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胡滅唐這層關系,楚揚對老秦也是由衷的尊敬。
更何況,人家曾經救過楚揚的兒子呢,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情份,就算這次人家是幫着兒子來搶他女人,他……他也肯定不會願意,但卻不會因此而對老秦産生很大的不滿,畢竟當老子的幫着兒子得到某種事物,這是天經地義的。
不過,楚揚對秦玉關尊重,卻不代表着他對蘇甯也同樣尊重,更何況他已經從秦老七的話中,聽出了某種意思。
“呵呵,我明白秦七叔的意思。”
楚揚笑了笑,看向蘇甯,一臉誠摯的說:“秦大嬸,這才大半年沒有見,你好像就年輕了七八歲,看起來像四十六七的了。真不知道你有什麽美容秘方,能不能告訴我呀,我那些老婆可都是愛美很啊。”
蘇甯在和秦玉關有孩子時,就已經接近三十歲了,現在秦關甯都十六七了,楚揚說她看起來好像四十六七的,其實也是一個事實。
不過,别看人家蘇甯現在已經到了徐娘半老的年齡,但人家的相貌,看上去真和三十多歲的少婦沒啥區别,任誰也不會相信,她會有一個十六七的兒子……能夠把容顔保持的這樣好,這也是蘇甯今生中最得意的幾件事之一。
可是,現在竟然有個睜眼瞎子男人,不但叫她‘秦大嬸’,而且還說她在年輕了七八歲後,才像四十六七的!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啊:蘇甯以前就是五十五六的老太婆啊!
你可以說一個女人的乃子長得不夠挺,也可以說她的屁股不夠翹,甚至都可以說她騷不啦唧的像狐狸精……但你千萬别說故意說她看起來好老,要不然、要不然會出人命的,看看現在蘇甯的反應,你就知道了。
本來,在看到楚揚忽然出現後,蘇甯還以爲要發生一點什麽不愉快的事情,比方大聲叱責周舒涵或者秦關甯等等。
不過蘇甯真沒想到,這厮卻隻是淡淡的問了幾句後,就一臉尊敬的和她男人寒暄了。
就在蘇甯覺得這厮有些可教的潛質,準備等會兒把他悄悄拉到一旁,把和周舒涵的那個交易真相告訴他時,這家夥卻說出了這些該被五雷轟頂的混帳話。
頓時,就像是戳了馬蜂窩那樣,楚揚的這些話把蘇甯的頭發都氣的炸了起來,一雙媚眼瞪的圓圓的,擡手砰地一把就揪住楚揚的領子,咬着牙的說:“小子,你、你剛才放什麽屁呢,有種的話你再說一遍!!”
在蘇甯騰地一下抓住楚揚衣領子時,不管是秦朝還是秦關甯,還是周舒涵和凡靜兩口子,臉色都是一變。
他們都知道這倆人沒一個好惹的,别看楚揚現在風頭正盛,但蘇甯可是秦玉關的老婆,惹了她就相當于惹到了他。
别的不說了,僅僅是秦玉關那幫子兄弟姐妹吧,就代表着華夏幾股最大的勢力,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雙方要是萬一因爲一個笑話而起争執,那絕對是本年度對大的笑話。
不過,秦玉關倒是沒有絲毫的擔心,他才不會擔心楚揚會亂來,同時内心也希望能有個猛人出現,能夠替他打擊一下蘇甯,畢竟這娘們近年來也太嚣張了一些,竟然有些不服管教的趨勢,搞得他很沒面子……
被抓住衣領子的楚揚,仿佛根本不知道蘇甯爲什麽要生氣那樣,隻是一臉茫然的問:“呀,秦大嬸你這是怎麽了,難道我剛才說錯話了?”
“你老媽才是大嬸呢!”
“可我喊你老公是叔叔啊,我不喊你大嬸,那你想我喊你什麽?”
“喊、喊什麽都行,就是不許叫大嬸,哼!”
咬着牙的蘇甯,狠吱吱的說:“你有種再說一遍我多大了!”
楚某人頓時一臉的恍然神色,點點頭說:“哦,原來蘇局長是爲了這個生氣呀?嗨,你至于嘛,我不就是說錯話,把你多說年輕了幾歲啊,你至于這樣生氣?我還以爲女人都喜歡别人說她年輕呢,真沒想到蘇局長你這樣有個性……”
“你、你這個混蛋,我……”
被氣的暈頭轉向的蘇甯,忽地一下就舉起了右手,看樣子要給某個睜眼瞎子一個耳光。
但她的右手剛舉起來,秦玉關就一把抓住了她:“行了,你們别再這兒出洋相了,都老大不小的了,不怕别人笑話嗎?”
被抓住手腕後,暴怒的蘇甯掙紮了幾下,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借機松開楚揚的衣領子,恨恨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罵道:“臭小子,你給我滾遠點說話,要不然我廢了你!”
