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講究的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楚揚雖說不信佛,可他老人家也覺得這句話其實很有道理的:假如他不是用實際行動‘感化’了沈雲在,依着這個韓國妞兒的本性,絕不會很‘沒良心’的才發覺他是個有魅力的男人才愛上他,更不會在這時候心甘情願哭着喊着的要陪着他。
的确,男人能夠親眼看到一個驕傲的女人被自己折服後,心中的自豪那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
楚揚現在心中也是這樣的感覺,可他卻很清楚的很,現在必須得讓沈雲在離開這兒,要不然以後會有大麻煩,于是就狠下心來的罵道:“你這個隻長乃子屁股不長腦子的笨蛋,老子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隻要那些王八蛋不立即給我喂槍子,我随時都可以大搖大擺的走人!如果你再固執的話,那我以後豈不是得再去搭救你?你他嘛的怎麽這麽笨呢?我還真納悶了,你白他嘛的長了張好看的臉蛋,但智商卻比豬還低……”
楚某人除了打架的本事相當牛叉外,罵人的能耐也是很強悍的。
君不見,沈雲在被他給罵的根本沒機會辯解一句,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才一把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臭嘴,哭着搖搖頭說:“你不要再罵我了好不好,我聽你的話,這就走還不行嗎?”
“你早這樣的話,能至于挨罵嗎?”楚揚見沈雲在終于想開了,于是就吃力的扭了下腦袋,望着沙灘不遠處的椰子林,低聲說:“你先暫且去那邊藏起來,盡量吃點東西恢複###體力。再替我ba出那個人身上的軍刺,再取下我手腕上的手鏈,你要帶我好好保管這兩樣東西,等我出來後就會找你去要的。”
沈雲在知道楚揚說的沒錯,現在絕不是體現同甘共苦的時候:就像是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隻要等他體力稍微一回複,恐怕整個越南都找不到一個能擋住他跑路的人。她要是再固執的留下來陪他,除了隻給他徒增麻煩,還有可能會使她自己受到羞辱啥的,所以現在她必須先一個人走。
統一好意見後,沈雲在不再猶豫,取下楚揚左腕上的那串手鏈,然後再将殘魄軍刺從那個倒黴鬼死屍上ba出,順便脫下他的上衣披在自己身上,這才跪在楚某人身邊,在他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後,就不再說半個字的,站起來踉踉跄跄的向遠處的椰子林走去。
唉,但願那些王八蛋能給老子多休息一會兒的時間,那樣我就有力氣閃人啦……目送沈雲在跌跌撞撞的走進了椰子林後,楚揚終于放心的喘出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剛想睡覺,卻聽到椰子林那邊不遠的地方傳來了警笛聲,情不自禁的苦笑一聲的想:那些王八蛋來的可真夠快的,雖說老子倒是獲得了那個沈妞兒的真情,但卻沒能躲過這一劫,這樣算起來的話還是有些虧了。
就在楚某人很不男人的在那兒盤算時,沈雲在走進椰子林後的一從灌木叢後,剛蹲下身子就聽到那邊傳來警笛聲,扭頭通過不算太濃密的椰子林向那邊看去,就見兩輛被改成敞篷車樣式的警車,順着林外的一條公路眨眼間就來到了這兒,然後就停在了路邊。
沈雲在趕緊的将身子蜷縮起來躲進了灌木叢中,睜大一雙眼睛的向外看去:七八個皮膚黑黝黝的警察,在逃跑的那個越南土狼的帶領下,急吼吼的從警車上跳了下來,然後順着距離她大約有幾十米的地方,穿過椰子林,向躺在沙灘上的楚揚那邊奔去。
“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的兩個同伴!”那個越南土狼在來時的路上,早就把事情的發展經過簡單的告訴了越南警方,隻是多少隐瞞了一下想打沈雲在主意這才招來殺身之禍的經過,帶着七八個警察跑到楚揚和那兩個死屍面前十幾米後,就蹲在地上捂着臉的哭起來。
别看這些家夥在碰到沈雲在這樣的‘良家婦女’時霸氣沖天的,但血淋淋的現實還是讓他懂得了什麽叫做‘爲非作歹’的下場,尤其是再次看到翹了的那倆同伴後,再也壓制不住心中巨大的後怕了。
“别哭了!”其中一個看似是小頭目的警察狠狠的踢了這個家夥一腳,用手裏的槍對着仰躺在沙灘上一動不動的楚揚,厲聲問道:“你不是說還有個女人嗎?怎麽沒有看到她?你确定這個男人還活着嗎?”
