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伊斯在決意殺一個人時,就不怎麽在意他的口氣了。
因爲死人曾經說出來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忘記的。
不過,黛伊斯卻對楚揚的那個附加問題很感興趣,黛眉一皺:“你說什麽,我從昨晚就纏着你?”
楚揚點點頭:“是的,你是從昨晚就纏着我,隻是看起來你沒有這麽真實。”
既然跑不了了,那就不跑了,還是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等她被麻痹的差不多時再找機會吧……楚揚對黛伊斯‘和藹’的笑了一下,然後掏出一顆煙點燃,走到沙發上坐下翹着二郎腿,眼裏帶着欣賞的望着他,噴出個煙霧後才說:“昨晚我在坐飛機的時候,就曾經在舷窗外看到過你,在今天上午之前,我在洗澡間中的鏡子中,又看到了你,而且還和你做了那種寄女經常和男人做的事情。”
别看楚揚此時是坐着的,但包括他吸煙、翹腿的動作,都包含着針對各個角度襲擊的反擊,這一點黛伊斯當然能看得出來,但她卻不在意,她隻是在意他說的話,在雙眸很明顯的凝滞了一下後,随即向前跨了一步,微微俯身聲音急促的問道:“你、你說什麽?你在昨晚坐飛機時,就曾經在舷窗外見到過我,而且還在今天上午從鏡子中愛愛了?”
“不會吧,難道你也能感覺得到?”看到黛伊斯這樣的急迫表情後,楚揚心中一動,點了點頭。
“你和鏡子中的那個我愛愛時,是今天上午什麽時候?”黛伊斯再次向前邁出一步,但楚揚卻沒有做出什麽明顯的防禦動作,因爲他看出這個女人的動作是很自然的,根本沒帶有任何的殺意,于是就微微皺眉想了片刻才說:“具體時間我也忘記了,大約是上午十點左右吧。”
楚揚這句話的話音剛落,黛伊斯就急急的問道:“你能不能把當時你和鏡子中那個我愛愛時的詳細動作,和我說一遍?”
一個女人,哪怕她是個真的寄女,也會顧忌最後一點尊嚴,不會當面問和她###的男人他們愛愛時的過程,可黛伊斯這個假寄女卻這樣問了,而且對方還是她決意要幹掉的男人。
人家黛伊斯都不介意了,很少懂得是什麽叫臉紅的楚揚,自然更不會在乎了,況且他也隐隐察覺出了什麽,于是就悠哉悠哉的吸着煙,将上午他對着鏡子做的那些破事,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末了才一臉回憶樣子的說:“雖說我肯定這是幻覺,但我卻記得非常真實,在我擡起你右腳時,我們一起進入了一個美好的世界,等你的腳落在那張很寬大的床邊時,這一切就不見了……喂,我說的這些,你都聽到了吧?”
楚揚的話都講完老大一會兒了,可黛伊斯還是傻傻的站在那兒,滿臉都是見了鬼似的不信,喃喃的說:“這怎麽可能呢,這怎麽可能呢?”
“噗!”吐出嘴裏的煙頭後,楚揚慢慢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耐煩的說:“你以爲我是在騙你嗎?如果不是你樣子的幻覺總是去騷擾我,我至于會在看到你之後請你喝酒嗎?哦,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呢,你把我帶到這兒來,不會真是想讓我幹了的吧?說吧,你究竟是誰,說出來之後,老子再和你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楚揚說完這些話後,正琢磨着是不是先下手爲強時,那個黛伊斯卻極速後退了一步:“在真相還沒有搞清楚之前,我是不會殺了你的。”
“你就吹吧,以爲你真能殺了我?”聽黛伊斯這樣說後,楚揚心中頓時就松了一口氣的問:“你說的真相是是什麽?”
黛伊斯望着楚揚,一臉的認真:“在你和鏡子中那個我愛愛時的同一時間,我也正在和一個我隻能感覺到、卻看不到的男人愛愛。”
“放屁!”聽黛伊斯這樣說後,楚揚頓時一呆,眼裏全是不信:啥?這個喜歡光屁股的厲害女人,不會是和我有着心有靈犀的同感吧?
就在楚揚發呆時,黛伊斯走到他面前,自顧自的穿起了衣服,嘴裏還說着那句話:“在我沒有搞清楚真相之前,我是不會殺……”
黛伊斯剛說到這兒,就覺得頭發猛地一緊!
遇襲!
這兩個字在黛伊斯腦海中電閃般掠過時,身體内的防禦系統立馬啓動,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就橫起左肘對力量來源的方向搗去,但卻搗在了剛套上頭的衣服上。
黛伊斯的每一個動作,都帶着不可一世的淩厲狠辣,所以一件薄薄的衣服,根本擋不住她的攻擊。
不過,雖說衣服并沒有阻擋住她這一肘之力,可當胳膊肘硬硬搗透衣服再擊打在楚揚的小腹上時,力道卻少了很多。
楚揚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抓住了這個轉瞬即逝的機會,趁着她彎腰穿衣服時,才對她發動了突然襲擊!
