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心事濃如酒,少女情懷總是詩。
現在的阮靈姬雖然不再是少女,可是簡單的一次那個啥,還是讓她有了這種少女般的行爲。
一個處于最愛做夢、最崇信白馬王子的少、少婦,總是有着太多的詩情畫意,盡管她明明知道一輩子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嫁給那個男人,但那個家夥在她兩度遇險時的出現,還是捕獲了她那顆年輕的心,使她忽略了那些現實,隻想盡快的見到他。
幫幫幫……就在阮靈姬心神不安時,幾聲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他終于來了!
穿着白色絲質睡袍的阮靈姬,聽到早就盼望已久的敲門聲後,眼睛騰地一亮,嘴角翹起一絲甜蜜的微笑,随即轉身快步走到門口,都來不及從貓眼裏向外看一眼的,就打開了門,嬌聲埋怨道:“你怎麽才來呢……啊!”
阮靈姬剛說出這句話,才外面敲門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楚揚,而是一個蒙面人,她剛發出一聲驚呼卻看到一把黝黑的東西遞在了她的咽喉處,黑巾下傳出那個人冷冰冰的聲音:“别亂喊,要不然我就殺了你!”
本以爲敲門者是楚揚的阮靈姬,說什麽也沒想到會猝然遇到這種情況,她驚恐的睜大一雙眼睛,望着門外那個個頭不高、穿着一身黑衣服、用左手拿着一把黑刺的蒙面人,渾身發抖的點了點頭後,舉着雙手慢慢的推進了屋子裏。
将阮靈姬逼到屋子裏後,蒙面人腳後跟向後一撩,将房門關上後,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并沒有聽到有什麽異常後,這才稍稍的向回收了一下軍刺低聲喝道:“現在去你的卧室,最好别耍什麽花樣。”
我怎麽這麽倒黴呢,去華夏遊玩時被殺手給盯上,去墨西哥看看金字塔差點被當做祭品給弄死,好歹的在國内住個酒店等男朋友吧,還能遇到這種事兒……因爲要和楚揚約會,所以阮靈姬謝絕了武猜察派人保護的好意,可她真沒想到卻又遇到這事兒了,真的是欲哭無淚啊欲哭無淚,隻好渾身打着哆嗦,在那個蒙面人的緊逼之下乖乖的走進了卧室。
當卧室的門也被關上,阮靈姬頭也不敢回的顫聲問道:“你、你别傷害我,你要是想要錢的話,就在床頭櫃裏。不夠的話,能不能先欠着?”
“我來不是和你要錢的……但也不介意拿點錢花。咳,你隻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是不會傷害你的。”那個蒙面人扭頭向床頭櫃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擡手抓着阮靈姬的胳膊,一把就将她推倒在了床上,然後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問道:“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叫阮靈姬。”本想随便說個名字的阮靈姬,在蒙面人那雙清澈的有些邪惡的雙眼注視下,趕緊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阮靈姬?名字不錯,和你的人差不多。”蒙面人聽阮靈姬說出名字後,本來冰冷的目光中有了少許的暖意:“第二個問題,在傍晚時分那個陪着你一起吃飯的中年男人,可是你的父親?”
阮靈姬在二戰監獄見過楚揚後,武猜察就和她一起返回了大港市市區。
巴結上司的家人,這種事兒在任何地方都會發生,根本沒什麽稀奇的,更何況,武猜察的下屬還将阮大小姐的男朋友送進了監獄,雖說大小姐在見過那個樸至煥後就一直不再提到此事,但他心中卻真的很忐忑,所以根本不顧阮靈姬的推辭,就主動帶着幾個人将她送回了酒店,并陪着她用過晚餐後這才帶着些許擔心的離開。
雖說武猜察對自己很不錯,可阮靈姬苦于不能将楚揚本次入獄是擔負‘重要任務’的真相告訴他,多少就覺得對他有些愧疚,這才放下她阮家大小姐的金面,親自将武市長送出了酒店,在酒店大廳門口又說了幾分鍾的話之後,這才告别。
現在,當蒙面人問阮靈姬那個在傍晚時分的中年男人是不是她父親時,她先是一楞這才知道人家一直盯上她了,于是就趕緊的搖搖頭:“他怎麽可能是我父親呢,他隻是我父親的一個好朋友,是我的一個叔叔。”
“哦,原來他隻是你的一個叔叔。”蒙面人發出一聲低低的嗤笑:“呵呵,能夠有大港市市長這樣的一個叔叔,看來你也不是一般人呀,你父親又是哪個?”
原來這個人根本不認識我,但卻知道武叔叔是市長,就是不知道他爲什麽要找我的麻煩呢?
