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柴放肆現在爲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勇氣,竟然親自給宙斯王雙手戴上了手铐。
然後,他又蹲下身子,拿起了宙斯王的右腳:“我這一輩子,幾乎沒有說過謊話(柴放肆在說到這兒時,心裏稍微汗顔了一下,因爲他貌似有個多次的撒謊經曆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現在就咬舌自盡,我絕不會阻攔的。”
柴放肆堅信:從小就生活在奧林匹斯山上的宙斯王,已經把這兒當做了她的家,那上名萬子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她的親人。
如果她此時尋死的話,那麽柴放肆真有可能在得不到她的惱羞成怒下,殘殺那些子民。
奧林匹斯山上的大部分子民,都是無辜的,他們不該爲了宙斯王的一個決策,就犧牲掉。
可是,要想讓那些子民活下去,宙斯王就得按照柴放肆所說的去做,成爲她的女人,行屍走肉般的活着,這對她來說,也絕對是個殘酷的現實。
宙斯王不知道柴放肆說話是不是真的算話,但她卻知道:此時她假如再尋死的話,那麽上萬子民真有可能被一個再也沒有了追求、完全失去人性的惡魔,給殘害的。
宙斯王不知道該怎麽辦,就這樣傻愣着,任由柴放肆給她戴上了手铐、腳鐐。
“你以後會想明白,會适應這種新生活的,因爲我是一個非常溫柔的男人,起來,回我們自己的家吧。”
柴放肆給宙斯王的戴好這一切後,語氣中帶着巨大成功喜悅感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抓起她的雙手,背在了自己身上,站起身龍行虎步般的向通道口走去。
就像是個布娃娃那樣,宙斯王動也不動的,任由柴放肆背着她向外走去。
在柴放肆背着宙斯王向外走去時,宙斯王有百分之一萬的把握,可以趁着這個機會,用手上鐐铐之間的鎖鏈,很輕松的絞死他。
但是她卻沒有這樣做,因爲她知道:依着柴放肆的陰險性格,他在沒有任何把握下,絕不會這樣把弱點露給敵人的。
果然,背着宙斯王走出通道口後,他停住了腳步向四下裏看去時,說話了:“呵呵,你幸虧沒有在我背着你時,做出愚蠢的動作,要不然你會後悔終身的。”
諾大的格鬥場中,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個人的屍體,其中既有柴放肆的近身侍衛,也有十二主神的,還有被宙斯王倚爲‘最後的希望者’的瑪格什維奇。
“我不習慣在背後暗算别人。”
宙斯王言不由衷的說完這句話,眼神呆滞的掃視着這一切,好像在尋找什麽東西,當她看到死不瞑目、渾身上下最少得有幾十個刀口的瑪格什維奇時,忽然放聲大哭起來:“啊!啊!”
聽到宙斯王的哭聲後,柴放肆欣慰的笑了。
他知道:宙斯王最後一絲尋死、反抗的信念,也被當前這些屍體給擊碎。
因爲這些人都曾經是她的子民,他們的死,正是因爲她的緣故,她在看到眼前這一切後,很可能想起了昔日奧林匹斯山上的和平。
爲了讓這份和平繼續下去,那麽宙斯王就得轉變,轉變成爲他柴放肆的女人。
……
肩膀上背負着黃東東的楚揚,在連續急速狂奔下的呼吸聲,好像老牛那樣,仿佛要把肺給喘炸了那樣。
但是他卻不敢停下來,因爲他身後還有五六個人在緊緊追着他。
跑在最前面的,就是川島芳子。
用力向上托了一下被打昏過去的黃東東,楚揚扭頭急匆匆的向後看了一眼,順着山上的一條人造河,向下遊跑去。
楚揚現在的确拼出了他的全力,在向前奔跑着。
可是,最多九十斤重的黃東東,此時卻重的要命,使他根本無法甩脫後面的追兵,要不是倚仗異常靈動的‘正、反北鬥七星步伐’、總是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開追兵的襲擊,恐怕他連格鬥場也逃不出來的。
喪家之犬。
現在楚揚當前的狀況,恐怕也隻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最關鍵的是:随着追兵的越來越近,他身上的十幾處刀口,又有了那種讓他懼怕的麻木感,使他不得不用咬舌頭得到的疼痛,來刺激自己的清醒。
身體上的不适應,以及背後的追兵,還不是楚揚最擔心的,他最擔心的莫過于來自天網的追殺。
依着天網那無處不在的監視,和無窮無盡的追殺手段,尤其還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内,楚揚在行蹤暴露後,真不知道該怎麽才能擺脫他,也沒有信心闖出奧林匹斯山山,因爲沒有了宙斯王的引導,他就變成了一隻無頭蒼蠅,就知道順着這條人造河,沒命的往前跑。
楚揚不敢順着寬敞的道路跑,因爲就算是他的腳丫子再快,在背着一個人時,能快過紛紛駕車向這邊聚集來的追兵們嗎?
