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新藥廠在6月6号全線停産後,孫斌等人的好日子仿佛一下子就跑遠了。
門口除了那些煩人的記者外,就再也沒有腆着笑臉給送好處的供銷商了,一下子從門庭若市變成了門可羅雀,這巨大的差距真讓人難以接受。
新藥廠爲什麽要全線停産的真正内幕,孫斌多少聽到了一些,今晚他正和李金才倆人就着一盤花生米,在保安室中爲大好形勢忽然變成這樣而長籲短歎呢,忽然接到了顧大老闆的電話。
他在接起電話後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就聽顧明闖用氣急敗壞的聲音喊道:“孫斌,我命你在二十分鍾内立即趕來總部,要是耽誤一分鍾的話,你和李金才都他嘛的滾蛋!”
“啥?”孫斌一愣,剛問出這個字,那邊的電話就扣了。
李金才望着捧着手機發呆的孫斌:“斌哥,咋了?”
“誰知道咋了。”孫斌喃喃的說出這句話,忽然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那樣,騰地一聲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對嘻嘻哈哈剛走進保安室的王小三和于老大吼道:“快去備車!我們必須得在十五分鍾内趕到總部,要是耽誤一分鍾的話,你們、我們都他嘛的得滾蛋了!”
……
越南海濱城市,大港市沿海的主幹道上。
在車禍發生後,還有一些在夜間行人也發現了這邊的狀況,也都紛紛向這邊趕來,但等到他們在即将跑到現場時,卻發現這兒不但出了車禍,而且好像還有人在打架!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有些耳朵特别好使的人,隔着老遠就聽到有人發出了慘叫聲。
越南國人民雖說不會像華夏國民那樣的冷血,但在看到有人打架後,一般人還是沒膽子湊到跟前去看看咋回事的,所以就躲在遠處向這邊點點劃劃的:“嘿,那邊到底怎麽了?怎麽忽然之間有人打架了,難道是兩輛車的家人爲此幹起來了?”
“是啊,是啊,很可能是這樣吧,不過打的好像也太狠了吧?哎呀呀,你們快看,我怎麽看着好像那倆人胸口冒出血了呢?”
“不可能吧?要不然過去看看?”一個提出這樣意見的老兄,向前剛走了幾步卻發現沒有誰相應他,隻好讪讪的站住剛想說什麽,卻聽到頭頂傳來了直升機的嗡嗡聲,然後一架直升機從椰林後面出現,機載探照燈發出射’出的強光,一下子就鎖定了大半條公路上的人,一個聽起來讓人感到脖子後面冒涼氣的聲音,用英文從擴音喇叭中響起:“都别動,誰要是敢動的話,我們就會開槍了!”
這些看熱鬧的人頓時呆立當場:我草,不是吧,我們隻是看看熱鬧而已,至于這樣認真嗎?
就在大多數看熱鬧的人都被吓得不敢動彈時,有聰明的人卻喊了一聲:“快跑啊,飛機上不是說的我們!”
“啊,早說啊你!”看到有人捂着腦袋的先向椰林中鑽去後,剩餘的看熱鬧的馬上就紛紛調頭狂奔……
“快走,他們的人來了!”剛才就看到椰林後面有強光閃過的楚珍環,心中一動時伸手抓住彎腰要嘔吐的阮靈姬,剛說出這句話,就被突然騰出的直升機強光鎖定,隻好松開她擡起手擋住了眼睛。
和那些看熱鬧的不同的是,楚金環三人在直升機上有人喊話後也沒有動,但她們卻不害怕。
事實上,她們在以往執行殺人任務時,所經曆過的危險場合多了去了,很明白什麽時候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就像是現在吧:人家既然已經用強光鎖定了她們、并提出了警告,那她們就‘老老實實’的在這兒站着,而不是轉身就跑。
楚金環等人很清楚,休說她們逃跑的速度肯定比不過槍子了,更何況她們現在還有阮靈姬和楚揚風這倆‘累贅’?倒不如站在這兒等上面的人下來後,然後再伺機幹掉他們,反正大家現在不用受‘冰河時代’的禁锢,對殺個把人這種小事也沒有放在心中。
直升機上并沒有管那些倉皇逃竄看熱鬧的人,隻是在越過椰林來到公路上空後,很快就放下了一根繩索,有四個人順着繩索先後落到地上。
這幾個人下來後,并沒有立即搭理楚金環等人,而是站在飛機下面分站四個方向站立,等第五個人從直升機上下來後,才一起走在了他的身後,向這邊走來。
看來這個人就是他們的頭兒了,難道就是剛才那幾個死鬼嘴裏所說的上面靈鹫武士?排場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經打不經打……楚金環三人冷眼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心中都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大港市雖說是個沿海城市,夜晚的溫度要涼爽許多,但現在終究是六月份,平常人都是穿着短袖背心體恤殺到啥的,可走在最前面的這個人,卻偏偏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頭上戴着一頂同樣顔色的棒球帽,而且嘴上還捂着個白色的大口罩,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典型的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
“你們是什麽人?”那個白口罩走到距離楚金環面前兩米的地方,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楚珍環:“是你們要把這個孩子搶走嗎?”
