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看到那些人從紅旗車上下來後,那夜璀璨就意識到這次有大人物來參加女兒的婚禮了。
既然有大人物來參加婚禮,那麽場面肯定會很隆重。
可讓那夜璀璨失望的是,等電梯門向兩旁打開後,大廳中别說沒有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了,甚至連侍者、侍女都沒有,除了在大廳中央擺着一張寬大的桌子、十幾個男女外,就再也沒有别人了。
這是再搞什麽東東啊,都什麽年代了,還要搞艱苦樸素這一套?
那夜璀璨稍微一愣時,梁馨已經搶先走出了電梯。
“媽,我們出去吧。”
在電梯門還沒有完全打開時,南诏戲雪就看到了楚揚。
在情人的眼裏,哪怕他(她)身邊有着成千上萬的人,但最先看到的則是(她)一個,這是一個讓人感覺奇怪的現象,現在南诏戲雪就是這樣的。
這才幾天沒見,當初離開冀南時,還‘風采俊朗’的楚揚,看上去憔悴了很多,就連他此時臉上的笑容,仿佛也有勉強的樣子。
等電梯門打開後,穿着一身深藍色中山裝的楚揚,微笑着走了過來,對南诏戲雪伸出了右臂。
南诏戲雪莞爾一笑,輕擡起戴着白色蕾絲手套的左手,很溫柔的挎在了他的胳膊上,緩步向大廳中央走去。
而那夜璀璨呢,則自覺的落後了好幾步,大着膽子的擡起頭來,打量着大廳中的這些人:除了昨晚護送她們來京華的梁馨、孫斌幾個人外,她還看到了站在桌前不遠處的柴慕容、秦朝和葉初晴,以及昨晚見過的楚玄武兄妹。
不管是柴慕容還是秦朝,都是一些讓人眼睛一亮的美女,不管身在哪兒,都是永遠的焦點。
但今天的此時,她們的風采,卻被端坐在桌前的三個男人所掩蓋了。
這三個男人的年齡都不小了,最中央那個已經是個七八十歲老頭子,他就那樣平平淡淡的坐在那兒,猛地一看并沒有什麽特殊之處,但渾身上下,卻散發着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坐在老人左邊的那個,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老年男人,長相很是儒雅,看上去好像和那些大學教授沒什麽區别,望着這邊的眼神也沒有一絲淩厲,不過那夜璀璨隻看了他一眼,就趕緊的挪開了目光,看向老人右邊的那個中老年男人:這個人可能就是華夏儲君了,那個老人肯定是楚揚的爺爺。
果然,跟在女兒後面前行的那夜璀璨,此時就聽到楚揚爲南诏戲雪介紹道:“戲雪,這個是我的爺爺,以前曾經和你說起過。”
南诏戲雪向楚龍賓看去,老楚對她笑着點了點頭,她趕緊的低聲說:“爺爺好。”
雖說很不滿孫子搞上日本一對母女花,并不止一次的罵他荒唐,可楚龍賓在柴慕容突發意外後,才發現孫子的目光真得很長遠。
尤其是在親眼看到南诏戲雪原來是這樣清純後,楚龍賓對這對母女的印象,當即就好了許多,笑呵呵的點着頭的說:“好,好孩子!小揚能夠娶到你們這些優秀女孩子,我這個當爺爺的都嫉妒啦。”
其他人聽楚龍賓這樣說後,都發出了一陣善意的輕笑聲。
“謝謝爺爺的誇獎。”
本來還擔心楚龍賓會對自己有成見的南诏戲雪,聽這老家夥這樣說後,一顆芳心這才款款的落了下來。
不等楚揚往下介紹,楚勇就站了起來,手裏拿着一個乘着鑽戒的首飾盒,和藹的說:“戲雪,我是你的大伯,那邊的是你三叔……因爲某些特殊原因,等會兒的這頓便飯,就算是你的婚禮儀式了,你可别在心裏委屈啊,呵呵。”
南诏戲雪趕緊的連連搖頭:“不敢,不敢!大伯,您和爺爺能夠在日理萬機參加我的婚禮,我已經很滿足了!”
楚勇聽南诏戲雪這樣說後,欣慰的笑笑:“呵呵,你能這樣想最好了……我們三個呢就代表整個老楚家,來祝賀你新婚大喜。呵呵,這個鑽戒是我替小揚送你的,也算是不合時宜的借花獻佛吧。”
在看到楚勇親自替代楚揚送給南诏戲雪鑽戒時,柴慕容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嫉妒的神色:她們在和楚某人結婚時,可沒有得到這樣的待遇,反倒是一個外國人,竟然有幸獲得了這樣的榮耀,這不能不讓人嫉妒。
而南诏戲雪呢,此時也是欣喜若狂:别說楚勇給她的是一枚鑽戒了,就算是給她一枚草戒,對任何人來說也有着特殊的意義。
其實,楚勇之所以替代楚揚給南诏戲雪鑽戒,就是爲了能讓她有這種感受:你從此被我們楚家認可了,所以以後還是安心爲楚揚效犬馬之勞吧……
緊随着楚勇的鑽戒,楚江山也送給了南诏戲雪一對翡翠玉镯,自然少不了和藹的說幾句。
這倆人‘擅自’代表楚揚送出的東西,并不是多麽的珍貴,隻要是條件寬松些的人家都能買到,但這兩件東西從他們手中轉了一圈後,那麽代表的意義可是夠重大的了。
這可能就是名人效應吧?
