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的确不是什麽好鳥,手上也沾滿了别人的鮮血,按照佛家所說的那一套,他早晚會遭到報應的。
對于報應這個說法,楚揚本人不信的。
事實上,幹殺手的,有幾個信這一套的?
他們最推崇的就是八個字: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嚴格的說起來,楚揚配不上這八個字,因爲當初正是他在庫庫爾坎金字塔時放走了柴放肆,才有了今天的麻煩。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楚揚既然吃過沒有‘趕盡殺絕’的虧,這時候自然不會再犯那種低級錯誤了。
尤其是在當前這種情況下,他腦子隻要還正常,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活口!
……
臉色陰森的楚揚,從跑的最慢的那個人後心拔x出軍刺後,紅色的血箭,就嗤嗤的竄出了出來,他的身子已經栽倒在了地上。
殺戮,一邊倒的殺戮,這些看起來身強體壯的裝甲戰隊隊員們,在楚揚面前完全就如烈日下的薄雪那樣,眨眼的功夫,随着最後一個向前狂奔的人胸前透出一截黑刺,就宣告結束。
吱嘎嘎……就在楚揚俯身從還沒有死透的那個人後心取出軍刺時,那輛仿佛也被吓傻了的坦克,這時候終于動了,炮管發出了一陣讓人心悸的聲響,炮口快速的旋轉着,對準了他。
“靠,你們以爲躲在裏面,我就沒辦法搞定了?”楚揚罵了一聲,剛想一個懶驢打滾躲開坦克的射程視線時,卻看到那個身體劇烈抽x搐的隊員,後腰上竟然還挂着幾個步兵手雷,頓時大喜,伸手摘下一個拔下引爆環,翻身一個測滾,就來到了坦克面前。
“讓我送你們一程吧。”滾到坦克炮管下的楚揚,騰身站起後右手一甩,那顆步兵手雷,就順着炮口準确的飛入了炮管。
在楚揚伏地做出一連串的翻滾動作時,他隐隐聽到坦克中有驚呼發出,于是就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然後就聽到一聲沉悶的巨響,白色的濃煙從坦克炮管中,袅袅的騰起,那麽絢麗,富有醉心的詩情畫意……
眨眼間的功夫,解決掉十幾個猛男,外加一輛坦克,雖說這裏面有投機取巧的成份存在,但放在誰身上也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兒。
不過,這種成績對于楚揚來說,卻不值得多加炫耀,相反,依着他的本事,要是在無法這麽快的解決完問題,那才叫丢人呢,更何況他來這兒也不是爲了炫耀的,而是要把黃東東和川島芳子救出去。
所以啊,在确定坦克内的那幾位老兄也挂了後,單膝跪在地上的楚揚,馬上就要站起來去看那邊怎麽樣了。
可是,就在楚揚剛想站起來時,卻聽到一股子淩厲的破空聲響起!
憑着楚揚豐富的作戰經驗,就算不回頭,他也能根據破空聲斷定:腦後有把尖刀,正用超音速的速度,對着他後背的第六節與第七節脊梁骨刺來!
兩根骨頭之間,算是個一插x進去就死的死穴,這表明着偷襲者絕對是個殺人專家。
可是楚揚并沒有時間多想什麽,反握着的軍刺從左肋下,攸地竄過,完全是憑借直覺向偷襲者必究的小腹刺去:他有着百倍的信心,在迅速的刺出這一刺後,偷襲者肯定會顧不得來傷他,而是回刀自保,那樣他就可以從容的躲開了。
世上有很多事兒,都是出乎人們意料的,就像楚揚在反手刺出一刺後,有絕對把握以爲偷襲者會回刀自救時,意外就發生了:那個偷襲者根本不在乎楚揚毒蛇般從肋下蹿出的軍刺,破空聲沒有一絲停頓的,已經刺破了他背後衣服,冰涼的刀尖碰到了他的肌膚。
唉喲,這個人不怕死嗎?
當感觸到刀尖帶來的森森涼意後,楚揚的再也顧不得刺敵了,身子條件反射般的向前猛地一滾……冰冷的刀鋒,順着他的後背,呲的一聲劃下!
楚揚要是再反應慢一點的話,偷襲者的這一刀,絕不會隻是在他後背,劃出一到長約三十厘米的皮肉傷口,而是很有可能把他劈成兩半了。
我草,沒想到這兒還活着個不怕死的……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讓楚揚大爲惱怒,在向前疾翻的身子頓住後,就猛然轉身,雙手握着軍刺,後伸的右腿用力一蹬,整個人都化成了以軍刺突前的進攻方式,對着那個偷襲者就要疾撲過去!