可黛伊斯的反應之快,的确出乎了楚揚的衣料,就在他的膝蓋快速提起,咣的一聲頂在了她的小肚子上時,黛伊斯的左肘,也狠狠搗在了他的小腹上,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受到了沉重一擊,齊聲發出了一聲悶哼。
盡管趁着别人穿衣服時偷襲的行爲是可恥的,盡管黛伊斯這一肘頂的楚揚腸子幾乎都斷了,但他毫不介意,隻是在狠狠的頂了人家一下後,一把就抱住了她的身子,然後就重重的将她壓在地上,使出泰拳中的鎖臂招數,就像是個八爪魚那樣,将她四肢緊緊的纏住,再用下巴狠狠的抵着她的後腦勺,嘴裏咬着她的發絲,含糊不清的說道:“臭、臭女人,這下我看你還有什麽本事!”
一個人,不管她的武功有多高,不管她出手的速度有多快,隻要她的四肢都被人用腿子和手的纏住,再将她死死的壓在地上,那麽她就在再也沒辦法反擊了,況且那個壓在她身上的人,又是個不要臉的的男人呢。
整張臉都被按在地毯中的黛伊斯,真沒想到楚某人竟然這樣無恥,在她對他放松了敵意時,卻被他抓到了機會,用最賴皮的打法将她撲倒在地。
不過,隻要房間内沒有别的敵人,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内給她緻命一擊,那麽黛伊斯就不會驚惶,甚至也沒有掙紮,隻是淡淡的說道:“你最好還是趕緊的放開我,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嘿嘿,我要是放開你才會後悔呢,你以爲老子是被吓大的麽?”嘴裏咬着一把頭發的楚揚,含糊不清的說:“快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黛伊斯剛才那些話好像真的隻是在唬人,因爲她并沒有做出什麽有效的反擊,而是乖乖的回答了楚揚的問題:“其實我是、是……”
她在說出這句話後,底下的聲音就算聽覺超強的楚揚,也聽不清了,于是就追問道:“是什麽?”
“是、是……”黛伊斯再次含含糊糊的說出這兩個字時,死死壓在她身上的楚揚,忽然嗅到了一股子特殊的甜香味道。
女人身上有種香香甜甜的味道,并不是多麽稀奇的事兒,因爲她們平時總愛在身上灑些香水啥的,而且楚揚也認識不灑香水、身上就會有香氣散發出的厲香粉,可他此時在嗅到這個香氣後,卻感覺到了不妙。
因爲依着楚揚那靈敏的嗅覺,如果黛伊斯身上早就有這玩意兒,那麽他肯定早就嗅到了。
可這股子甜香,卻是在黛伊斯被他壓倒在地上時才發出來的,楚揚幾乎根本沒有來得及考慮,就騰地一聲從她身上坐了起來,剛想做出第二個動作時,卻覺得身子驟然失去了平衡,然後就軟軟的躺在了女人的身上,啥事也不知道了。
黛伊斯在地上又趴了片刻後,這才屈起四肢一擡,把壓在身上的楚揚掀在了一旁。
“雖然你也出現在了我的幻覺中,這說明我們之間很可能有着一種說不清的關系,可我還是要殺掉你的,因爲你根本不可能爲我所用。”坐在地毯上的黛伊斯,先慢條斯理的将衣服穿好後,才伸出手順着楚揚的雙眼慢慢的下滑。
如果這時候有人看到的話,肯定會以爲黛伊斯這是在撫摸她的情人,可當她的手摸到楚揚的喉結後,忽然一下子收緊!
……
也許是人品在短時間内忽然爆發了吧,反正從被柴名聲打斷腿子那天起,運氣就不怎麽好的蔣公瑾,被迫跟着柴放肆來到了奧林匹斯山後,竟然獲得了上面的信任,被‘委任’成了一個小頭頭,而且還是管錢的那種,小日子還算過的挺滋潤的。
當然了,蔣公瑾有時候半夜醒來時,也會痛恨一個人。
不用問,這個人就是給蔣先生下了毒藥的楚揚,使他在做夢時都得算計着還有多少天就是一年了。
蔣公瑾被迫跟着柴放肆逃亡時,後者曾經告訴他肯定能給他解除這個隐患。
但在來到真正的奧林匹斯山後,柴放肆卻一直沒有實現當初的諾言,并坦言相告:你中的這個毒,山上的人暫時還解不開,不過我答應你,在一年之内我肯定能找到合适的解藥。
對柴放肆的回答,蔣公瑾很不滿,可又不敢說什麽,隻好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
直到奧林匹克格鬥大會在九号監獄如期舉行後,他才猛地想到了一個辦法:楚揚的兒子被綁架到這兒來了,肯定會着急的不得了,假如我是把他兒子搞到手,不管是威脅他還是感化他,那麽他都得乖乖的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