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伊斯剛才所說的這個辦法,假如真正管用的話,那麽剛才她在國貿大廈時,爲啥不說?
非得這麽多人因爲自己而死了,她才搬出這些,這是玩的什麽意思?
楚揚望着這個女人,很想從她眼裏看出撒謊的意思來。
但黛伊斯那雙本該帶着媚惑的眼睛,此時即便是在黑夜中,也仍然清澈的很。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就算是再會掩藏,也不可能瞞得住眼睛。
楚揚定定的望着黛伊斯的眼睛,看了片刻後發現她根本沒有撒謊。
“既然這樣,那麽你爲什麽不早告訴我?”楚揚很不解的說:“那樣的話,那兩輛列車也不會被柴放肆所利用,就不會死這麽多人了。”
聽楚揚這樣問後,黛伊斯臉上立即浮現上了明顯的痛苦之色,她閉了下眼睛後才回答:“那些人那樣的死法,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我、我根本不能間接的去救他們。”
馬上,楚揚就抗議道:“我不管你是怎麽知道那些人是該死的,但你既然早就知道這是命中注定的,那你爲什麽來了後和我拼命?”
“他們命中注定那樣死是一回事,但因爲你而死,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黛伊斯說完,就向岸邊走去:“好了,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你計較了,你還是走你的吧。”
“唉,你慢點走。”楚揚向前追了兩步,問:“你的初吻,就隻值這一個問題?”
黛伊斯轉身望着他,點點頭說:“是的。本來我以爲,你會向我問宙斯王的事情的。”
楚揚有些後悔的說:“現在再問,還沒有機會?”
“我的初吻,隻能回答你一個問題,你已經問完了。”
“可我剛才救了你一次啊,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楚揚找到最好的理由,黛伊斯就打斷了他的話,随即扭頭就快速的隐入了防護林中。
“拽什麽拽啊,不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神棍?有什麽了不起的。唉,如果你能像我這樣,每天都有初吻,那該有多好?”
楚某人不屑的聳聳肩,然後再次走到河邊,抓起了一把泥巴,在赤果着的上身抹了起來。
俗話說,有病亂投醫。
楚揚本身還真不怎麽信身上抹上泥水,就能躲過天網的追殺,但到目前爲止,他好像根本沒有别的辦法。
不過相信黛伊斯也沒什麽,就算是不管用,他除了身上弄得髒兮兮之外,好像也沒什麽損失的。
……
在聽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劉萌萌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完了,我就這樣死了!
以前劉萌萌在看小說時,曾經在上面看到過許許多多人在死了後的感覺,像什麽在滿是雲彩的半空中飛呀,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遊蕩的等等,但她卻從沒有看到過,說人在死了後,會感到臉上很熱,而且還能聞到一股子惡心的血腥味道。
這是怎麽回事?
在槍響的那一刻,就停止了尖叫閉目等死的劉萌萌,下意識的慢慢睜開了眼睛,于是她就看到一個男人,正站在側翻的車窗外面,對着裏面看。
剛才對着劉萌萌開槍的那個人,也是個男人。
但那個男人(伯恩),是個典型的歐美人,可這個男人呢,雖說穿着一身美式警服,但卻有着一張讓劉萌萌所熟悉的東方面孔。
劉萌萌從沒有想過,她以前看慣了的東方面孔,會有這麽大的魅力,盡管那張面孔上沒有一絲絲的笑容,當前她也無法确定他究竟是不她的同胞,可她就是有種看到親人的親切感,淚水頓時就嘩的一聲,灌滿了雙眼,搞得水汪汪的:“你、你是誰?”
淚眼朦胧中,如果不是劉萌萌的意識還算正常,她絕對以爲這個男人,就是她在‘臨死’前拼命喊着的那個家夥---楚揚。
雖說這個男人和那個楚揚長得一點也不相似,更缺少他那股子嬉皮笑臉慣了的流氓氣質(看,一個男人身邊的女人多了,自然就能培養出一股子這樣的氣質了),甚至那張刀削斧刻般的臉龐上,還帶着一股子讓人看了心就發怵的冷酷,但劉萌萌卻能從他臉上,找到和楚揚同樣的東西:男人。
男人,在女人心中,不僅僅是一種雄性動物,有時候還代表了一座頂天立地的山,任由世間任何的風大雨吹,他自巍然不動,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那個男人沒想到劉萌萌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妞兒,在剛面臨了生死一刻後,還能問出他是誰的話來,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随即伸出了手:“來吧,我拉你上來,我複姓北宮,北宮北宮錯!”
