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春夏秋冬那樣,在四季交替時,并沒有明顯的變化。
直到春天貓兒叫、夏天螞蚱蹦、秋天雁南飛、冬天白狗身上腫(下雪)後,人們才發現:某個季節已經悄悄的來到了!
同樣,等到楚揚覺出自己對赫拉的擔心後,他這才知道:有些事,有些情份,原來早就存在于心底最深處了。
這樣一想,楚揚就有些茫然了:難道老子的愛,真比海水還要多,要不然我怎麽會這樣擔心赫拉呢?
在楚揚的扪心自問中,他獨自走進了三号囚室。
囚室,既然稱之爲囚室,肯定無法與星級套房相比了,這是廢話,也是大實話,一般來說呢,實話都是大廢話。
這間最多有五個平米的長方形囚室中,除了一張木闆材之外,就隻有一個木制馬桶了,條件那是相當的惡劣。
不過,因爲赫斯提亞受重傷的緣故,這間囚室中又多了個輸液用的架子,而包裹的好像木乃伊似的竈神小姐,此時就躺在床上直挺挺的裝死人。
楚揚走進來後,随手把門關上,走到了木床前,到背着雙手的俯視着床上的這個女人。
楚揚還沒有說話呢,這個露着大半截臉的女人,就發出了一聲輕微的低笑:“呵呵,果然是你,楚揚,你真的很厲害,竟然毀了偉大的奧林匹斯山!”
這個女人,正是奧林匹斯山上的十二主神之一,竈神,赫斯提亞。
赫斯提亞在和楚揚說話時,雖然是笑着說的,但就算是聾子,也能從她的聲音中,聽出帶着巨大的仇恨。
楚揚可以對天發誓,近期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奧林匹斯山上能夠遭遇十二級的大地震!
但這隻是願望而已,老天爺不會順從他的意思,就發起這樣的大地震,所以他這個願望實現的機會等于個蛋。
可就在這時候,奧林匹斯山不知道遭到什麽樣的打擊了,楚揚本人自然是開心的要死要活的,但關鍵問題是:他就算是再幸災樂禍,也不能把奧林匹斯山突生巨變的帽子,戴在自己腦袋上啊,那該多麽壓的慌?
所以呢,在赫斯提亞恨恨的說出他就是奧林匹斯山的毀滅者後,楚揚先是一楞,随即就怒了:“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叫做飯可以随便吃,但話卻不能随便亂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是毀掉奧林匹斯山的元兇?你要是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也還罷了,要不然我把你嘴巴撕碎了!”
對楚某人強有力的威脅,赫斯提亞并不懼,要不是四肢都被固定在床闆上,她肯定會跳起來啃死他,根本不會冷笑着說:“哼哼,除了你熟悉、有機會、也有能力毀掉奧林匹斯山之外,還有誰敢冒犯偉大的宙斯王?”
“嘛的,老子的确是有這個想法,甚至做夢都在想把你們這些假道學幹掉。”
楚揚罵了一聲,順勢坐在不算太寬的床沿上,很沒有男人風度的伸出右手,捏着赫斯提亞的左邊臉蛋,惡狠狠的說:“可這隻是老子做夢而已,根本沒有機會、更沒有能力,能夠讓你落到這樣的下場!不過你要是非得冤枉老子做的,那就算是我做的好啦!”
“你松開我,松開我!”
被扭着腮幫子的赫斯提亞,真的不習慣被一個男人這樣對待,她晃着腦袋的尖叫道:“如果不是你的話,那還能有誰?如果不是你的話,那我怎麽可能會落在你手中!你殺了我吧,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殺了我吧,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楚某人松開赫斯提亞的腮蛋子,撇着嘴的學她說出這句話後,掏出了一顆煙說:“我還真納悶了,隻要是女人,不管這個女人是誰,有多牛比,爲什麽在沒轍的時候,總是會喊出這句台詞呢?你們在說出這句話時,潛意識中是不是在提醒别人放了你們?還是在喊出這句話後,心裏會安穩很多?那你告訴我,接下來我該用什麽話來回答你呢?”
把香煙點上後,楚揚鄙夷的笑了笑說:“我是不是該說,你是人時我都不怕你了,還怕變成鬼的你嗎?”
“你滾開,我不想再看到你!”赫斯提亞憤怒的尖叫着,掙的四肢上的鎖鏈喀喇作響。
“看來你的傷勢不要緊,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大力氣了。”
對赫斯提亞的怒吼,楚揚根本不在意,隻是伏身對着她眼睛噴了口煙霧後,才語氣陰森的說:“既然你認定我就是毀掉奧林匹斯山的兇手了,那我權當自己就是了。現在我這個兇手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敢逞英雄嘴硬的話,外面可是還有幾個彪形……”
楚某人剛想說‘外面還有幾個彪形大漢等着伺候你呢’這句話時,忽然想到了那個被大狼狗爆了菊花的藤原太子,于是話到嘴邊就頓了頓,很邪惡的笑着說:“外面還有幾條德國牧羊犬,在等着伺候你呢!你可别以爲我要把你喂狗,我隻是告訴你,那幾隻牧羊犬都是公狗哦。哈,哈哈!”
