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傍晚來追捕楚揚的,是第比利斯的一支防暴警察小組,加上飛行員在内的,總共有九個人。
東歐警察,尤其是防暴警察,在世界警界上,那都是相當牛比的存在。
因爲他們絕大多數人,都是退役的軍人,根本不像别的國家那樣,很多基層警察都是從警察學校畢業的學生。
所以呢,格魯吉亞警察的戰鬥力才相當的強悍。
不過,這些足可以和正規部隊相比的警察們,今天卻遇到了有着殺手之王、華夏第四基地學員雙重身份的楚揚。
楚揚的這兩種身份,任何一種都是讓人很頭疼的,無論哪一種,最擅長的就是叢林作戰!
于是,負責在左邊那架飛機上掌控全局的馬拉維奇,除了對着楚某人不斷在草叢中躍起落下的背影大罵外,根本沒有别的辦法。
子彈都追不上目标,還能咋辦?
不過,老謀深算的馬拉維奇,很快就看出楚揚的活動路線,随即拿起擴音喇叭高聲嘶吼道:“二号方位封鎖樹林方向,千萬不要讓這個制造列車相撞的表子養的逃進樹林!”
雖說馬拉維奇在喊出這些話時的語速很快,他那些手下也不一定能聽到,但會講三十幾種語言的楚揚,卻聽了個清清楚楚。
什麽,什麽!?老子是制造列車相撞的罪魁禍首?我草……我草柴放肆他老妹的,原來是這個混蛋搗的鬼!
瞬間,楚揚就明白了,這些警察爲什麽要這樣苦大仇深的要###自己了,這一切,肯定是柴放肆在背後‘遙控指揮’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楚揚才真切的感受到,柴放肆、不,是那個天網的可怕:他先制造了列車相撞的慘案,然後又給第比利斯警方提供、或者下達了明确的追殺命令,再然後,很有同情心的楚某人,就落到了這個下場。
假如楚揚真是列車相撞的制造者,他也許會認命的。
但人家孩子根本不是啊,他憑什麽爲真正的幕後黑手來買單啊,這也太冤了吧?
可就算是再冤屈,又能怎麽樣?
那些警察,根本不給楚揚半分鍾的解釋機會……實際上,最多隻需半分鍾,楚揚就能在密林中逃之夭夭。
馬拉維奇通過擴音器下達的命令,被衆警察很快就堅決執行了,立馬就有一挺機槍、兩把微沖,封死了楚揚逃向樹林的路線。
當前局勢到了這麽嚴峻的地步,楚揚已經沒有了一點點的退路,隻好拼死反撲了。
如果那些英勇的格魯吉亞警察們,要是聽說過華夏的‘狗急跳牆、兔子急了能咬人’這些俗話,他們也許絕不會這樣逼迫一個殺人專家。
人的憤怒和潛能,往往都是在絕境下,才被激起的。
人在遇到危險時,首先做出的反應,就是逃跑,就像楚揚剛才試圖逃向防護林中那樣,他根本沒有打算爲難這些警察。
但當他逃跑的路線被封死後,無疑是陷入了絕境,所以他不得不反撲了。
“這不能怪我,是你們逼我的!”楚揚恨恨的說出這句話時,就在草叢中拼命的做出各種各樣的閃避動作,慢慢的貼近了那些警察。
坐在天上的機槍手,看到楚揚與自己人距離逐漸縮小後,害怕誤傷同夥,就停止了射擊。
楚揚要的就是這個機會,天上的危機一旦接觸,那麽在地上他就是山中的老虎,可以獵殺一切生物的王者!
“他過來了,他過來了……啊!”
就在地面上的警察發現不對勁,準備向同伴發出警告時,剛摔倒在草叢中的楚揚,忽然從地上彈簧般的掠起,蒼鷹博兔般的斜斜蹿出好幾丈,一下子就把一個逼的最近的警察撲倒在地!
楚揚開始反撲了。
那些急于将他擊斃的警察,因爲追得太近給了他反撲的機會,他隻是做出了一個動作,就将最近的那個警察撲倒在地!
在把這個可憐的警察撲倒後,楚揚不再‘善良’,直接一肘就将他的咽喉打碎,然後抱着他的還沒有斷氣的屍身,迅速翻了幾個滾,不等其餘的警察做出任何的反應,已經拿到手的微沖,對着大半個身子都探出直升機的馬拉維奇,就是一個短促的點射:砰!
楚揚的第一次反撲,就讓第比利斯警方,懂得了什麽才是真正的殺手!
