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當初在奧林匹斯山上‘避難’時,受到赫拉天後等人的感染,心中也有了一個确定的念頭:宙斯王在奧林匹斯山上,就是神,高高在上、不容反抗的神!
楚揚當時根本不清楚,宙斯王是通過什麽手段來蠱惑赫拉等人的,直到得知她是個穿越者後,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可奧林匹斯山的忽然毀滅,不管宙斯王有沒有一命嗚呼,僅僅是憑借這個事件,楚揚就敢斷定:宙斯王根本不是什麽穿越者,要不然她怎麽看不到這件事,怎麽會被柴放肆和天網乘虛而入?
這個事實很簡單,按說楚揚在得知奧林匹斯山被毀後,就該想到的。
可惜的是,他也和赫斯提亞等人那樣,心中早就有了‘宙斯王是穿越者’的念頭,所以才一時半會的沒有想起來,直到回家後得到楚龍賓的提醒後,他才豁然省悟,連連大罵自己是笨蛋。
看着狀如癡呆的赫斯提亞,楚揚知道得給她時間,讓她自己承受心中信仰被擊碎的震驚,于是就在輕輕的歎了口氣後,走出了套間。
……
随着科技的高度發展,人們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
不過,我們也爲此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除了空氣質量下降、植被被破壞、水土流失嚴重外,河流也是受到了相當程度的污染。
庫拉河,做爲格魯吉亞境内的第一大河,在前蘇聯分裂時,河水還是湛清湛清的,但這才二十來年的時間,河水就已經變得很是渾濁了。
雖說庫拉河的河水,再怎麽糟蹋也不會像華夏國内那些河流一樣發臭,但的确沒有了站在岸邊就可以看到水裏遊魚的景象,倒是偶爾會飄上一個盛着垃圾的編織袋,會随着帶有泡沫的河水,攸地翻上來,然後又迅速的沉了下去。
寬闊而又河流急促的庫拉河,在一個叫做庫夫沙洲的小鎮外,來了一個接近兩百五十度的大轉彎,直直的向西南入海口咆哮而去。
在很多年前,庫拉河根本沒有這樣一個大灣道,而是直接向西入海的。
隻是到了上世紀二戰時期,因爲戰争的需要,前蘇聯紅軍炸塌了右邊的大堤,淹沒了北方大面積的村鎮,借此來阻擋德意志的鐵甲車……于是,人爲的破壞,使得庫拉河在此處轉道了,并因此多了個庫夫沙洲小鎮。
今天的天氣,非常的不錯,庫夫沙洲小鎮上,正在舉辦當地的一個小型慶典活動,數以千計的居民,都向鎮中心的廣場走去。
可是有兩個背着黑色背囊,頭戴黑色棒球帽的人,卻對着相反的方向而行,一直走到了庫拉河的大堤上,然後就慢慢的來到了岸邊。
這兩個人,其中有一個在走路時,右腿好像不怎麽利索,要不然在走下大堤時,也不會十分的小心了。
“珍環,你确定不再多療養一些時間了?”
等腿腳不利索的那個人,側着身子慢慢的來到河邊後,一直防備着他(她)打滑擦倒的前面那個人,扶住了他(她)的右臂說:“雖說你身上的彈片已經取出來了,可右腿那個彈片卻傷了你的骨頭,我覺得我們再在這兒靜養一段時間最好了。”
這個人慢慢的掙開同伴的手,順勢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望着向西流去的河水,摘下了頭上的棒球帽,露出了一張妖魅但卻有些蒼白的臉,搖搖頭說:“二姐,你不用在爲我擔心了,我沒事的。我們在庫夫沙洲呆的時間夠久了,也不知道大姐他們怎麽樣了。”
假如楚金環在這兒的話,肯定會激動的抱住這個人大哭……因爲這個人,正是2012中四大妖魅中的老四:楚珍環。
根本不用問,另外那個‘二姐’,肯定就是楚銀環了。
……
幾個月之前,楚金環和蔣公瑾,抱着楚揚風亡命逃跑時,正是楚銀環和楚珍環倆人,在後面掩護她們。
當時楚金環倆人在遇到商離歌等人的接應之前,就以爲她們兇多吉少了,但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允許她回去看看。
在楚揚風被救走後,胡滅唐、楚揚都曾經派人前來附近,暗中搜索過楚銀環倆人的下落,但卻都沒有發現有什麽蜘絲馬迹,都以爲她們肯定是喪生在庫拉河中,被沖到大海中喂魚了……
楚銀環倆人,當日的确是被逼到了庫拉河中,但誰也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沒有死,而是在河水大轉彎的庫夫沙洲處,被沖上了岸邊。
最先被沖到岸邊的,反倒是受傷嚴重的楚珍環,正是她的咬牙堅持,這才在另外一個地方,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楚銀環。
兩個受傷的人,在墜入庫拉河中後沒有被淹死,這已經是個奇迹了,但她們卻偏偏又在同一個地方被沖上岸,并得到了鎮上居民的救助,這就很可能是天意了。
至于楚銀環倆人在被居民援救後,是怎麽療傷渡過這段日子的,在這兒就不多說了,反正大家隻需知道,這兩個美女殺手有着豐富的生存經驗就行了,更何況她們遇救後不是在野外,而是在瀕臨入海口的小鎮上呢?