本來,偷襲者就是向前沖的,楚揚在向前疾滾後扭身反撲,兩者之間的距離肯定會在瞬間接近,倆人手中的兵器,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同時刺入對方的身體……可以這樣說吧,楚某人在受了皮肉傷後,所采取的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當然了,依着楚某人老命的重要性,他是肯定不會和偷襲者兩敗俱傷的:在擰身反撲時,他就已經使出了最快的速度,有絕對把握在對方刀子進入他身體時、幹淨利索的捅對方一個窟窿,随即再測滾閃人。
楚揚的打算、擰身反撲、所使出的力度和角度,那絕對是教科書般的精準,但是就在他準備以雷霆之勢把偷襲者幹掉時,卻蓦然發現:這個偷襲者,竟然是黃東東!
“東東!”
在看到這個不顧一切要把刀子捅入他身體的人,竟然是黃東東後,楚揚大駭,前刺的軍刺攸地上揚,當啷一聲的撥開她的刀子,身子就像是離了水的箭魚那樣,在地上死命的彈跳了一下,這才将将的躲開她随後撩來的一腳。
“東東,我是楚揚,我是楚揚啊!”
楚揚的身子在地上急速的翻滾着,嘴裏大呼小叫,真得很想對好像、應該、也許真迷失了心智的黃東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讓她住手,然後讓她随着揚哥哥乖乖的逃出險境。
但是,黃東東根本不認識楚揚是哪根蔥,猶自大眼圓睜的,揮舞着刀子,嘴裏發出急促的呼呼聲,瘋了似的向他撲了過來。
這樣一來,就算楚揚有天大的本事,但在心智迷失了的黃東東面前,也徹底的沒轍了,隻能用軍刺撥打着她的短刀,不住的後退。
前面已經說過了,别看黃東東還沒有成年,可人家孩子卻是總參二部花大價錢培養成來的‘細雨’,也勉強算是個殺人專家了,所以就算她在心智迷失時,使出來的進攻方式依然是犀利的吓人,可謂是招招緻命!
看來她真不認識我是誰了,當前隻有把她揍昏了再說……楚揚當啷一聲,擋開黃東東砍過來的一刀後,腳下一踢身子滴溜溜的轉動中,已經到了她的背後,擡起舉起反握着的軍刺,當做棍子用的,對着她的後腦勺砸了下去。
……
不管是誰,在心系某件事時,精神一般都是不怎麽集中的,楚揚也是這樣。
他在看到黃東東不顧生死的要殺他後,自然會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該怎麽把她搞定上面了,所以才會漏掉随即趕來的川島芳子,也是很正常的。
就在楚揚舉着軍刺,準備暫時把黃東東打昏時,卻又聽到背後有刀鋒響起,百忙之中猝然矮身,軍刺猛地後旋,把一把貼着他頭皮飛過的短刀,嗖的一聲打飛!
把第二個偷襲者的兵器打飛後,楚揚卻沒有向對付黃東東那樣的,用兵器對付這個人,因爲他不用回頭也差不多肯定,這個人應該是川島芳子。
不得不說,楚某人在打架時,腦子總是格外的好使,幾乎沒有判斷錯了的時候……第二個向他偷襲的人,正是川島芳子。
楚揚在受到第二次偷襲後,推斷這個人應該是川島芳子,他沒有推斷錯,所以才沒有拿兵器去招呼她。
可是,楚揚唯一推斷錯了的,就是川島芳子的兵器在被打飛後,并沒有對他用拳頭發起進攻,而是厲聲喝叫着展開四肢,好像一直八爪魚那樣,猛地撲在了他的身上。
假如川島芳子還是以前那個日本女間諜,那麽楚揚不介意在她張開四肢撲過來時,給她搞個透明窟窿。
問題是:現在的川島芳子已經不再是日本間諜了,人家不但幫着楚揚救出了那夜璀璨母女,而且還因爲某種讓楚某人不願意承認的感情,主動的陪着黃東東來到了奧林匹斯山……尋死。
暫且不管楚揚接受不接受芳子小姐這種大無私的愛,僅僅是因爲人家那樣做的舉動,他要是趁機給他來一刺的話,那麽他還是個人嗎?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擺脫川島芳子的楚揚,要不是給她緻命一擊的話,那麽被她抓住的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别忘了當初在冀南時,川島芳子就是用蛇兒纏樹的邪門功夫,逼得他差點觸電自盡了。
同華夏的‘細雨’一樣,日本皇室費盡心血培育出的‘東方之花’,對楚揚應該有着更大的威脅,但他卻偏偏無法下手。
難道就這樣被她纏住?不行,那樣我非得完蛋。可要是這樣幹掉她,那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嘛的,什麽狗屁的良心啊,在老命受到威脅時,良心這玩意值多少錢一斤……楚揚擡手擋開川島芳子的雙手時,腦号中電閃般的這樣想着,握着軍刺的右手,在大喝一聲中,速度的向她胸口刺去!
楚揚的這一刺,勢如雷霆閃電,休說川島芳子此時已經心智迷失了,就算她比平時還要精神百倍,在這麽短的距離内,也休想躲過這一刺。
更何況,她在被楚揚擋開合攏的雙手時,仍然固執的合身撲上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