楚揚也知道開玩笑适可而止,要不然真把蘇甯惹瘋了的話,那就不好了,所以就笑着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幾步。
楚揚剛才那樣說,除了因爲蘇甯帶着兒子來搶他的女人外,還有就是倆人曾經因爲柴慕容,而鬧得有些不愉快,所以才故意這樣氣她的。
現在,秦玉關出面了,楚揚當然得适時收‘嘴’了。
“楚揚,我給你半小時的時間。”
秦玉關對楚揚笑了笑,松開蘇甯到背着雙手,向别墅内走去:“關甯、蘇甯,你們都跟我來一趟,我有些話要說。”
聽秦玉關這樣說後,大家就明白他這是要給楚揚和周舒涵單獨‘會晤’的機會,不但是蘇甯,就連凡靜兩口子和秦朝,也跟着他向别墅内走去。
盡管秦關甯擔心周舒涵會被楚某人蠱惑的不走了,可也不敢在這兒違背他老子的話,所以隻好很不滿的哼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
在秦玉關帶着那些人走進别墅的時候,楚揚走到了秦朝的車前,倚在車頭上掏出一顆煙,點燃後仰面看着天上不算亮的太陽,也沒有說什麽。
抓着車門的周舒涵,等了片刻後還是沒有等到楚揚說什麽,就覺得眼前這種沉默真的很難熬。
她很想解釋一下,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也站在那兒發愣。
過了老大一會兒,就在周舒涵感覺真有些受不了,剛想一咬牙的直接坐到車子裏,來個‘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時,楚揚卻說話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呢,是不是決定要跟着秦關甯走了?”
周舒涵楞了一下,很想說‘是!’,但這個字還沒有吐出來,淚水卻淌了下來,滴落在青黑色的路面上,很快就消失了。
“唉。”輕輕的歎了口氣後,楚揚垂下頭望着默默流淚的周舒涵,沉聲說道:“糖糖,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周舒涵飛快的擦了擦淚水,仰着下巴的扭過頭,低聲說:“楚揚,這一切都不怪你,這、這也許是我的命吧?”
不等楚揚說什麽,周舒涵又說:“在我小時候受過刺激後,我就對男人有着一種怕感,可是你的出現卻使我恢複了正常生活……楚揚,今天我不想說太多感謝你的話,因爲就算是我把口水說幹了,也無法說完你對我的好。我這樣說不是矯情,而是事實,你也應該很清楚的。”
楚揚無聲的苦笑了一聲:“那你爲什麽要走呢?”
周舒涵頭也不回的回答:“你覺得我留下來,會不會讓你處于兩難的境界?呵呵,楚揚,我不想在這兒說誰的壞話,但我真是懷着要幫助她的心思去西域省的,也真實的聽到了她對我說出的那些話……我知道,她說那些話隻是無意的,可她畢竟有了那樣的想法。現在,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我要是再留下來的話,你該怎麽處理我和她的這件事呢?”
周舒涵轉過身,看着楚揚,眼睛亮晶晶的:“回答我,楚揚,你是勸我看開一些呢,還是要爲此責怪那個即将死去的女人?”
如果柴慕容身體好好的話,楚揚肯定會指着她鼻子大罵她一頓混帳。
可是現在他不能這樣做,既然不能這樣做,那麽就注定得讓周舒涵受委屈。
如果周舒涵僅僅是受此委屈的話,那麽這事還沒有這麽難處理,最關鍵的是這些女人之間,已經有了一根刺,永遠無法壓下的刺!
所以呢,楚揚不知道現在他該怎麽辦,腦海中也再次想起了楚老爺子的話,旁敲側擊的要求他當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建好瑪雅新城,把後宮整頓好,要不然萬一出點纰漏的話,很有可能會前功盡棄的。
心情煩躁的楚揚,把才吸了大半截的香煙随手彈開,低聲問道:“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周舒涵認真的回答:“盡快趕回瑪雅新城,因爲那兒更需要你坐鎮的。”
楚揚馬上追問道:“可你呢,難道我就眼睜睜的,看着你跟着别的男人離開?”
“我留下的結果,隻能讓你更加難做。”
周舒涵說完這句話後,打開車門毅然的上了車,然後猛地關上了車門,車門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讓楚揚的心爲之一顫,快步走到車子前,擡手去抓車門。
但是楚揚的右手剛碰到車門,卻又無力的垂了下來,因爲他真得不知道,該和周舒涵再說些什麽。
坐在車子裏的周舒涵,雙手捂住了臉,淚水從指縫中滴落,心中在呐喊:楚揚,這輩子我愛的隻是你一個,你一個!
……
那輛載着周舒涵的車子,已經走了很久了,楚揚還站在吉普車前,呆呆的望着東方出神。
秦朝就站在他旁邊,陪着他一起發呆。
而老周呢,本想邀請楚揚進去坐坐,爺兒倆燙上一壺小酒談談心的。
可在看到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後,唯有重重歎了口氣,搖着頭的獨自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