不知道怎麽回事,楚金環在這個人走過來問話後,忽然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悸感,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才淡淡的回答:“我們隻是過路人,看到這邊出車禍後才趕過來的,恰好看到有人要搶那位小姐的孩子,所以才把那幾個歹徒教訓了一下。”
白口罩扭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幾具屍體,忽然擡起左手捏了帽檐一下,随即發出一聲好像夜枭啼叫的陰笑,就連頭頂上空盤旋的直升機都遮不住:“嘿,嘿嘿,沒想到在越南這個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能夠有這樣身手高超的見義勇爲者。教訓?小小的教訓就讓他們死了,這真讓我驚訝,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是誰……”
白口罩剛說到這兒,剛才還想嘔吐的阮靈姬,這時候忽然擡手指着他尖聲叫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那個搶走楚揚手鏈的壞人!”
那晚沈雲在獨行時,手鏈被一個說話時不男不女的人給搶去後,她就牢牢的記住了這個最大的特點,并詳細的告訴了楚揚和阮靈姬。
可楚揚因爲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根本沒時間去追究是誰把手鏈搶走了,在随後的幾天内,随着幾個人的淫.靡生活好像将這件事給淡忘了。
在白口罩張嘴說話時,阮靈姬就忽然想起沈雲在說的那個人的特征,而且馬上又從他手腕上發現了糾結手鏈,這才指着他大喊大叫起來。
白口罩在阮靈姬喊出這句話後,身子明顯的震了一下,雖說他渾身上下出了一雙眼睛外,誰都無法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但站在最前面的楚金環還是猛地感覺到了一股子陰森的殺意,當即向左橫跨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預防他的突然襲擊。
“怎麽,2012中的殺手妖魅,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大膽了,敢對宙斯王座前的靈鹫武士充滿敵意?”白口罩左手下意識的向衣袖内一縮,将手鏈掩藏住,在說出楚金環三人的真實身份後,一連聲的陰笑中緩緩的向前走了一步,眼睛卻盯着阮靈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也是楚揚那個混蛋的又一個小###吧?嘿嘿,嘎嘎,你們說說,如果我把你和他兒子都抓走的話,那個該死的心中會是什麽滋味?”
阮靈姬還沒說什麽,楚銀環就冷笑着說:“揚哥是不會有什麽滋味的,因爲有我們在,你根本不可能把他們抓走!”
楚銀環說完最後一個字,楚金環已經當先身子一側,随着一聲厲喝,右腳旋風般的撩起,對着白口罩的脖子就鞭了過去!
剛才楚金環等人之所以沒有撤退,就是顧忌阮靈姬和楚揚風會被直升機上的槍手傷了,現在雙方距離既然這樣近了,直升機上的槍手肯定不敢冒然開槍,所以她們這時候才發動了進攻。
“嘿嘿,還敢和我動手,你們的膽子不小哦!”白口罩在楚金環忽然發起襲擊時,并沒有選擇後退,而是在陰笑聲中看似漫不經心的一擡手,就用左肘擋住了她的腳,随即右手向前一探,電閃般向她的咽喉抓去!
與此同時,白口罩後面的那四個男人,也紛紛沖了過來。
“快抱着孩子去椰林裏面,别管我們!”楚珍環在說話時,就将此時大聲啼哭的楚揚風塞給了阮靈姬,與楚銀環一起擋住了那四個男人。
阮靈姬知道依着她的武力值不但不能給這三個‘俠女’幫助,反而會成爲她們的累贅,所以對楚珍環的命令也沒有推辭什麽,大聲答應了一聲抱着楚揚風就向公路對面的椰林跑去。
前來搶孩子的人中,除了地上這五個男人外,天上還懸浮着一架直升機,要想讓直升機失去它的優勢,自然是趁着下面亂成一團時,向椰林中撤退,這個道理很簡單,阮靈姬也很明白。
别看小阮妹妹不會舞槍弄棒的,但人家卻有着一雙善于奔跑的長腿,哪怕是抱着一個孩子呢,還是在直升機用探照燈鎖定她之前,成功跑進了椰林中。
正所謂龍歸大海虎歸山,蜜蜂飛入百花園。
阮靈姬一跑進黑壓壓的椰林中後,來自天上的威脅就蕩然無存了,她緊緊的抱着孩子、一隻手輕掩着他的嘴巴,拼命邁動一雙長腿,向更加黑暗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