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滅唐自年輕時候起,就是出了名的膽大包天。
當然了,老胡同志再膽大,也不屑做那種‘夜踹寡婦門、瘋挖絕戶墳’的爛事,但他不止一次枕着被殘殺的屍體睡覺,在絕境中甚至還吃過人肉。
就這樣一個大膽的人,肯定不會相信什麽鬼神之說的。
就連十幾年前的‘鳳凰傳奇’也沒有讓他覺得多麽神道,可楚某人能夠在深夜引發‘光影蛇形’的行爲,讓他一下子改變了原本的看法。
本來胡滅唐以爲,楚揚能引發那個奇迹就夠邪門的了,但現在竟然又多出了這樣一副畫!
胡滅唐可以說出一萬個理由,來證明宙斯王根本不是什麽穿越者,但他卻拿不出一條理由,來解釋楚揚在幻象中看到的女人,卻和百年前這幅畫中的女人,爲什麽會一模一樣!
詭異,很他嘛的詭異,讓老胡盯着畫像看了很久,不但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而且還越來越頭疼了。
難道是我看的太入迷了,費腦過度,這才導緻了頭疼?
感覺自己開始頭疼後,胡滅唐心中怵然他驚,剛想擡手揉揉腦門時,卻蓦然發現畫像中女人的眼睛,此時竟然好像生出一股子奇異的光澤,使他慢慢有了想要自殺的想法……
胡滅唐到現在,養氣的功夫絕對是一流的,可此時也竟然有了這種消極感覺,這不能不說這幅畫很邪門,以至于猛地吐出一口氣後,把那幅畫推到了一邊,淡淡的說:“楚揚,你以後最好少拿出這幅畫來給人看,假如定力不夠的人,也許會陷入一種很是危險的幻覺。”
楚揚被胡滅唐剛才的那個猛然動作,給吓了一跳,聽他這樣說後,頓時愣了:“什麽,這幅畫難道還存在着什麽邪氣?”
胡滅唐此時心态已經平靜了下來:“你沒有看出來?”
楚揚茫然的搖搖頭:“我已經看過這幅畫好幾次了,但卻沒有看出哪兒有不對,就覺得這隻是一副很詭異的畫罷了。”
胡滅唐點上一顆煙,聲音中帶着一些消沉的說:“在我小時候,我、我母親那時候還是華夏人,她就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故事,說在華夏最南邊的地界,就有一些養蠱的女人,這些女人能把蠱毒放在某物體上。于是這件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物體,就成了蠱毒的宿主,從而成了一件害人的東西。”
遠在唐朝末年,安祿山的三夫人,就是一個玩蠱毒的大家,她把蠱毒下在了一件嫁衣上,取名爲‘鳳凰傳奇’,這種蠱毒可以在地下存活上千年,使守護它們的一些小動物基因改變,變成了讓人恐怖的怪獸(詳情請見秦玉關的故事,在這兒就不多說了)。
當年鳳凰傳奇的那些事,被華夏當局當做高度機密封鎖了起來,但胡滅唐卻是當事人之一。
想起十幾年前差點被怪獸咬死那件事,胡滅唐到現在都是心有餘悸的,因爲一個人就算是再厲害,但與那些東西相比起來,好像根本算不了什麽,當年要不是秦玉關好像有些神道,那麽老胡别說是得逃生天、活到現在了,早就在長白山鳳凰谷變成一堆白骨了。
胡滅唐之所以在看到這幅畫後,想起了苗疆巫婆們慣用的蠱毒,就是因爲他在看畫中女人眼睛時,忽然發現自己本身有了想自殺的傾向,這才懷疑畫上有什麽東西。
聽老胡這樣說後,楚揚也有些慌了,一把抓過那幅畫:“草,原來這玩意是害人的東西,那幹脆燒了它拉倒!”
“别!”
胡滅唐當即制止住了楚揚:“盡管我看出這幅畫好像不是好東西,可是你也說了,你并沒有我剛才的感受,而且這幅畫存在與陳家老宅那麽久了,那麽爲什麽陳家的人都沒有遇到什麽不測呢?所以呢,你最好先别輕易的毀掉它,也許能從這幅畫上得到什麽有用的價值。”
楚揚動作停住,皺眉一想:“也是啊,假如這幅畫真有什麽害處的話,那麽陳家老宅中的人,怎麽可能會把這幅畫挂在家裏呢?我沒有老師你剛才的這種感覺,也許還會和我不是‘一般人’有些關,可陳家的人又是怎麽解釋呢?”
“現在我敢肯定,這幅畫絕對有問題。正像是你所說的那樣,你也許會感覺不出,但别人未必會感覺不到,但陳家的人……”
胡滅唐若有所思的說到這兒,忽然眼睛一亮:“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在大自然界中,任何一件毒物,都會有壓制它的東西存在,那麽這幅畫之所以能夠在陳家老宅那麽久都沒有出事,這隻能說陳家老宅中,應該有某種東西在克制着它!”
