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公瑾,就是那個瘸子嗎?”
說實在的,當初柴放肆帶着蔣公瑾來投效時,宙斯王根本沒有看得起那個瘸子,之所以安排他當一個負責财務的小頭頭,是爲了彰顯她對投誠者的寬宏大量罷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沒有被宙斯王看在眼裏的小人物,卻救走了楚金環三人,将她精心培養的雅典娜女神給幹掉了,這不能不說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阿瑞斯低聲回答:“是的,就是那個蔣公瑾。”
看來我還是小看這些人了。
宙斯王心中閃過一絲悔意,可嘴上卻冷冰冰的說:“哼,死于安享,這也是雅典娜必然的結果,我以前不止一次的提醒過她,一定不要忽視勝利女神殿的安全,可她每次卻不以爲然,結果卻在睡夢中被人割斷了脖子……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是,您說的是。”
宙斯王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慢條斯理的摸起一瓶84年拉菲葡萄酒,再次将酒杯斟滿。
在宙斯王指責雅典娜死不足惜時,阿瑞斯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阿瑞斯做爲負責整個奧林匹斯山安全的主神,‘财務科長’在睡夢中被人割斷了脖子,他這個‘安保科長’,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更何況,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将兇手緝拿歸案,沒有将宙斯王‘未來的丈夫’找回,他不知道自己将要接受什麽樣的懲罰。
看出阿瑞斯心情忐忑不安後,宙斯王眼中閃過一絲滿足,她特别喜歡強壯的男人在她面前低眉順眼,這樣能更增加她那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宙斯王好像在考慮着該怎麽處置阿瑞斯,一直小口小口的品嘗着美酒,沒有說話。
直到冷汗順着阿瑞斯的額頭滾落之後,她這才幽幽的歎了口氣說:“唉,雅典娜死了就死了吧,再從下面提拔一個就是了。阿瑞斯,你接着說。”
“是。”阿瑞斯低聲答應了一聲,說:“那幾個女人在殺死雅典娜之後,就由蔣公瑾帶領逃往了大峽谷,看來他們在行動之前,已經制定好了明确的撤離計劃,先是在警報拉響後留下兩個人來阻止追兵,剩餘的兩個人抱着孩子向庫拉河沿岸跑去,卻被我們的獵犬給……”
宙斯王擺擺手打斷阿瑞斯的話:“不用說過程,我隻想聽到結果。”
“明白。”阿瑞斯微微擡起頭:“負責阻止我們追殺的那兩個人,在我們的追殺下跳進了庫拉河,抱着孩子逃跑的那倆人,卻在獵犬将要撲倒他們時,順着波茲梅爾斜坡滾了下去,然後被前殺手之王夜枭救走……”
聽到這兒後,宙斯王黛眉一皺,再次打斷阿瑞斯的話:“什麽,你們抓住那個前殺手之王夜枭了?”
阿瑞斯很是慚愧的回答:“沒有,甚至、甚至我們都沒有追上她,就這樣讓她救走了那兩個人和孩子。”
“哦?”宙斯王放下酒杯,饒有興趣的問:“你們既然沒有看到夜枭,怎麽知道是她把人救走了?”
“因爲我們追下波茲梅爾斜坡的三條獵犬、十四個警衛,全部死在一種三寸長、七分寬的飛刀下。據我所知,在這個世界上,唯有夜枭使用這種飛刀,而且發刀時的力度和角度,都是恰到好處,做到了讓人驚訝的一擊緻命。”阿瑞斯低聲說:“我們死去的那十四個人,甚至都沒有機會開槍,這也讓在上面接應的同伴失去了追蹤坐标,毫無所知的,沿着斜坡上方追到了庫拉河沿岸。”
宙斯王微微冷笑了一聲,說:“呵呵,這樣說來的話,當你們跑到庫拉河沿岸,在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後,這才進行了第二次搜索,才發現了斜坡下面那些人和狗的屍體?”
“是、是的。”阿瑞斯雖然沒有擡頭,可卻明顯覺察出了宙斯王臉上的怒意,剛擡起一點的腦袋,再次垂了下去。
宙斯王放下酒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今天她并沒有赤果着身體,而是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與一雙及膝的高腰軍靴。
六月的季節,她卻穿着這樣一身裝束,如果不是房間内有空調降溫的話,肯定得被捂出一身的痱子來。
換上一身緊身皮衣的宙斯王,此時顯得身材更加的高挑,讓她真實的感受到了俯視别人的成功感。
不過,現在她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得意,就像是她冷漠的語氣:“自從上世紀的三十年代末,奧林匹斯山創建後,在這近八十年來,一直都是世界上最爲神秘、最爲強大的地方,我們掌握着全世界百分之五的财産,有着可以改變任何一個凡人命運的本事。”
阿瑞斯知道,宙斯王所說的這兩點,半點也不虛,奧林匹斯山的确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宙斯王在沙發前來回的走了兩步,聲音中帶有了明顯的憤怒:“過去,你總是和我說,神山上的安全工作是全世界最嚴密的地方,可在昨天晚上,卻讓四個凡人殺掉了十二主神之一的雅典娜,救走了孩子!而你們到現在,卻沒有抓到任何一個膽敢挑釁神山的造孽者。阿瑞斯,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也老了,像雅典娜那樣,已經蛻變成了一個隻知道安逸享受的廢物!”
