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袖招被羞辱的那個視頻,黃東東已經看了不下一百遍,每次都是流着淚看的。
王朝慘案的真相大白後,黃東東并沒有因爲楚揚抓到了真正的兇手,就感激他,反而更恨他。
她固執的以爲,當時楚揚假如把一些問題告訴黃袖招的話,那麽悲劇就不會發生。
但楚揚并沒有這樣做,所以黃東東很恨他,甚至都超過了恨陳刀等人。
黃東東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楚揚,因爲一些客觀原因,她沒有上來就下死手。
黃東東之所以沒有上來就下死手,而是用孩子方式來激怒楚揚,就是一種貓捉老鼠的遊戲,她不想這厮一下子挂了,要痛痛快快的玩死他。
可誰知道,對于暗殺這一方面,楚某人可以算得上專家中的專家,她那點小把戲根本沒有得逞,反而被他給玩了……
黃東東心中後悔之餘,在歇斯底裏的說出這些話後,又對着楚揚的臉就吐出了一口吐沫:“我呸!”
楚揚腦袋一偏,讓過那口吐沫的同時,又是一揮手,第四次結結實實的給了黃東東一記耳光。
随着啪的一聲脆響,黃東東被抽的冷靜了下來:依着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用言語來羞辱楚揚絕不是明智的,因爲這個家夥絲毫沒有因爲她這些話,就流露出什麽愧色。
“你要是再敢對我無禮,我就弄死你。”看着本該是高中生、但卻出手狠辣的黃東東,楚揚這句話說的雖說很輕,但卻絕不是在開玩笑。
楚某人現在沒心情和一個小妞兒開玩笑,他是很認真的,因爲他現在很心煩。
嚴格的說起來,黃袖招之死的确和楚揚有那麽一點點關系,但他卻沒有太大的愧疚,他隻是可憐那個女人罷了,所有的責任都應該由連家父子擔任:假如黃袖招不和連雲成糾纏的話,她怎麽會出面找楚揚的麻煩?假如黃袖招沒有黃家這層身份的話,連軍團又怎麽會利用她?
正所謂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正是有着太多的客觀原因,才産生了這個悲劇,而楚揚在其中也屬于一個受害者,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在洗白他自己的同時,替黃袖招找出真正的兇手,卻完全沒必要背上害死她的這個包袱。
仔細想一下的話,楚揚這種想法并沒有什麽錯誤,所以黃東東根本沒理由來仇視他、暗殺他。
假如這個小屁孩還執迷不悟的話,也許他真會做掉她,毫不留情的做掉……你以爲殺手鬼車,是個任人欺負的好脾氣大叔嗎?
楚揚這最後一巴掌,一下子就把黃東東抽醒了,不但讓她感受到楚某人現在身上所散發出的殺意,而且也明白了這件事的确不能怪人家。
黃東東不怕死,試問敢來暗殺楚揚的人,有幾個是怕死的?
但她卻怕了,她怕死的不明不白,毫無價值。
因爲一頭老虎驚動了一條毒蛇,毒蛇咬傷了一個人的親人,那麽這個人就非得去找那隻老虎算帳嗎?
這個道理很簡單,依着黃東東的聰明,她本該早就明白的,可她的思維一直被仇恨左右着,所以才沒有看清這點。
現在,黃東東看清了這一點,她要是再激怒楚揚找死的話,那她可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傻瓜了。
看到黃東東已經徹底冷靜下來後,楚揚也懶得和這個小屁孩計較什麽,替她松開捆着手腳的繩子,又拿起她放在副駕駛上的包包,從裏面拿出一沓rmb,在手裏晃了晃說:“你現在應該清楚我不是你的仇人了,希望你能永遠的記住。至于這些錢嘛,算是給我的修車費,我拿走了。”
黃東東傻了似的點點頭:“哦。”
把錢裝進口袋,楚揚轉身就走:“以後你都不要再招惹我,要不然會是什麽樣的後果,你自己應該很清楚。”
黃東東傻了似的點點頭:“哦。”
看到黃東東這樣老實後,楚揚的心情好了許多,覺得有必要再囑咐人家幾句,站在過來人的位子上:“你剛才動刀子時的表現,的确很專業,應該是接受過某方面的特殊訓練,假如換做是别人的話,肯定會被你傷了。不過我懶得追問你是做什麽的,我隻想警告你一下,以後再想對人動手時,最好别這麽心狠手辣,因爲沒有幾個人能夠像我這樣好脾氣的,你還年輕,你美好的人生路還很長,要是因此而喪命的話,的确有些可惜。”
黃東東傻了似的點點頭:“哦。”
黃東東接連回答了三個‘哦’的樣子,讓楚揚忍不住笑了:“呵呵,我還能看得出,假如剛才不是我折磨你的話,你也許甯死也不會求饒的,你這樣做很對,因爲你很理解無所謂的犧牲就是最愚蠢的傻瓜行爲,這一點,我很佩服。”
黃東東被楚揚說的,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次隻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再‘哦’,隻是從後面車座上扯過一件衣服,慌亂的蓋在了胸前。
看到黃東東這個動作後,楚揚又忍不住的婆婆媽媽了:“你現在終于知道這樣的穿着很不好了,嗯,不錯,這頓罪你沒有白受,也算是學到了一點東西吧。唉,其實我覺得你這樣裝扮簡直是太醜了,醜的讓我這樣大叔級别的人都沒興趣,這也簡直夠失敗的了……”
楚某人還想再發表他的看法,卻被黃東東給打斷了:“喂,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可我穿成什麽樣子###屁事啊?拜托你别再這樣對我婆婆媽媽了,好不好?你是我什麽人呀?你以爲你真是我大叔啊?”
