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東東在醒來後,到底下了什麽樣的決議,才忽然變得這樣安靜?
楚揚一直以爲最近他已經很了解女人了,因爲他身邊有着各種性格的女人。
但在眼前這個才十七歲的黃毛丫頭面前,楚揚卻覺得看不清了。
她不會想……
楚揚還沒有仔細琢磨,剛想站起來的身子忽然一頓,随即彎腰快步走到黃東東身邊,挨着她坐下後,順勢将她摟在了懷中。
楚揚摟住黃東東的樣子,很自然,自然的就像你在月下摟住你女朋友那樣。
完全是下意識的,黃東東剛想掙紮,卻聽到楚揚低聲說:“别動!遠處有不速之客來了,我們現在來不及離開了……來的總共是三個人,從走路的步伐中可以斷定,這三個人都是打架的好手,其中最後面那個,應該最厲害。”
黃東東根本沒聽到任何的動靜,但楚揚既然這樣說了,她也沒有再動,隻是面無表情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閉上了帶着淚滴的眼睛。
楚揚坐下後,把剛才從黃東東身上解下的布條,連同那個沾着川島芳子血液的布條,一起遠遠的扔在了那邊草叢中,然後把軍刺放在她身後:“拿着,等會兒也許能用得上。”
黃東東摸了摸還有些溫度的軍刺,默默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過了半分鍾吧,黃東東就聽到身子左側不遠的地方,傳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嗨,這兒有水源……咦,還有人在呢。”
楚揚抱着黃東東的肩膀,扭頭看去,就見三個穿着運動裝的青年男人,從草原高處走了過來。
剛才那個人說話時,用的是漢語,但明顯的有些生硬,強調有些怪怪的。
那三個人在看到楚揚和黃東東後,齊刷刷的下意識停頓了一下腳步,迅速的向四周看了一眼,但随即就表情自然的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個頭可能是三個人中最高的了,足有一米六九的樣子……他當先走到湖泊邊,蹲下身子捧着水喝了幾口後,這才扭頭對楚揚倆人笑笑說:“嗨,你們兩個是來這兒野營的?”
楚揚還沒有說什麽呢,黃東東忽然冷哼了一聲,聲音清脆的說道:“哼,我們兩個是幹嘛的,管你什麽事?揚揚,别理這些邊陲土包子,等會兒我哥哥他們打獵就該回來了。”
揚揚……楚揚心頭一哆嗦,對那個說話的男人溫和的笑笑:“我們是來打獵的,幾個同伴開車去追獵物了,我和、和女朋友在這兒等着呢。”
楚揚在發現有人來了後,在還沒有摸清這些人的底細之前,之所以要和黃東東冒充戀人,就是擔心她身上有傷,要是萬一發生沖突,生怕她會有什麽閃失,假如隻是他一個人的話,完全沒必要這樣忌憚。
黃東東的年齡雖然比楚揚小了不少,而她現在又是一副清純高中生的模樣,可楚某人這張小白臉,看起來和她還是蠻匹配的。
尤其是黃東東表現出來的跋扈,更讓人以爲她是出自大富之家的千金,看不起這些鄉下人。
而且,她主動說出還有個‘哥哥’去打獵了,這也間接說明了身邊那隻野羊是怎麽來的了。
黃東東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内,用短短的兩句話,就解釋了她和楚揚爲什麽出現在這兒了,反應可謂是夠快的。
果然,那幾個一直暗中防備他們的人,在聽黃東東這樣說後,眼裏的神色就緩和了下來,站在湖泊邊的那個還笑着說:“呵呵,大地方來的小姐,就是看不起我們邊陲土包子。這位小妹妹,看在我們是土包子的面上,能不能發發善心賞口吃的?我們幾個迷路了,走了一夜還沒有吃飯呢。”
黃東東撇撇嘴:“你以爲天底下有免費的午餐嗎?”
說話的那個人一愣,随即明白了過來,從口袋中掏出兩張人民币:“我們買你一點羊肉,總可以了吧?”