對宙斯王的厲聲喝斥,阿瑞斯根本不敢說什麽,隻是把腦袋垂的更低,額頭上的汗水,噼裏啪啦的滴落在了厚厚的毛毯上。
宙斯王緩緩走到阿瑞斯面前,擡起了右手慢慢放在了他的頭頂上,他的身子馬上就是一顫,噗通一聲的跪倒在毛毯上,用嘴唇親吻着宙斯王那雙铮亮的軍靴,顫聲哀求道:“偉、偉大的宙斯王,這一切都是我的無能,懇請您看在我爲奧林匹斯山任勞任怨十三年的份上,就繞過我這一次吧!我、我一定會盡到最大的努力,将那個孩子以及所有從這兒逃跑的人,全部抓回來!”
宙斯王俯視着趴在腳下親吻她鞋面的阿瑞斯,眼裏閃過了一絲厭惡。
宙斯王在以前的時候,很享受這種男人匍匐在她腳下的感覺,可自從近期開始後,才覺得手下的這十二主神,大部分隻是一群聽話的狗,根本沒有半點的血性,隻會憑借她傳授的幾成功夫,在凡人面前裝神弄鬼。
這些人,不但沒法和那個叫楚揚的家夥相比,不如那個敢趁着她高x潮就想殺掉她的柴放肆,不如那個甯死也不願離開奧林匹斯山的花殘雨,甚至,都比不上那個敢救出楚金環三人的蔣公瑾。
隻有那種以死來反抗宙斯王的男人,才能獲得她的些許尊重,同樣,也才能給她平淡的生活,帶來讓她驚喜的激情。
留着那些敢向自己叫闆的人,籍此來打發一成不變的無聊日子,從中享受征服、毀掉他們的快x感,這也是她爲什麽在即将掐死楚揚時,最終卻放過他的一個原因(最主要的是,她已經隐隐覺出那個家夥,和她之間有着非同一般的關系,在還沒有搞清楚這是爲什麽時,她不拿殺他)。
當一個人站到足夠高的地方,就會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感。
而現在的宙斯王,就是那個站在最高頂端的孤獨者。
宙斯王有着用不完的财力、人力資源,整個世界都匍匐在她腳下……但這些卻沒給她帶來快樂。
一個再也沒有了追求目标的人,活着就成了單純的活着,不再有任何的意義。
所以,宙斯王渴望她一帆風順的人生中,能夠多一些意外,多一些挫折。
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心中的生命之花盛開的更加旺盛,假如她身邊盡是些阿瑞斯這樣的聽話奴才,那麽她就算是整個宇宙之王,又有什麽興趣?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一個成功的人總不能事必躬親吧?身邊怎麽着也得有一幫子供使喚的奴才,這才是宙斯王在剛想一掌拍死阿瑞斯、卻又決定放過他的最主要原因。
等阿瑞斯用舌頭,将宙斯王那兩隻皮靴都舔了一遍後,她這才淡淡的說:“你起來吧,這次就放過你,下不爲例。”
“謝、謝謝偉大的宙斯王!”阿瑞斯欣喜若狂在毛毯上磕了幾個頭後,跪着向後爬了半米後,這才慢慢的站了起來:“我一定會用最快的時間,将夜枭、三大妖魅和那個孩子,重新帶回奧林匹斯山,請偉大的宙斯王相信我一定能做到!”
“暫時先不要把那個孩子帶回來了,我現在還不需要他。”宙斯王走回沙發,坐下後說:“你現在立即趕往墨西哥的2012地下城,相信柴慕容她們已經開始打那邊的主意了。記住,這次不用對她再客氣了,我可以授予你對2012地下城内任何人的生殺大權。阿瑞斯,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阿瑞斯一連聲的答應着:“是,是!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我這就趕往墨西哥!”
對阿瑞斯的表忠心,宙斯王興趣缺缺的打了個哈欠,擺擺手:“去吧,這次和哈迪斯一起去。”
哈迪斯,宙斯王座下十二主神之一,是繼阿瑞斯之後的第二高手,生性殘暴,愛吃人腦,在奧林匹斯山上分管九号監獄中那些囚犯。
根據希臘神話故事的傳說,哈迪斯是衆神之王宙斯和海王波賽冬的哥哥,得墨忒爾的兄長,是四大創世神之一,是地獄和死人的統治者,審判死人并給予懲罰。
隻是現實中的哈迪斯,卻是宙斯王的一個屬下,與其他十一位主神一起,合稱奧林匹斯山的十二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