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知道,假如不是梁馨開着警車的話,人家老闆肯定會關門的。
先和老闆說了幾句‘打攪了’的廢話後,楚揚當先走進了這家川菜館。
兩個人走到了一張挨着窗戶的桌子前,既然梁馨是主動邀請來坐坐的,楚揚也沒有客氣,按照自己喜歡吃的接連點了三四個菜,又要了幾瓶啤酒。
“其實你不穿警服的樣子,看起來還是很有點淑女味道的。”兩個人坐下後,梁馨就一直沒說話,楚揚隻好先替她倒上一杯啤酒,沒話找話。
梁馨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端起酒杯仰起下巴,将滿滿的一杯酒都倒進了嘴巴裏。
現在服務員隻是剛給拿來了啤酒,菜還要等會再上,楚揚給梁馨滿上一杯啤酒,隻是出于禮貌罷了。
但他卻沒有想到這妞兒竟然一下子幹透了,愣了一下後,隻好再給她滿上;“呵呵,今晚氣溫有些悶熱,暫時先喝杯酒打打渴也不錯……”
楚揚話還沒有說完,梁馨再次端起來一飲而盡,他隻好再滿。
梁馨再喝,幹淨利索。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滿,一個喝,梁馨接連幹了兩瓶啤酒後,才打了個酒嗝,端着在燈光下帶着琥珀色的啤酒,盯着楚揚的眼裏帶着一些朦胧。
被梁馨看的很是心虛的楚揚,強笑了一下說:“呵呵,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麽啊?”
梁馨微微晃了一下開始發熱的腦袋:“楚揚,我沒有機會去喝你的喜酒,現在就算是補上了,祝你和你那三個老婆白頭偕老,恩愛到永遠。”
“謝謝啊,我也祝你早日大喜……咳,咱們是不是先等菜上來再喝酒?空着肚子喝酒其實沒啥好處的。”楚揚還沒有把話說完,梁馨又把酒給幹了,這讓他感覺很不得勁,趕緊的轉移話題:“我告訴你一件事,在遇到你之前,我本來想在一個小快餐店裏吃飯的,可是在裏面卻……”
腦袋微微垂着的梁馨,舉着空杯子擺擺手打斷楚揚的話;“楚、楚揚,我、我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本想把那個優盤掏出來給梁馨的楚揚,見她這樣的狀态後,就知道她要做什麽了,隻得在歎了口氣說:“你說,我一定實話實說。”
輕輕的用空酒杯在桌子上敲打了幾下,梁馨喃喃的說:“你、你知道我爲什麽要這麽快的結婚嗎?”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呀,說假話會讓你罵完虛僞,說實話你肯定又會傷心……就在楚揚感覺不好回答時,服務員端着兩個盤子走了過來,這也讓他趁機有話說了:“梁馨,我們先吃點東西再說。”
“呵呵,我知道你心裏很清楚我的問題,可你卻不想說。”梁馨下巴墊在放在桌面上的手背上,等服務員走出去後才說;“你知道嗎,其實你這個人很虛僞,也很自以爲是,肯定是以爲我我這樣問你,是因爲我不能像秦朝那樣嫁給你,而心有不甘。”
“我可沒有你說的這樣。”楚揚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筷子說:“來,吃菜。嗯,這兒做的清炒山藥還是不錯的,最起碼看起來是。”
梁馨趴在桌子上,拿着筷子随意的在盤子裏挑了幾下,卻又放下自己給自己滿了一杯酒,再次咕噔咕噔的喝了下去。
看到梁馨這個樣子後,楚揚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她,心中非常後悔:早知道這樣的話,我真該偷輛車或者幹脆跑着回家。
無奈之下,楚揚隻好悶頭大吃,而梁馨卻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等服務員把菜都端上來後,先要的那六瓶啤酒都被她喝幹了。
“再、再拿酒!”梁馨臉蛋通紅的,拿酒杯輕砸着桌子,吩咐服務員再拿酒。
楚揚馬上制止:“梁馨,你喝的不少了,你不能再喝了!”
“怎麽着,你、你以爲我沒錢怎麽着?”
梁馨翻了個白眼,掏出錢包摔在桌子上,從裏面拿出幾張大鈔遞給服務員:“去,拿酒!還、還愣着幹嘛?你以爲我會聽這個男人的啊,他又不是我老公,我幹嘛要聽他的?楚揚,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你又不是我什麽人,有什麽權力管我呀……呃呃,你要是看不慣我這樣說的話,那你現在可以自己回去了。”
“唉,聽她的吧,去拿酒。”見梁馨這樣固執,楚揚也沒辦法,隻得叭嗒了一下嘴巴,無奈的吩咐服務員拿酒。
片刻的工夫,服務員又拿來一打冰鎮過的啤酒。
人家那個服務員,可能看出這對男女的關系好像不怎麽正常了,話也不敢多說一句的就跑吧台後面去了。
既然梁馨都那樣說了,楚揚也不好意思的再管了,索性也滿上一杯,悶頭喝起來。
以前的時候,楚揚不真知道梁馨的酒量有多大,但現在知道了,這個妞兒頂多也就是五六瓶啤酒的量,要不然也不會把啤酒都倒在了杯子外面。
“這、這桌子爲什麽老是在晃呢?”梁馨搖頭晃腦的拿着酒瓶子,倒了大半瓶子酒都沒有把杯子滿起來後,索性直接對着瓶子口吹起來。
“還、還是這樣過瘾!”喝幹了酒後,對着嘴巴控了控酒瓶子,梁馨伸手又去拿酒,卻被楚揚抓住了手,她眉頭一皺:“你、你松開我!”
