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東東很明确的表達了她的意思後,衆記者才明白了她這樣做的真正用意。
看着黃東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竟然有敢向柴慕容當衆挑戰的勇氣、但卻遭到無情打擊後,衆人心中都在暗歎:唉,你這不是弄巧成拙嗎?真是的,你長得這樣清純漂亮、小鳥依人的,還怕找不到男人嘛,看看哥哥我怎麽樣……
弄巧成拙,黃東東現在真有了這種感覺,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唯有像個傻瓜似的站在人群中,被柴慕容笑吟吟的盯着看。
柴慕容的笑,此時就像一把刀,一下子把黃東東心中所有異想天開的奢望,劈碎。
“小妹妹,你對我說的這些話滿意嗎?”
看到黃東東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麽說時,柴慕容有了巨大的快x感,盡管她根本沒有把這個小妞兒當成對手,可守着這麽多的記者,能夠把挑戰她權威的‘潛在情敵’,給反擊的體無完膚,還是讓她有了這種感覺。
“我、你……”黃東東隻感覺嘴裏發苦,隻說出了這兩個字後,就不再說什麽了,随手把話筒抛在地上,轉身就走。
那些圍在四周的記者,本以爲柴大官人在占據上風後,應該很快就讓人把這個小妞兒拿下的。
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柴慕容并沒有阻止黃東東轉身離去,隻是像一隻戰勝了的大公雞那樣,站在原地驕傲的撲棱着翅膀,用蔑視的目光看着那個失敗者遠去。
頓時,看到這一幕的記者們,都有了一個相當清晰的腹稿:柴慕容在瑪雅新城的答記者問上,用她雍容華貴的風度、咄咄逼人的言詞,擊敗了那些敢挑戰她權威的人,她出色的表現,不愧是、是未來瑪雅新城的女王。
女王!
不知道是誰,此時忽然喊了一句:“女王!”
頓時,剛擠出人群的黃東東,身子猛地一頓,随即聽到周圍的人都在高聲嘶喊着:“女王,女王!”
“女王?呵呵,是的,柴慕容足可以當得上這個稱呼。”
本來有些發呆的黃東東,在低聲笑了一聲後,攸地挺起不怎麽飽滿的胸膛,頹喪之勢頓消:“女王怎麽了,别的女人既然能做到的是事情,我一定能做到!柴慕容,咱們走着瞧吧!”
黃東東剛給自己大起了信心,正準備暫時撤退,好好的休養生息一年,再次卷土重來時,卻發現有幾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能夠被總參二部選爲‘細雨’,黃東東就算比不上‘龍騰小組’,甚至都不如拱衛京師的‘銀鈎鐵劃’,但她也算是敢和日本‘東方之花’硬磕的猛人了,一般二般的軍人、守衛啥的,根本不放在她眼裏。
所以呢,當黃東東看到這幾個身上明顯帶有軍人氣質的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後,當即冷冷一笑,抱着膀子雙眼一翻的說:“怎麽了,柴慕容原來就是這點肚量啊,在口頭上占了便宜還不滿意,還想再對我造成人身攻擊麽?”
擋住黃東東的這幾個人,正是肖紀中幾個。
看到黃東東這幅架勢、這種語氣後,肖紀中在一愣的同時,心中卻是大爲欽佩。
肖紀中欽佩的人,不是好像生死不怕的黃東東,而是楚揚:揚哥不愧是揚哥,就算招惹的妞兒,都這樣牛叉哄哄的,一般人、比方那個廖湘湘吧,在我狠狠的瞪着她時,她就幾乎被吓軟了腿了,可再看這小妞兒……啧啧啧,揚哥真是威武啊!
在心裏狠狠的崇拜了揚哥一番後,肖紀中笑眯眯的說:“姑娘,我想你是誤會了,不是柴董讓我們來的。”
黃東東依然冷笑着:“呵呵,不是柴慕容讓你們來的,那還有誰?南诏戲雪還是葉初晴?她們好像沒這個擔子敢讓人來攔住我吧?”
黃東東直接稱呼南诏戲雪的名字,這倒不是多麽奇怪的事兒,可問題是:葉初晴根本沒出現,也被她說了出來,而且她在說出這個名字時,還帶着毫不在乎,這就得讓人好好琢磨一下了。
肖紀中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問黃東東:“你認識葉、葉上尉(葉初晴在軍方,是上尉身份)?”
黃東東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紅色小本本,扔了過去。
肖紀中伸手接住,在看到表皮那個金色國徽、以及那行‘總參二部’的字樣後,雙手就是一哆嗦。
普通人也許不知道‘總參二部’這四個字有多了不起,但隻要是當兵的,都懂得這個部門的厲害之處。
可這樣一個厲害的部門工作證,卻被黃東東随手拿了出來,肖紀中當然會被吓一跳了,打開隻看了一眼,就用雙手捧着那個小本本,遞給了黃東東,語氣恭敬的說:“原來是黃少尉!”