楚揚一愣,随即舉手做出投降狀:“好好好,算我多嘴,該罵。那我不說了,就這樣各奔東西吧,再見……哦,對了,最好别再見。”
楚揚說完,快步走上他的車子,稍微向後退了一步後,輕按了一聲喇叭,然後攸地越過黃東東的法拉利,一股煙的跑了。
坐在車上的黃東東,愣愣的望着楚揚車子的後尾燈消失在遠處後,這才擡手輕輕摸索着自己的腮幫子,低聲呢喃道:“最好别再見?哼哼,你以爲抽了我四下耳光,就白抽了呀?難道你不知道千萬别得罪女人這個道理嗎?哼哼,我早晚都會找回這個場子的,咱們走着瞧吧!”
……
楚揚駕車趕回陽光領秀城别墅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但是客廳中的燈還亮着,秦朝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睡眼惺忪的,當看到楚揚的車子駛進别墅内後,才打了個哈欠的站起來,替他打開了門。
“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去休息?”楚揚走進客廳後,就把上衣襯衫脫掉,随手遞給秦朝。
“還不怎麽困。”秦朝拿着楚揚的襯衣,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出去喝酒了?”
在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喝幹後,襯衣點點頭:“嗯,在回來的路上碰到梁馨了,她馬上就結婚了,随便找了個小飯店喝了幾杯,結果她喝多了,我隻好又把她送回家,獨自駕車趕回來的時候,又在路上發生了點意外……”
誰都知道梁馨對楚揚有什麽意思,所以他也沒打算瞞着什麽,簡單的把回家晚的原因說了一遍。
當然了,梁馨醉酒後說出的那些話,以及遇到黃東東欺負人家的事兒,楚揚就算是再老實也不會說出來的。
聽楚揚說在回家路上又發生了點小意外後,秦朝也沒有往心裏去,隻是問:“要不要再給做點夜宵吃?”
楚揚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直接脫掉褲子搖搖頭說:“眼看天就要亮了,夜宵不夜宵的吧,等明天早飯一起。我先去洗個澡,哦,她們都睡覺了?”
雖說秦朝和楚揚現在已經是地地道道的夫妻了,但看到這小子就在客廳中脫的精光後,還是有些臉紅,趕緊的轉過身子:“慕容去休息了,可初晴卻接到了一個電話,很早之前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家。”
葉初晴現在還是龍騰中的十二月,随時都有可能接到任務,這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兒,所以楚揚也沒有往心裏去,直接就拿了一條毛巾就向浴室走去:“嗯,等有空我得好好和她聊聊,最好還是盡早的退役得了。咳,柴慕容現在的情緒怎麽樣?”
秦朝回答:“你走了不久,她就恢複正常了。”
楚揚推開浴室的門,頭也不回的說:“這樣最好。啊,對了,看來我今晚得睡你房間了,你要不要一起和我洗澡啊?”
“不、不!我才不和你一起洗澡呢!”秦朝臉色一紅,馬上就就拒絕了,但接着就低聲說:“我、我已經洗過了,我、我先去卧室了。”
……
當楚揚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就他一個人在床上。
自從淩晨折騰了秦朝一個多小時後,楚揚一覺睡到了現在,覺得渾身精力特别的充沛。
楚揚先躺在床上吸了一顆煙後,這才穿上大褲衩走出了卧室,趴在欄杆上向下面客廳看去。
客廳中靜悄悄的,中午的陽光斜斜的射在案幾上,案幾上除了放着一個盛放着食物的茶盤外,還放着一張白紙,白紙上壓着個黑色的優盤。
“看來那些女人都出去忙活了,就我一大老爺們在家睡懶覺。”楚揚打了個哈欠,先去沖了個涼水澡後,這才穿着大褲衩的坐在了沙發上。
“有老婆的人就是好啊,雞蛋都給剝好了。”楚揚幸福的喃喃了一聲,從茶盤的碗裏拿過一個雞蛋填進嘴裏,又端起上面的瘦肉羹喝了大半碗,這才拿起了那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