狗最大的用處,無非就是狩獵、看家了。
但當有人在刻意提出某些狗兒是公狗時,這句話的意思,可就很值得好生琢磨了……
很多人都不怕死,但卻怕受到慘無人道的羞辱。
尤其是對赫斯提亞這樣驕傲的女人來說,她更是看重這些,本來望着楚揚的眼裏,滿滿的都是恨意,可在某人這些話說出來後,這些恨意馬上就轉變成恐懼了。
唉,看來公狗不但對藤原太子那樣的男人很有威脅,對赫斯提亞這樣的女人,也同樣有着無法阻擋的……魅力啊!
“我最喜歡看你此時的眼神了。”
明确捕捉到赫斯提亞眼神變化的楚揚,冷笑一聲說:“怕了吧,你要是不怕的話,那我現在就把這些變成現實,讓你就算是死了,也沒臉再來這個世上露面!老子可是那種心地卑鄙,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主,你也許還不清楚,但你可以試試!”
狠狠的咬了咬牙,赫斯提亞嘶聲說道:“你、你究竟想知道什麽!?”
楚揚馬上問道:“第一個問題很簡單,昨晚的奧林匹斯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赫斯提亞并沒有馬上回答楚揚這個問題,而是在呆了一下反問:“奧林匹斯山上發生的這一切,你真不知道?”
楚揚不耐煩的說:“廢話,我要是真知道的話,我會問你這些愚蠢的問題嗎?我早就直接威脅你爲我效力了,這個問題很簡單的,你怎麽像是豬那樣的笨呢?”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赫斯提亞在奧林匹斯山上發生劇變後,與宙斯王一樣,都是把楚某人當做了罪魁禍首。
但現在楚揚說出的這番話,卻讓失去家園的赫斯提亞,逐漸的冷靜了下來,繼而反問道:“我這是在什麽地方?”
“我隻能告訴你這是在俄羅斯,具體是在哪兒我還不能和你說,反正你能夠命大沒有去見閻王,也虧了他們及時救了你。”
楚揚說着看了看赫斯提亞的瞳孔,淡淡的說:“你的确沒有受什麽打傷,當時可能被爆炸的聲浪震昏過去了。”
楚揚說的不錯,赫斯提亞在天網對着十二主神住所發起攻擊時,她恰好在外面值夜,并沒有留在居所中,這才逃過了一劫。
在整個奧林匹斯山都被爆炸籠罩時,赫斯提亞首先想到的就是去尋找宙斯王,隻是她在前往諸神之殿的路上,被天網發現,繼而對她發起了追殺。
眼看無法前往諸神之殿,她隻好順着露天處奔逃,卻在即将得逃生天時,被一顆麻雀導彈爆炸産生的氣浪,給吹下了峽谷下的庫拉河中。
要不是塞班沙夫等人給她戴上鐐铐,恐怕楚揚根本無法看到她。
聽楚揚這樣說後,赫斯提亞眼神一黯:“不錯,我除了渾身有皮肉傷外,并沒有傷筋動骨……”
不等赫斯提亞說完,楚揚就打斷她的話:“你要是不如實回答我的問題,那麽你所受到的傷害,就不僅僅是皮肉傷了。說吧,昨晚的奧林匹斯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赫斯提亞眼神此時依然平靜下來,就像是她的語氣:“确切的說是在今天淩晨,有人控制了山上的防禦系統,對包括宙斯王寝宮在内的,諸神住處,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我想我很可能是唯一逃出來的人。”
楚揚大驚:“什麽?你是唯一逃出來的人!你是說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已經挂了?”
赫斯提亞悲憤的說:“我想應該是這樣!”
這樣說的話,她也死了?
楚揚呆呆的望着赫斯提亞,眼前又閃過赫拉天後的樣子。
楚揚很少想起赫拉天後,就像他以前很少想起梁馨那樣。
正如楚揚以前很少想起梁馨,但在她要和别人結婚時,才發現放不下她那樣,此時他在想起赫拉天後後,也終于發現:那個被他隻是認爲床上伴侶的女人,其實對他來說并不隻有那層意義。
老祖宗都說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更何況,赫拉天後對楚揚的癡迷,好像已經到了一個相當深的境界。
楚揚要是聽到她的死訊後,再無動于衷的話,那麽他就不是人了。
赫斯提亞看到楚某人發愣後,很快就明白他爲什麽這樣了,于是就低聲問道:“你是在爲赫拉天後擔心嗎?”
楚揚也沒有否認,很幹脆的點點頭,語氣中帶着痛苦的自責:“是的,我、我是在爲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