……
很快,楚玄武、楚靈兄妹也都送上了不菲的禮物,而柴慕容等人,也都圍在南诏戲雪身邊,開始了不花錢的祝福。
雖說今天這場婚禮人數也太少了點,過于寒酸了些,但那夜璀璨母女心中卻是高興異常:通過這場不像婚禮的婚禮,她們母女都已經被楚家接受了,這才是最主要的,也是她們最想看到的。
在柴慕容等人圍着南诏戲雪祝賀時,楚玄武和孫斌兩個,就帶着幾個政審嚴格的酒店服務員,擺上了一桌菜。
能夠有資格和楚家父子同席的人,在這個世上可是寥寥可數的,所以孫斌等人在擺好了菜後,不等楚揚吩咐什麽,就主動了閃避了。
孫斌今天雖然沒有資格留在這兒,但對于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說,能夠這麽近距離的見識到楚家父子,這完全是天大的恩賜。
這也讓他日後有了吹牛的資本了:想當初,我可是和楚老爺子、楚主席近距離接觸的人,就連市委書記這類的大官,恐怕也沒有這個福分啊!
“坐吧,坐,今天既是楚揚和戲雪的婚宴,也算是家宴了,呵呵,也沒什麽外人,就随便坐吧。”
等孫斌等人退下後,楚龍賓這才微笑着招呼梁馨等人:“來,都别站着了,坐!”
其實梁馨、葉初晴和孫斌相比起來,身份好像也高不了多少(在楚勇父子的眼中,一個市局局長、一個特種工作人員,好像就是平民百姓吧?),可人家都是楚某人的媳婦兒啊,因爲這個身份完全有資格坐下嘛。
盡管這兩個妞兒心中很緊張,以至于在坐下時,隻敢用小半個屁股……
但柴慕容和秦朝,她們可都是見慣了這種場合,根本沒有梁馨和葉初晴的拘束,都在楚龍賓的招呼下,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等大家都坐下後,楚龍賓父子幾個人,都是撿着一些祝福話話題說的,其他的一概沒提。
十分鍾内,這三個人象征性的吃了幾口菜,被南诏戲雪敬了幾杯酒後,很快就以工作爲由,離開了富麗堂皇大酒店。
跟随楚龍賓父子三人離開的,還有楚玄武兄妹。
等這些人的車子離開富麗堂皇大酒店後,街上的交通管制才被解除。
雖說楚龍賓剛才一再強調這是家宴、喜宴,但不管是南诏戲雪還是梁馨葉初晴,她們都感到了很大的壓力,要不是有楚揚柴慕容等人在旁的話,這幾個人很可能不知道該把菜往哪兒塞了……這樣說絕不會是在誇張,而是事實。
目送楚龍賓一行人的車子遠去後,南诏戲雪心中才松了一口氣,覺得剛才吃的這頓飯,肯定是這輩子最緊張的一次了。
“好了,孫斌你小子也别在那兒藏頭露尾了,喊上王小三、于老大,都過來吃飯吧。”
挽着南诏戲雪的手,重新坐回桌子後,楚揚對站在後門的孫斌等人擺了擺手。
孫斌這些人的出身,那可是大大的低賤,不是開黑出租的,就是幹瓦工的,屬于典型的社會低層階級,而且除了對楚揚忠心外,根本沒有别的長處,别說是楚龍賓這樣的人物了,就連村官這種基層官員,也不會正眼瞧他們的。
可就是這樣幾個被村官都看不起的小角色,卻被楚三太子依爲心腹,竟然讓他們近距離看到了華夏儲君等人,這不能不說他們的祖墳,近期肯定正在袅袅的大冒青煙……
沒有了楚龍賓等人後,孫斌這幾個鳥人都開心的跑了過來,自然又說了一大通諸如‘早生貴子、白頭偕老’的吉祥話,而楚揚也都含笑接受了。
孫斌知道:别看楚三太子把他們幾個視爲心腹,但就算是再把他們當做心腹,也不會單獨讓他們幾個來參加婚禮的,這其中肯定有着大家不知道的原因,所以吃飽喝足後,還是琢磨着最好先閃人要緊。
“揚哥,我們現在是酒足飯飽了,接下來也好像沒多少事兒了,我想帶着小三他們去見識一下京華景色,你要是有什麽吩咐,直接在電話中告訴我的好了。”抹了抹嘴巴後,孫斌很有眼裏價的站起來,提出要暫時閃避。
楚揚很欣賞孫斌的機靈,呵呵的笑了笑,從口袋中摸出一疊厚厚的人民币,摔倒在他前面的桌子上,不由分說的擺擺手:“讓你拿着就拿着,别廢話,記得要讓小三、老大玩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