“有東西克制着它?”楚揚茫然的擡起頭,剛想說陳家老宅沒什麽東西時,卻猛地想起一件事,失聲叫道:“唉呀,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胡滅唐趕緊追問:“怎麽回事!?”
“這幅畫,一直都挂在陳怡情卧室中的牆上,在這幅畫的旁邊,本來還有一幅畫的!”
“還有一幅畫,上面畫的什麽?”胡滅唐繼續追問道:“那幅畫你有沒有帶在身邊,快拿出來讓我瞧瞧!”
楚揚苦笑了一聲說:“沒有啊,因爲那幅畫已經被我燒了。”
胡滅唐一愣:“草,你怎麽可以随便燒了别人的畫啊?唉呀,你這個敗家子,不管那幅畫有沒有克制這幅畫的功能,但既然能挂在陳家老宅那麽久,這就足以說明是件文物了,你怎麽可以燒了呢?唉!”
看到胡滅唐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後,楚某人很是心虛:“那幅畫是個騎着毛驢的老頭,陳怡情說那是陳家老祖陳老祖,隻是我看着那個老家夥卻相當不順眼,因爲‘他’竟然在背後吓唬我……”
在胡滅唐的連聲追問中,楚揚就把在陳家老宅中遇到的事兒,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到後來,氣的胡滅唐點着楚揚的鼻子,連聲說道:“燒的好,燒的好!你這個敗家子,怎麽可以這樣拿着村長不當幹部呢?雖說老子不信那些神啊鬼啊的破事,可我也猜出畫上的陳老祖對着你脖子吹冷風,就是預感到他要壽終正寝了。唉,啥東西呆久了,都會有靈氣的,這可不是什麽迷信。嘛的,那幅畫應該就是克制這幅畫的,可結果卻被你一把火燒了!”
楚揚很委屈的說:“當時我怎麽知道會有這些破事啊,就是看那幅畫不爽就燒了,當時我還警告那個騎毛驢的老頭,說他要是再敢那樣對我的畫,老子、哦,是我,我見到一個就砸爛燒毀一個。”
胡滅唐望着楚揚,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家夥不會在看了這幅畫後,腦子開始有毛病了吧,要不然剛才還氣呼呼的樣子,這時候怎麽又開始大笑了……楚某人在心中嘟囔這句話時,胡滅唐說話了:“對!你做的很對,燒的好,燒的秒,燒的呱呱叫!管他什麽陳老祖不陳老祖的,隻要讓你感覺不爽,就讓他消失,消失!這才是我胡滅唐的學生!不錯,不錯,我很欣慰啊。”
你欣慰個屁,剛才還恨不得吃了我呢。
楚某人心中繼續對胡滅唐腹謗着,手腳麻利的把那幅畫卷了起來:“嗯,我就覺得當時應該那樣做。不過這幅畫呢,還有留着的必要嗎?”
“留着吧,也許以後會有用的,隻是以後你都不要輕易拿出來給人看了,以免害人。”
胡滅唐瞥了一眼那幅畫,收起笑容淡淡的說:“這些破事,我也沒心情去管,你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反正你又不怕被毒害,現在還是說正事吧。”
楚揚把那幅畫收起來,點點頭說:“好的,我是這樣打算的,要盡快的組建起一支私人武裝,交給北宮錯來管教,從而對付宙斯王的破壞。”
現在的胡滅唐,真的很好脾氣,要不然也不會很幹脆的說:“行,這個不是問題,我會馬上安排人去華夏的,兩百個見過血的精銳夠了吧?但武器裝備等問題,還得你自己來解決。”
本來,楚揚從胡滅唐這兒,想借調個幾十人的。
可他根本沒想到,老胡竟然這樣爽快,竟然一下子給了他兩百人,頓時就把他高興的不輕:“哎呀呀,足夠了,足夠了,再加上我從2012采購部門、北宮錯從各國退役特種兵招的那些,足可以組建一個營了。老師你放心,這些人我也不是白要,我會付給吸血蝙蝠天價買斷款,反正學生我現在不差錢。”
胡滅唐大手一揮:“錢不錢的算什麽?咱們之間要是談錢的話,那該多傷感情啊?你馬馬虎虎給我、給我十幾個億美金就行了。”
“啥?十幾個億的美金,而且還是馬馬虎虎的看在情份上?”楚揚頓時傻眼。
胡滅唐翻了個白眼說:“怎麽着,你嫌我要的多了怎麽着?哼,也就是你吧,要是換做别人想從我這兒買斷兩百精銳,沒有一百億美金做不到!”
憑良心說,雖說老胡要價也太高了點,可假如把這兩百精銳放出去執行任務的話,一年也能創造天大的利潤,更何況楚揚要求的是把人家買斷呢?
放着這麽多精銳白白給别人,讓誰誰不心疼啊,就算是親爺兒倆,好像也得琢磨琢磨才行的。
所以呢,老胡幹脆獅子大開口,反正楚某人現在缺的是人,又不缺錢……
楚揚知道,自己這次來吸血蝙蝠,雖然要到了超過意料的人才,但同時也被老胡狠狠的敲了竹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