阮靈姬聽蒙面人這樣問話後,明眸微轉:“我父親隻是越南的一個大海商,因爲一些業務上的來往,所以才和武叔叔認識成了朋友。”
自古以來,當官的和經商的就是皮和毛的關系,一向是互惠互利的,所以阮靈姬說她之所以叫武猜察叔叔,就是因爲有個經商老爸的謊話,并沒有讓這個蒙面人感到有多麽的不對勁,隻是盯着她的眼睛看。
阮靈姬這可是第一次撒謊,被這個蒙面人給盯的有些心慌意亂眼看就要露出馬腳來時,腦海中忽然騰起了一個人的影子,一臉真摯表情的告訴她:别怕,不就是撒個小謊嗎,這算個毛呀?哥哥我可是拿着這個當飯吃的!
忽然想起楚某人後,阮靈姬内心的彷徨漸漸的消失,雙眸重新變得清澈純潔起來,可内心卻在想:原來在危險時想到楚揚還有安神的作用……
盯着阮靈姬待了片刻,實在沒有發現這妞像撒謊的樣子,蒙面人這才微微擡了下頭,那雙帶着一些陰狠的目光就離開了她。
看來我撒謊還是很有天賦的……就在阮靈姬看到騙過蒙面人而暗自松了一口氣時,人家又說話了:“阮靈姬,你不要害怕,我來找你并不是來傷害你的,也不是爲了錢而來的,我找你,隻是想讓你替我做件事。”
求人辦事的哪兒有像你這樣的?不過你既然求我辦事,那就不會傷害我了。
阮靈姬心裏這樣想着,多少的就有了些底氣,于是就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大着膽子的問:“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事?”
“我的一個朋友、确切的說是我的未婚夫,在今天上午的時候,打死了幾個想占我便宜的色狼,卻被大港市警方抓進了警察局。”蒙面人收起手裏那把冷飕飕的黑刺,垂下的左手手腕上露出一個在燈光下散發着熒光的手鏈,聲音輕的好像是霧那樣不真實:“事後,我經過調查後才知道,我未婚夫已經被警方直接投進了你們越南的二戰監獄。你既然叫大港市市長武猜察叔叔,那麽你該明白他這個市長有着可以直接幹涉監獄事宜的權力,所以我想讓你出面去找他,讓他把我未婚夫從監獄中放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她爲什麽要問我和武叔叔的關系呢,原來她是在傍晚的時候看到我和武叔叔在酒店外面談話了,所以才以爲我是武叔叔的女兒,繼而将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想通過我來要挾武叔叔,把她未婚夫放出來……這時候的阮靈姬,已經聽出這個蒙面人是個女的聲音了,同時也明白人家是爲什麽來找她的了,這樣一來對自己的安全更加放心了。
不管一個人的處境有多麽的危險,但隻要有着相當重要的利用價值,那麽他(她)一時半會還是安全的,就像是現在的阮靈姬,當聽到這個蒙面人的确是來求她辦事的後,腰闆馬上就微微的挺了一下心想:還真是巧了,她未婚夫竟然和楚揚一樣,也是在今天被送進了二戰監獄。
阮靈姬身上發生的變化,并沒有逃過蒙面人的眼睛,于是就微微冷笑了一聲說:“呵呵,你别以爲我對你有所求你就想玩什麽花招。告訴你,假如你無法讓武猜察救出我未婚夫,我才不管你是哪個海商的女兒,明天的生活有多麽美好呢,我照樣會幹掉你!”
頓時,阮靈姬渾身就打了個冷顫,剛挺直的腰闆立即就軟了,目光下垂望着蒙面人左手拎着的那把黑刺,喃喃的說:“我、我怎麽會玩花招呢?雖說我家和武叔叔的關系很好,但我也不敢保證他一定能把你未婚夫放掉,這一切都得取決于你未婚夫犯了什麽樣的罪……咦?你、你怎麽會有這兩樣東西!?”
小阮遙想當初在墨西哥時:那個救苦救難的楚某人,就曾經站在高高的庫庫爾坎金字塔上,霸氣四射的高舉起左腕露出了太陽石手鏈,在黑夜中引發了金字塔‘蛇形光影’那神奇的一幕。更是在抱着她走到熱帶雨林中後,倆人之間發生了那種超越一切的關系,并在追兵壓境時,将那把黑色的軍刺遞給她防身,這才被迫喝下了一瓶‘百姓山泉有點酸’的礦泉水。
所以呢,阮靈姬對楚某人的印象,除了他那英俊潇灑的外貌、超凡脫俗加變态的身手、讓女人感到特安全的胸懷、幹那事時的勇猛霸道……讓她一輩子都無法忘懷之外,還有就是對他随手攜帶的這兩件物品也很熟悉。
可現在,這兩件本該屬于楚揚的東西,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蒙面人的手上,這怎麽不讓小阮妹妹感到極其的震驚啊震驚?
“啊!”看到這兩樣東西竟然在一蒙面人手上,阮靈姬情急之下從床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完全忘記了眼前的危險,伸手就去抓蒙面人的左手:“這是他的東西,你得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