這次楚揚說話了,擺了擺手:“算了,我們也不差這點錢,再說你們也吃不了多少,錢不錢的就算了,你們自己随便烤點吧。”
“還這位兄弟爽快,怪不得能夠泡到這麽漂亮的小妹妹。”那個男人雖然是和楚揚說話,但眼神一直都在看着黃東東,帶着貪婪的神色。
黃東東也不躲閃,就這樣直愣愣的和他對視着,呆了片刻他才挪開了目光,從腰後面摸出一把刀子,毫不客氣的切下一大塊羊肉來,連着刀子都扔給了同伴:“兄弟,有沒有佐料啊?好事做到底,我可聞出空氣中有調料的味道了。”
黃東東冷冷的說:“能夠給你們一口吃的就不錯了,要求還挺高呢。調料都用完了,你們吃完了趕緊的走,别打攪我和男朋友在這兒享受生活。”
這個有一米六九的男人臉色一變,剛想再說什麽時,被楚揚估計打架最厲害的那個一米五八說話了:“春樹,這個小妹妹說的沒錯,我們别不知足,趕緊的吃飯,吃過之後還得趕路呢。”
一米六九嗯了一聲,不再說話,隻是站起來裝做欣賞周圍風景時,看似随意的挪了個地方。
他這一走動後,與其他兩個同伴就在楚揚倆人身邊,形成了一個‘品’字型的包圍圈。
這三個男人的站位方位,當然瞞不過楚揚這種大行家,但他卻沒有介意,隻是裝做看不出來的樣子,摟着黃東東和她額頭抵着額頭的,低聲吃吃說笑着什麽。
一米五八看到這對男女‘奸。情’火熱的樣子後,就以爲自己想多了,于是就給同伴使了個眼色,随即到背着雙手走到了湖泊邊。
望着清澈的水面,一米五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把随身攜帶的一個黑色皮包放在了岸邊,蹲下身子喝了幾口水,轉過身剛想說什麽時,目光卻是一凝:他看到了楚揚藏在旁邊荒草中,那兩片帶血的布條。
這兩片帶血的布條,正是楚揚随手扔在荒草中的。
一片是襯衣,襯衣上的血漬朱紅。
一片是藍色工作服,上面的血液黑紅,而且還隐隐散發着甜滋滋的腥臭味兒。
……
在野外看到帶血的布條,按說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人們在野營時,總是會受到一些意外的傷害,像擦傷摔傷啥的,這是很正常的,可一米五八卻從那片藍色工作服布條上,嗅出了什麽。
一米五八慢慢的擡起頭,眼神犀利的盯着楚揚倆人,對着兩個同伴悄悄打了個手勢。
等同伴就位後,他這才站起身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這位兄弟,你們在說什麽呢,這樣好笑。”
别看楚揚好像一直在和黃東東低聲談笑着什麽,其實他的眼角一直在注意着這個一米五八。
一米五八在看到帶血的布條時的臉部變化,楚揚看的是清清楚楚,尤其是在這個家夥走來時,每一步的落點都做足了随時爆發的準備,就知道人家看出什麽來了,于是就在黃東東耳邊低聲說:“一會兒我動手後,你一定要注意這個個子最矮的家夥,他很可能會過來劫持你,到時候你拿軍刺刺他,隻要堅持幾秒鍾就可以了,幾秒鍾,記住了嗎?”
“嗯。”對楚揚的鄭重其事,黃東東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一臉的不以爲意。
不知道黃東東心中在想什麽的楚揚,看到她這樣後,心中歎了口氣擡起頭,對一米五八笑着說:“剛才我在和女朋友講笑話呢。”
一米五八走到最适合爆發撲向楚揚的地方,停住腳步微微彎腰,皮笑肉不笑的問:“什麽笑話啊?常聽古人說什麽秀色可餐,其實能夠聽到一個好的笑話,也同樣會有這種效果的。”
一米五八在說出‘秀色可餐’的時候時,一米六九和那個烤肉的同伴,都把目光對準了黃東東,貪婪之色是一覽無遺。
假如楚揚不是楚揚,而是一個真的和女朋友來這兒打獵的普通人,那麽也會因爲黃東東的美貌,而惹來無妄的災難。
别忘了這個地方可是真正的天高皇帝遠,是個男人在看到黃東東後,就想在這種地方嘗試一下犯罪的感覺,這可能就是古人常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吧?
誰讓黃東東清純的好像一朵小花兒似的了?
男人要是在看到後還不動心,那他還是男人嗎?
楚揚笑了笑,松開黃東東,右手随意的摸着右腳鞋面說:“是一個關于日本人的笑話,有點小黃思想,但卻很有水平。”
一米五八微微眯起眼:“哦,那你說說看呢。”
“嘿嘿。”楚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眼垂着頭的黃東東,說:“傳說有一個日本人,和一個美國人,還有一個華夏人,去非洲原始森林探險。運氣很不好的落在了食人部落的手上。不過,就在三個人以爲自己要被吃掉時,食人族的族長卻突發奇想的提出了一個條件,隻要他們三個人能達到他提出的一個條件,就放他們離開。”
一米五八嘴角露出一個陰骘的笑容:“什麽條件?”
“食人族的族長說,這三個人的、的命根子要是加起來湊夠四十厘米的話,那麽他們就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這兒。”
本來楚揚想說‘幾把’的,但因爲有黃東東在這兒,所以他隻好選擇了‘命根子’這個文雅的說法:“這三個人聽後大喜,美國人當先掏了出來,族長吩咐人給他量了一下,不長不短,恰好是二十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