“我、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也許那個女的跑了吧?”那個家夥被踹了一腳後止住哭聲,渾身哆嗦着向四處看了一圈,根本提供不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警察頭目見這家夥怕成這樣,也懶得理他,隻是對着手下一擺手,幾個警察就雙手端着槍的向楚揚走了過去。
其實越南警察的素質還是很高的,他們僅僅從其中一人的衣服不見了,就知道很可能是被那個逃走的女人扒去了,而那個女的在這麽短的時間内肯定逃不了多遠,于是有個當頭兒的就大手一揮:“你們幾個,給我順着這片椰子林搜,那個女人不會走太遠的!”
這個當頭兒的警察剛下達了這個命令,就聽到那個躺在沙灘上的‘殺人犯’說話了:“幾位警官,人都是我殺的,不信你問問那個哭鼻子的就行了。我那個同伴隻是受害者,剛才她已經吓得一個人走了,你們真沒必要去抓她的,相信她自己已經去警局報案了吧。”
這些警察中的頭目叫黎園升,他從警二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楚揚這樣不等警方審問就主動坦白殺人的家夥,聽他這樣說後馬上就再次踹了那個土狼一腳:“他說的是真的?”
眼睜睜的看着平時朝夕相處的倆哥兒們都他嘛的翹了個13的了,最後那個土狼是真被吓破膽了,哪兒還有半點主意啊,隻是不停的點頭。
雖說那個女的和殺人兇器都不在現場了,但隻要能抓住楚揚,就不愁破不了這個殺人案,黎園升在稍微沉吟了一下後,随即放棄了尋找沈雲在的心思,命令手下将楚揚和那個土狼一起帶回警局。
衆手下得令後,當即有人給楚揚幹淨利索的戴上手铐,七手八腳的把他放上一個擔架,連同另外兩個擡屍體的擔架,六個人擡着倆屍體一活……半死不活的家夥,在黎園升的帶領下,順着來路走進了椰子林。
一直藏在灌木叢中的沈雲在,直到拉着楚揚的那兩輛警察呼嘯着離開這兒後,才一臉淚水的站了起來,喃喃的說:“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很就很快會去救你的。”
沈雲在目前急需做的就是抓緊找點東西吃,等恢複體力後再去韓住越南大使館,向她老子打電話求救……
……
“警官,能不能給點水喝?”楚揚被擡到路邊後,就被推搡到了前面一輛車的後座上,左右各有一個警察看押他。
也許是楚揚的配合态度很讓越南警方滿意吧,反正他在提出要喝點水後,黎園升馬上就遞給他一瓶産自華夏的礦泉水:“你是越南哪兒人,又是怎麽落入海中的?”
依着黎園升的豐富經驗,一眼就看出渾身濕漉漉的楚揚應該是從海水中爬出沒多久,更知道這小子也許是個野外求生的行家(海水雖然也是水,但卻是不能喝的,要不然會更渴,越渴越喝,最後導緻撐破胃而死),所以才在他要水喝時,并沒有難爲他。
先咕噔咕噔的将整瓶礦泉水都喝了個幹淨後,楚揚才舔舔嘴唇表示滿意的回答:“我不是越南人,我是韓國人,叫樸至煥,以前是在越南經商的。這次落海是和女朋友一起出海遊玩時不幸遇到了台風,在大海中足足泡了大半天才返回岸邊的。誰知道剛上來,卻被三個年輕人給瞄準了,他們要對我女朋友非禮,我這才憑着所學的跆拳道功夫,用一根在海中防鲨魚的軍刺殺了他們。”
楚揚在說出這些話時,并沒有妄想用這些來替他自己開脫什麽,隻是找個爲什麽要殺人的理由而已。
同樣,黎園升也不會完全相信這些話,一切都得經過細緻的調查後才行,畢竟這件案子關系到兩條人命,就算楚揚有着不得不殺人的絕對理由,就算他找來再好的律師,大牢他是坐定了的。
楚揚在喝下一瓶礦泉水後,多少的恢複了一些體力,而黎園升也沒有繼續問他什麽,警車就呼嘯着奔着市中心而去。
楚揚從海中漂泊到的這個地方,叫做大港市,向西北走三百公裏,就是胡志明市。
大港市在越南屬于一個小城市,人口最多也就是七八十萬左右,但卻是越南有數的沿海旅遊城市,每年來此渡假的遊客大約得幾千萬人的流量,所以市中心雖說不大,但建設的卻很有現代化氣息。
當兩輛警車呼嘯着駛進市中心後,楚揚就看到不算怎麽寬闊的大路上滿是舉着小旗,打着橫幅的人群,于是就問道:“今天是什麽好日子,街道上怎麽會有這麽多的人?”
黎園升從警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碰到楚揚這種在殺人後還有閑心問東問西的另類,于是就用詫異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即淡淡的說:“今天不是越南的什麽好日子,這些隻是些自發組織起來的遊行群衆,大家都在用這種方式來反抗華夏的跋扈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