劉萌萌在上大學時,就是個學校優秀的女孩子,她當然知道北宮這個複姓,是華夏百家姓中的一個姓氏,與島國那些‘松下、佐藤、田邊’等姓氏完全不一樣,因爲這個姓氏帶着一股子說不出的貴族氣質。
事實上,在華夏曆史上的‘北宮’這個姓氏,的确曾經有過一段顯赫的曆史,在這兒就不多說了,大家隻要知道這個姓氏,要比島國的‘松下’等姓氏來源,高貴萬萬倍就可以了。
“北宮北宮錯,華夏人?”劉萌萌重複了一句,下意識的伸出了手。
“我的名字叫北宮錯,不是北宮北宮錯,我是華夏人。”北宮錯明顯的不擅于言談,隻是稍微一用力,就将劉萌萌從車裏拽了上來。
感覺好像在飛的劉萌萌,身子晃了一下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側翻、高出地面老大一截的車門上。
因爲剛才差點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劉萌萌全身當然會處于一種極度驚恐的疲軟狀态,雙腿還軟綿綿的,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可以支撐她窈窕的身子,很自然的搖晃了一下,就發出了一聲輕叫,随即從車上向地下摔了下來:“啊!”
剛想松開劉萌萌右手的北宮錯,沒想到這個妞兒竟然摔了下來,趕緊的張開雙臂,将他接了懷中。
劉萌萌在摔進北宮錯懷中的那一刻,一股子讓她渾身顫栗的安全感迎頭襲來,使她頭暈目眩,下意識的緊緊抱住了這個男人的脖子,小腦袋趴在他的懷中,閉上了眼睛。
有時候,恐怖的滋味,和極大的安全感,也有着同樣的相同之處,那就是很容易讓人的腦子一片空白。
現在的劉萌萌,在北宮錯懷中嗅到了那股子安全的味道後,所有緊張的思維由于一下子松懈,很自然的就停止了運轉,變成了一片空白,除了緊緊抱着這個男人、盡量的向他懷中鑽之外,就再也不知道幹啥了。
……
北宮錯自從成年之後,就出去當兵,然後就憑着他自己的實力,入選了新龍騰十二月,打從對女性有了好感之後,他心中隻有一個葉初晴。
可那個有眼無珠的葉妹妹,休說含羞帶怯的撲在他懷中了,就是連給他握手的機會,都沒有幾次,他可能才算得上是不折不扣的處。男。
一個從沒有和女人親近過的處。男,在劉萌萌這種一等一的美女入懷後,頓時就有了一種手足無措的茫然感,剛想擡手把她推出去,但雙手在接觸到她那綿軟卻又帶着彈性的腰肢時,卻再也沒有一絲絲力氣了,就這樣傻呼呼的攔腰抱着她,眼裏帶着不可思議的茫然,一動不動。
性格從小就很懦弱的劉萌萌,在面對來自别人的強悍時,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所以她無時無刻的不在渴望能夠有個強大的男人,能夠給她撐起一片永遠安詳的天空。
而楚某人的橫空出現,一下子就讓劉萌萌知道這正是她所需要的了,于是就很自然的再也忘不了他了。
“劉萌萌,你愛楚揚嗎?”
假如有人問劉萌萌這句話的話,那麽她肯定會低着頭,聲音輕的好像蚊子在哼哼那樣:“愛呀。”
“可你爲什麽愛他呢?”
假如那個人再這樣問劉萌萌的話,她就會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也許在楞很久後,才會說:“我愛他,是因爲他能給我從沒有過的安全感。”
“好吧。”那個實際上是存在于幻象中的人,聽到劉萌萌這樣回答後,馬上就說:“那麽我問你,你現在有沒有安全感?”
緊緊抱着北宮錯脖子的劉萌萌,眼睛閉着低聲回答:“嗯,我現在就有一種全新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和楚三太子帶給我的,不怎麽一樣,因爲楚三太子身上,總是有一股我怎麽努力都無法接近的隐形外殼,可我現在卻從北宮錯身上,能清晰感受到他現在很心疼的溫柔,我感覺好幸福。”
根本不知道劉萌萌這是在和誰說話的北宮錯,聽她清晰的說出這些話後,立馬就傻掉了,腦海中不斷的響着一個聲音:“北宮錯,你真像女孩子說的這樣,給了她一種心疼的溫柔?”
“嗨、嗨!”就在劉萌萌和北宮錯倆人,就這樣相擁相抱着,都沉浸在一種莫名其妙的幻覺中時,一旁的阿湯哥大聲的喊道:“那倆人,那倆人逃跑了!”
怵然一驚之下,北宮錯和劉萌萌同時清醒了過來。
“你、你站好了!”
北宮錯臉色發燙的松開劉萌萌,擡頭向車子那邊看去,就看到腦袋被踢傷、右手手腕被打傷的傑森和伯恩,正相互攙扶着,喪家之犬那樣的跑進了那輛黑色雪佛蘭中。
他們在啓動車子後,都來不及調頭的,順着沙丘就向前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