彈。
商離歌的左腳剛一着地,立馬一個測滾,對着小院右側的方向滾去。
商離歌在摸上狼眼之前,曾經把小院的南、西、北三個暗哨的九個人都幹掉了,按說她在行蹤暴露撤退時,應該選擇從這三個方向撤退才對。
但商離歌卻偏偏不這樣做,反而在落地向右邊滾出十幾米後,站起身就向東邊跑去。
商離歌可以肯定,在她折向沖向東邊時,那邊沒有遭到解決的暗哨,肯定會跳出來攔阻她……而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如果她是向别處跑去的話,在這種方圓一公裏内沒有任何掩體的雪地裏,就算她輕身功夫再好,好像也快不過子彈。
而隻要她對着那些暗哨跑去呢?
那麽緊追着她的那些白衣人,就會因爲怕誤殺同伴而不敢開槍。
這,好像就是傳說中的投鼠忌器吧?
隻要追兵們停止開槍,商離歌完全有把握突破那些暗哨的糾纏,然後直接縱身跳下大峽谷,落入庫拉河中。
當然了,這麽冷的天要是掉進河裏,滋味兒肯定不好受,但總比被人拿槍打成篩子好的多吧?
更何況,在看到那些白衣人的瞬間,商離歌就想到柴放肆的人也許都趕過來了,順着九号監獄和大斜坡的方向迎來攔截她,那樣她在沖下去時,就成了自投羅網。
不過,但那些人卻不可能從大峽谷這邊迎上來,所以向這邊撤退是最正确的。
不得不說,商離歌在飛出牆頭後的瞬間,就能夠做出了如此正确的選擇,足以證明她的野戰經驗是多麽豐富,不愧是曾經的殺手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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