“你要是再喝的話,那我可就真走了。”楚揚沒好氣的把酒瓶子奪過來,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梁馨嘿嘿冷笑:“呵呵,你、你愛走不走,和我又沒什麽關系,我管得着嗎?”
“行,那我走了,你自己在這兒喝吧。”楚揚見梁馨總是這樣說,就有些生氣了,站起來就走出了川菜館。
楚揚很明白,梁馨爲什麽會突然這樣,這都是因爲他自己的原因。
說實話,梁馨這樣拿酒灌他自己,楚揚心中也不怎麽好受,但他卻不喜歡她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對他的不滿,覺得她應該看開一些事兒,過屬于她自己的生活。
走出川菜館後,楚揚點上一顆煙,扭頭向裏面看去,就看到梁馨根本沒有因爲他作勢要走,就不再喝酒了,而是更喝的更痛快了,于是就歎了一口氣,隻好再走了進去:不管怎麽說,他都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了。
梁馨這時候已經完全喝大醉了,看到有人站在桌前後,搖晃着身子看了老半天,才認出豎在眼前的人是楚揚,就吃吃的笑着說:“呵呵,你、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麽又、又回來了?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現在沒車子回家,得讓我去送你。好,你、你稍微等等,我買單後就去送、送你。”
楚揚還沒有說話呢,一直注視着這邊的那個服務員趕緊的說:“這位小姐,剛才你已經給過我錢了,不用再買單了。”
如果梁馨不是開着一輛高級警車來的話,服務員還真不介意她再次買單的。
“哦,我說我的錢、錢包怎麽感覺輕了很多,原來是早就買單了。”梁馨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走,我、我去送你。你放心,别看姑奶奶我喝酒了,但那些交警他們不敢查我酒駕的。”
對梁馨的胡言亂語,楚揚屁都放不出一個來,唯有攙住她的一根胳膊,拿過車鑰匙把她半攙半抱的弄出了川菜館。
被外面的涼風一吹後,梁馨更是酒意上湧,一米七的個頭一個勁的往地下出溜。
“你又不能喝酒,逞什麽強呢?”楚揚隻好把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裏,單手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先把她抱上去後,這才繞過車頭上車。
啓動了車子後,楚揚問閉着眼大口喘氣的梁馨:“你這樣子了,是回家呢,還是回你工作單位的宿舍?”
“我喝酒了吧?我、我都這個樣子了還怎麽回單位,當、當然是回家了……”梁馨說到這兒,身子一歪就躺在了楚揚的身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本來是讓你送我的,誰知道我反而得送你回家了。”楚揚推了她一把,但她随後又歪了過來,腦袋一下子趴在了他的腿上。
看到梁馨這樣後,楚揚就知道再弄也白搭了,隻好任由她躺在自己腿上,很别扭的挂上檔,駕車向她家的方向駛去。
梁馨的家,離這兒不遠,也就是十幾裏路吧,楚揚曾經去過一次,所以還有些印象。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路上來往的車輛明顯的少了很多,楚揚用了不到十分鍾,就來到了梁馨所住的小區。
擡頭望了望梁馨那棟樓層,楚揚開始犯難了:也不知道老梁兩口子休息了沒有,要是看到她女兒這個樣子後,肯定會瞎琢磨。而且,人家馬上就結婚了,我這時候出現未免有些不适宜,可我除了把她送上去之外,還能咋辦?
楚揚剛想到這兒,趴在他腿上的梁馨,身子忽然一動,接着就咳嗽了一聲,然後張嘴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頓時,楚揚就覺得胯間是熱乎乎的……
這時候正值八月盛夏季節,楚揚就是穿着一條薄的單褲,梁馨這一倒酒,直接就把他的胯間給搞。濕了。
“我真是夠倒黴的,這是算什麽事兒呢,真是流年不利。”反正梁馨已經倒酒了,整個下半身都濕透了,楚揚就算再不願意也白搭了,隻好傻比似的坐在那兒,替她輕輕捶着背。
把今天的晚飯,和喝下去的那些酒水都吐出來後,臉蛋通紅的梁馨感覺舒服了很多。
“咳、咳咳!”咳嗽了兩聲後,梁馨坐起來看了看楚揚,然後又趴在了儀表盤上,好像根本沒事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