别看黃東東的年齡不大,還沒有成人,但人家孩子在總參二部,已經有‘少尉’的軍銜了。
的确,肖紀中現在是少校的角色,比葉初晴和黃東東的上尉、少尉,都要高一些。
可關鍵問題是:肖紀中這個少校,就算領着一些特種兵,要比大部分地方部隊的少校高級一些,可在直屬中央軍委的龍騰小組上尉、隸屬總參二部的細雨少尉面前,他這個少校的成色,依然會減色不少的。
不管是龍騰小組,還是細雨,都是歸中央、總參直接管轄的,而肖紀中等人卻是隸屬某大軍區的,幾者之間的差距,就像皇帝身邊的近身侍衛,與地方上的捕頭那樣差别,兩者之間的身份,根本無法用軍銜來甄别的。
所以呢,肖紀中在看完黃東東的工作證後,立馬拿出低姿态,再也正常不過的了。
對肖紀中帶出來的尊重,黃東東很滿意,看似漫不經心的收回工作證,淡淡的說:“看清楚了吧,你還要不要攔着我?”
在黃東東看來,隻要柴慕容不親自動手,葉初晴沒有露面的情況下,眼前這幾個來自大軍區中的普通軍管,肯定會乖乖的放她走的。
可是,讓黃東東感到驚訝的是,肖紀中并沒有在得知她身份後,就乖乖的閃在一旁,而是用很堅定的點點頭說:“是的!對不起,黃少尉,我奉命要把你帶走,還請配合!”
黃東東大怒,尖聲低叫:“放肆!是柴慕容讓你這樣做的,還是葉初晴!?”
黃東東在來瑪雅新城施工現場之前,就知道當前主持這邊局面的,隻有柴慕容、南诏戲雪和葉初晴。
至于那個秘密前來的北宮錯,早就在幾天前,與楚揚同一天離開了這兒。
所以呢,當黃東東在看到肖紀中仍然很‘沒眼裏價’的,要把她帶走後,這才追問是不是柴慕容和葉初晴的意思。
肖紀中搖搖頭:“不是柴董和葉上尉的意思。”
黃東東冷笑着問:“那是誰?”
肖紀中眼裏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笑了笑說:“揚哥,也就是楚揚。”
“楚揚!?”
黃東東蓦然呆住:“他也在新城施工現場嗎?”
……
遠遠的看到肖紀中把黃東東帶走後,柴慕容多少的有些詫異:咦,我沒有明确表示要把這個小屁孩留下啊,肖紀中爲什麽要帶走她呢?
柴慕容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過來:哦,我知道了,這肯定是楚揚吩咐的。哼,這是怕我把他的小情人暗算了,這才提前一步把她保護起來了。唉,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呢,拖着将死之身的爲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可他還用這種方式來刺激我。男人啊,真特嘛的沒一個是好東西!
想通了黃東東是被楚揚吩咐人帶走的後,柴慕容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得意之情,甚至聽着那些記者們高呼的‘女王’口号,聽着也是那麽刺耳,臉上眼裏,都透出了明顯的寥寂之色。
緊挨着柴慕容的南诏戲雪,在明顯感受到了她内心的變化後,于是就擺擺手,示意那些記者别在那兒大拍馬屁了,低聲問:“大姐,我們還是結束這場采訪吧?”
“嗯,走吧。”
柴慕容興趣缺缺的答應了一聲,對着那些記者強自露出了一個笑容,也懶得再說什麽了,轉身就走。
在想清楚黃東東是被楚揚派人帶走後,柴慕容就基本可以确定:那個還沒有成熟的小蘿莉,和楚某人肯定有着不一般的關系。早知道這樣的話,真該借着剛才的機會,不再顧忌什麽風度的,狠狠的踹她幾腳,然後再在那張充滿朝氣的小臉上,嘁哩喀喳的撓幾把,給他破相算……
因爲氣憤、暗傷、後悔等負面情緒,柴大官人現在的心情是可想而知。
她現在最渴望的,隻想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那樣,急匆匆的跑回她的卧室,用毯子捂住腦袋的,無聲的大哭一場,然後該幹嘛還是去幹嘛,因爲總是聽到水手說: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擦幹淚不要怕,我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可問題時,柴大官人在好想好想找個地方去大哭一場時,還沒有來得及聽到水手說‘不要怕、擦幹淚’時,卻又聽到一個嬌嗲嗲的聲音說:“柴董,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還請你回答哦!”
麻了個八字的!你們真以爲老虎不發怒,就是個病貓啊?!
心情很不好很不好的柴慕容,在聽到這個嬌嗲嗲的聲音後,那些心呀肝呀肺呀的,差點被氣炸了,霍然轉身,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誰?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