楚揚隻用了一顆子彈,就讓馬拉維奇的眉心多了一個血窟窿,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從飛機上墜下。
……
在國際殺手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不能随便殺警察。
誰也不知道爲什麽會有這樣一條規矩,但那些大大小小的成名殺手,卻始終都遵守這這條規矩。
以前的時候,楚揚也一直認真遵守着這條規矩,就算是‘退役’後,也沒有忘記。
可現在,楚揚爲了活命,除了将這些警察都幹掉,他根本沒有别的辦法,要不然他就得死在這兒。
楚揚不想就這樣糊裏糊塗的死去,所以,别人就得死。
在一槍擊斃馬拉維奇後,楚揚頭也不回的,僅僅憑借感覺向後一甩右臂,再次一個點射,另外一架直升機的機槍手,也猝然摔倒在機艙内。
接連槍殺兩個警察的楚揚,現在又找回了昔日殺手的感覺:冷靜、冷酷、冷漠!
他在接連擊斃兩個對他威脅最大的警察後,冷靜的一個前側翻,躲開了剩餘警察擊向他的子彈。
在楚揚的身子落入草叢中之前的瞬間,手中的微沖再次響起,呼嘯的子彈,冷酷無情的再次帶走了一條生命。
楚揚單手握着微沖從草叢中騰起時,所有的生命,都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符号,所有能活動的東西,都在他快速點射的子彈下,慘叫着……當最後一個警察大睜着帶有恐懼的雙眼,不甘的仰面摔倒在草叢中後,楚揚眼中對一切生命的冷漠,冷到了極點。
不曾有半點停頓的槍聲,随着最後一個警察的落地,嘎然而止,頭頂上那兩架直升機,也呼嘯着爬高,用最快的速度向遠處飛去。
于是,一切的聲音都停止,再也沒有憤怒的喊叫聲,再也沒有子彈的呼嘯聲,也沒有呻x吟,隻有輕風吹過血腥的草叢時,發出一些完全被忽視的刷刷聲,帶着一股子文字語言無法描述的悲哀。
慢慢的,楚揚眼中那帶着紅顔色的冷漠,被遠處一輛飛速駛而來的汽車馬達聲所稀釋。
“我、我真不想這樣做,可你們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楚揚望着眼前這一切,痛苦的搖搖頭,然後槍口垂下的向路上望去,做好了應付一切意外的準備。
在短短的十幾秒内,接連槍殺六七個持槍警察,這的确是一個輝煌的戰績。
可是,楚揚卻不會因此而有半點的得意,他根本不想這樣做,因爲這些警察和他無怨無仇,他們也是别人的兒子、丈夫和爸爸,他們隻是一些被柴放肆給利用了的,炮灰。
……
“唉,真不愧是世間超一流的殺手,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幹淨利索的将那些警察幹掉了,佩服,我實在是佩服你啊,親愛的妹夫。”
坐在沙發上,仰頭望着在大屏幕上戰神般橫掃一切的楚揚,柴放肆眼中流露除了真正的欽佩之色。
不過,這種欽佩之色,在柴放肆的眼中僅僅維持了短短的兩秒鍾,馬上就變成了戲虐般的殘酷:“呵呵,當前你所遇到的,隻是一盤小小的開胃菜罷了,以後會有很多的大餐等着你,我倒要看看,你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柴放肆柔柔的笑了一下,右手習慣性的摸着左腕的糾結手鏈,剛想問問天網某件事時,卻發現有一輛火紅色的跑車,迅速的從屏幕一角出現,他馬上就命令道:“給我鎖定這輛車子,免得等會兒再去費力查。”
天網‘啊吧’了一聲,鍵盤敲打聲中,那輛火紅色跑車的駕駛員頭像,就清晰的出現在了屏幕上。
在看到這輛車突然出現在槍戰現場時,柴放肆還以爲這是一輛路過的車子呢,隻是爲了擔心楚揚會坐着這輛車逃跑,所以才命令天網鎖定的。
不過,當柴放肆在看清開車的那個人的面目後,頓時就像被蠍子蟄了一下似的,騰地一聲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曾經有一個女人,她不但有着讓太監看了都有想法的妖豔至極的美貌,有着就算是在高c潮時還能保持冷靜的神經,更有着一下就能讓柴放肆受傷(盡管當時他是作僞)的身手……這個幾乎擁有一切的女人,就是奧林匹斯山上的宙斯王。
柴放肆也許會忘記他親媽長什麽模樣,但絕不會忘記宙斯王的樣子。
所以,他在天網剛将跑車駕駛員的頭像放大後,一眼就看出這個人,正是那個真正讓他寝食難安的宙斯王!
如果非得讓柴放肆在宙斯王和楚揚之間,做個先做掉的選擇,那麽他肯定會選擇前者:不惜一切代價的将她幹掉!
楚揚雖然可惡,但柴放肆卻多少的了解了他,更知道他的軟肋在哪兒,憑着手中的天網,柴放肆有足夠的把握,可以讓這個混蛋死的風風光光窩窩囊囊……
可宙斯王呢?
柴放肆除了知道她是一個很美、很放x蕩、武功很高的女人之外,她究竟還有什麽更讓人驚訝的地方,他是一無所知!
最讓人類擔心害怕的,不是已經看清楚的危險,而是那種無論怎麽看、都看不清的兇險。
無疑,宙斯王給柴放肆的感覺,就是這樣一種看不清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