假如不是因爲楚珍環受傷過重,需要療養的話,她們早就離開這兒去華夏,去尋找她們的揚哥了。
還有一點就是,她們養傷的這個地方,處于格魯吉亞境内,假如她們稍有大意的話,就會被奧林匹斯山的人發現,所以低調養傷,就成了她們的唯一選擇,在這幾個月中,倆人甚至都沒有用過一次電話,可謂是小心到了極點。
事實上,楚銀環倆人的小心,也給她們帶來了安全的保障,要不然早就被宙斯王的給發現了,根本不可能有今天來到庫拉河邊的機會。
本來,按照楚銀環的意思,就是趁着小鎮居民舉行慶典時,趁着四周行人衆多,盡快的離開庫夫沙洲,但楚珍環卻很固執的提出,要到當初倆人被沖上岸的地方,再看一看,也算是留下個感激的紀念吧。
楚銀環無奈,隻好陪着她再次來到了這兒。
聽她提到楚金環後,楚銀環就笑着安慰她:“呵呵,我們都頑強的活了下來,大姐肯定不會有事的,别忘了她是和楚揚風在一起呢,說不定在我們落水時,楚揚的接應就到了呢?”
“但願如此吧,二姐,我們走吧。”
楚珍環也笑了笑,從石頭上坐起來,剛想轉身走上大堤時,卻猛地一楞,随即指着前面的河面上叫道:“二姐你快看,那是什麽東西!?”
順着楚珍環的手,楚銀環向那邊隻看了一眼,就失聲驚呼:“唉呀,不好,看樣子那是兩個人!你在這兒别亂動,我去救他們!”
假如是放在以前,楚銀環肯定不會這樣着急的要去救人,頂多漠視的看一眼,然後就會轉身閃人。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們倆就算被河水自動的沖上岸,可要不是小鎮居民加以援手、給她們提供地方養傷的話,她們也許早就被奧林匹斯山上的搜索人員抓走,或直自己一命嗚呼了,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
所以呢,現在學會感恩的楚銀環倆人,在看到好像有兩個人被沖過來後,很自然的就做出了援救動作。
也許這一切真是在冥冥之中注定的,本來在河流中翻滾的那倆人,眼看就在大轉彎處停頓了一下,就要繼續前行的(此時河水要比當初楚銀環落水時的水量,大了很多,也急了很多),但楚銀環卻恰好在岸邊發現了一根不知道是誰丢在這兒的竹竿,遂冒着被河水沖走的危險,跳進了岸邊的水中,用竹竿奮力的擋住了那兩個人。
楚珍環身上的舊傷未愈,暫時不能下水幫着二姐救人,可她也一臉緊張的站在水邊,看到楚銀環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衣服後,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連忙身子前趴的伸出手,幫着她把那兩個緊緊抓在一起的人,拖上了岸邊。
幸虧現在的季節溫度還可以,要是進入了格魯吉亞的初冬季節,這倆人在水中不被淹死,也得被凍死了。
姐妹倆把那兩個人拖到岸邊後,隻來得及發現這是兩個年輕的女人,就試了一下她們的心口處,然後就一人一個,開始壓她們的胸口,進行急救。
自凡是當殺手的,不但懂得怎麽殺人,更懂得該怎麽自救、或者救人,這與最好的保镖其實是殺手一個道理。
很快,得到楚珍環大力相救下,那個穿白色長袍的女人,就在她伏下嘴巴準備第九次人工呼吸時,忽然低聲咳嗽了一聲,吐出了一口河水。
“哦,你終于醒了!”
以前隻懂得殺人、卻很少救人的楚珍環,在看到白袍女人吐出水後,瞬間就感受到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偉大歡樂,忍不住的歡呼了一聲,随即對這個睜開眼女人說:“你先不要着急起來,多休息一會兒,你放心,你同伴不會有事的!”
那個白袍女人在睜開眼後,剛想有所動作,就聽到了楚珍環的這句話,于是就強自露出了個笑容,随即再次閉上了眼。
今天的陽光,真的很不錯,曬在人身上也有些熱,不過楚珍環還是發現白袍女人嘴唇被凍得發青,連忙從背囊中翻出一件上衣,蓋在了她身上後,這才轉身向楚銀環那邊走去。
楚銀環救助的,是個身穿金色長袍的女人,在她爲這個女人開始人工呼吸之前,就敏銳的發現她小腹處有傷口,隻是被河水泡的有些發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