當然了,他也可以奪過一輛汽車,可問題是:他奪過汽車後,該望哪兒跑呢?别忘了汽車的目标太大,那樣更能讓天網輕易對他展開追殺的。
所以呢,當前楚揚除了順着坑坑窪窪的河岸向前飛跑,根本沒有别的選擇,盡管他也知道這樣做好像沒多大的用處:在他行蹤一暴露時,追兵就開始對他圍追堵截了,當前除了川島芳子等人對他緊追不舍外,倒是沒有更多的人出現在他面前,這也許是人家不想增大無所謂的傷亡,畢竟他已經成了甕中的鼈。
當感覺雙腿越來越沉、身上的傷口更麻木,整個身體總是控制不住的開始蜷縮時,楚揚也有了點後悔:我也許不該那樣對付宙斯王的,就算是早晚要對付她,可也該在合力闖過這一關去再說,要不然哪兒能落到這個地步?
“嗨!”就在渾身淌血的楚揚想到這兒、奔跑速度慢下來時,最接近他的川島芳子,已經低吼一聲飛撲了過來,手中閃着藍汪汪的刀,在遠處燈光的輝映下,劃出一道魅力異常的光線,對着他後背就劈了下來。
根本不用回頭,精神開始恍惚的楚揚也知道,他現在已經筋疲力盡了,再也沒有了猛地前竄、躲過這一刀的能力,隻是靠着潛意識盡力的一擰身,舉起右手中的軍刺,斜斜的、很無力的擋了一下。
随着‘當’的一聲鐵器碰撞聲響起,川島芳子力劈下的短刀,順着楚揚無力的軍刺,攸地劃下,濺起一溜藍色的火花,刀尖一下子就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呃!”鐵器砍翻皮肉的疼痛,讓楚揚猛地一咧嘴,即将麻木的各方神經受到了更大刺激,使他有了瞬間的清醒。
我草,我要不是一再對你手下留情,我怎麽會受這麽多處傷?現在你還來迫害我,真以爲我舍不得殺你嗎!?
刀尖斬開皮肉時的‘新鮮’劇痛,使楚揚眼神忽地淩厲起來,全身的機能随之被激活,本來無力的右手騰地仰起,在迅速後退一步中時,黑色的軍刺,毒蛇般的對着川島芳子的右肋下,就狠狠的刺了過去!
在這一刻,楚揚真的瘋狂了:管她是什麽人呢,反正就要快走到末路了,大家一起死了拉倒罷!
一刀得手的川島芳子,因爲用力太大,騰起的雙腳在落地時,被慣性帶的一個踉跄,還沒有等她站穩腳步,楚揚的軍刺已經到了她的右肋下。
川島芳子現在是不知道疼爲何物,但這不代表着她就是殺不死的,要是被軍刺刺上一個窟窿後,她還是會像死在格鬥場中的那些人一樣,嗬嗬亂叫着失血而死的。
眼看不等反應遲鈍的川島芳子調整好身形,楚揚的軍刺将要在她肋下刺進去時,那把刺尖閃着死亡黑光的軍刺,卻又擦着她的胳膊仰起,攸地刺入了緊跟着跑過來的酒神心口,随即背負着黃東東的楚揚,就斜斜的摔入了河中。
很是清澈的河面上,馬上就浮起了一陣帶血的水花,向寬達幾十米的對岸顫悠悠的飄去。
在軍刺即将刺入川島芳子身體内時,楚揚終于意識到他來這兒是做什麽的了:他來這兒,就是爲了救回她和黃東東倆人。
雖說現在川島芳子毫不留情的對他攻擊,但她是爲什麽變成這樣的呢?
說白了正是因爲楚揚的緣故啊!
假如現在川島芳子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殺了她,那麽楚揚死後他也沒臉去見人的。
可是,供給楚揚清醒的時間,就是那一刺入酒神心口的瞬間,随即全身都已經麻木,隻是下意識的緊抓着黃東東的手腕,向後跌入了河中。
楚揚跌入河中後,岸邊的川島芳子等人,馬上就如同耗盡了能源的機器人那樣,茫然的站在岸邊,一動不動了:追殺目标已經消失,他們下一步要做些什麽,還得等候指令才行。
如果川島芳子等人還有點正常思維的話,那麽他們肯定不會因爲楚揚跌入河中,就這麽輕而易舉放棄對他的追殺,早就紛紛跳下去了。
可是,斯蒂芬博士在制造生化戰士的技術上的不成熟,卻讓他們沒有這樣做,這也給了楚揚還有一線活下來的機會。
“嗚啦,嗚啦!”
當河面上被激起的漣漪,逐漸的消失後,受柴放肆命令帶着遙控器趕來的馬崇明,開着一輛拉着警笛的汽車,停在了河岸上面的公路上,不等車子停穩,他就從上面蹦了下來,急匆匆的跑到岸邊,問川島芳子等人:“敵人呢?”
木立在岸邊的川島芳子等人,沒有誰理睬馬崇明,仿佛他就像是空氣一樣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