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初次見秦朝時,就被她那飒爽的英姿給折服了,暗中發誓要把她追到手。
如果楚揚不是楚揚,而是一個比較‘正常’的男人,就算心儀秦姐姐,發下‘非她莫娶’的誓言,但随着七年歲月的流失,也會慢慢的将那次見面和誓言當成一個美好的回憶,萬萬不會爲了去找她而在和柴慕容的新婚之夜閃人。
可話又說回來了,楚揚就是楚揚,他根本不是任何人所能替代的,包括他的思維他的感情,所以他才做出‘爲了一個夢想’就逃婚的不理智行爲,并且最終成功赢得了他盼望許久的東西。
不過,男人就像是很多東西一樣,始終在變的,楚揚也在變:他在逃婚後遇到了太多太多的優秀女人,而這些女人對他還都那種‘苟合’的意思……于是乎,當初隻想和秦姐姐攜手共渡美好生活的楚揚,在這些美色中徹底的堕落了。
一個人要想堕落,首先堕落的是思想。
就像是以前的楚揚,覺得和秦朝生活在一起才會找到他來世上走一遭的幸福,可随着身邊女人的越來越多,他忽然又覺得其實沒有秦朝,也無所謂,再漂亮的女人其實都一個樣……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秦朝忽然和他說出了她心中的秘密:我之所以離開花殘雨的愛上你,其實最大的根本還是因爲他不再是一個正常男人了。
哦,如果花殘雨是個正常男人的話,就算我再爲你犧牲,你也不會離開他而愛着我?
雖說那輛從遠處急速奔來的車子在幾分鍾内就能通過眼前,可楚揚在聽到秦朝這樣說後,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完全是下意識的就把身子向旁邊靠了一下:“花殘雨除了有些潔癖外,還有哪兒不正常?”
畢竟,楚三太子再怎麽愛秦姐姐,可他也不希望人家秦朝因爲某些原因不愛花殘雨後才來愛他,那樣會給他一種施舍的錯覺。
自以爲有點小本事的男人就這樣,總是希望用自身魅力把别人的老婆或者女友泡到手,而不想成爲那個女人在愛情失敗後的精神寄托品,因爲那樣會讓他感覺沒面子。
明顯感覺到楚揚的疏遠動作後,秦朝在愣了一下,随即在黑夜中自嘲的笑笑後坐直了身子,雙手抱着雙膝望着遠處的車燈,語氣很平靜的說:“他表面是個男人,卻因爲在小時候的一次偶然……”
秦朝在說起花殘雨的那些秘聞時,一輛車子從他們前面不遠處的公路上迅速駛過,帶起一層的灰塵。
“唉,今天我終于把壓在心底的這些話都說出來了,現在感覺特輕松。”秦朝說着站起身,抱着膀子背對着楚揚望着汽車消失的地方:“我知道,所謂真正的愛情不應該建立在‘性’上,而是一種來自精神上的升華。但我卻不想這樣,我隻是感覺那麽多年以來一直構築的愛情大廈轟然倒塌,讓我再也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我才主動要求去參加那次的行動并尋死,并在你替我排雷時将那些壓抑在本屬于花殘雨的愛情,都毫無保留的給了你,把你當成了我失敗愛情的寄托。這對你是不公平的……楚揚,我知道你在聽了這些後心中肯定不舒服,可我還是說出來了,因爲我不想欺騙你。”
楚揚沒有說什麽,隻是随手拔了一根草放在嘴裏咀嚼着,站起身過了很久後才說:“誇父會和瑪雅文明有牽扯?呵呵,這可是我沒想到的。我早就聽說過誇父這個名字,也有很多人以爲我就是誇父的傳人,而我爲了增加這種神秘感并沒有避謠。隻是我沒想到,真正的誇父傳人卻是花殘雨……你知道當初和花漫語練‘移花接木’功的那個人是誰嗎?”
又是一陣夜風吹來,秦朝情不自禁抱緊雙臂的縮了一下脖子。
不管是熱戀中的男女,還是和有婦之夫勾搭的小三,倆人在深夜獨處時,如果女的一拿捏出‘我有點冷了哦’的動作,男人就該脫下上衣,溫柔的替她披上。再不濟也得問一下:親愛的,你冷嗎……
現在秦朝就做出了‘我有點冷了哦’的動作,她以爲楚揚會關心她,可後面那個男人卻一直無動于衷,在沉默了片刻後再次問道:“那個人既然能夠在小時候和花殘雨一起玩,那麽他應該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吧?”
我真傻,爲什麽要向他坦白這一些呢?
夜風雖然冷,但卻沒有秦朝的心涼,在楚揚第二次問出同樣的問題時,她忽然想起了一段話: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我是真的愛你,我的愛情不是施舍,你不是我愛情的寄托品!
噗的一聲将嘴裏的青草吐出後,楚揚轉身就向隐藏在樹林後面的車子走去:“其實你不說,我以後也會知道的。因爲花殘雨在練了那個移花接木功後,生理上既然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那麽他那個夥伴肯定也是這樣。不過這隻是别人的不幸,我才不會去關心這些事。好了,我得去做準備了,你還是趕緊的離開這兒吧。以後,以後也不要再找我了。”
“什麽?就因爲這樣,你就以後不讓我再找你了?”聽楚揚這樣說後,秦朝霍地轉身望着他快步向樹林那邊走去的背影,身子有些輕微的打顫,淚水不知不覺的淌下臉龐:“楚揚!在我說出我心中的最大秘密後,你就這樣對我!?”
唉,你真是個笨蛋。我除了這樣才能有理由讓你遠離這次行動,不會受到牽連外,該怎麽攆你閃人?嗨,哭,哭,女人就知道哭,幸虧老子的心是堅硬無比的……以後再給你解釋吧。幸虧你不是柴慕容花漫語那樣的鬼靈精女人,要不然我突然變臉你肯定會生疑的。
楚揚咬了一下腮幫子,停下腳步淡淡的說:“你希望我怎麽對你?如果你在九年前爲我離開花殘雨的話,我不但可以爲你去死,而且還會隻愛的一個人。還有就是,你覺得我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身邊不缺少各類女人的男人,會稀罕當别人愛情的寄托品?”
“可你不是我愛情的寄托品,真的不是……寄托品!”秦朝說出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楚揚已經走進了樹林。
呆呆的望着黑黝黝的樹林,秦朝忽然很想放聲大哭,卻又很想笑。
她說什麽也想不明白,當她冒着把整個家族都牽扯進來的危險、把内心最大的秘密坦誠告訴自己真心相愛的男人、覺得隻有這樣才能算是親密無間時,卻換來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結果。
……
花漫語望着車窗外黑黝黝的夜色,側耳聽了片刻,才用很不自然的語氣問前面的蘇甯:“我怎麽聽到外面好像有些奇怪的聲音?”
蘇甯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花漫語,随即笑了笑說:“花總的聽覺還真是夠敏銳的,車速這樣快都沒有擾亂你的聽覺。也許我不該讓你落下車窗吧,那樣你就不會聽到這種聲音了。其實吧,初次來這兒的人,都會聽到這種奇怪的厮殺聲。據說在秦朝時期,始皇帝座前大将軍蒙恬……”
花漫語在蘇甯講述着一些當地傳說時,就發現車子根本沒有半點減速的對着一叢樹林就駛了過去,吓得她趕緊的抓住車窗還沒有來得及提醒司機,卻發現那些本來擋在前面的樹林,忽然迅速的向兩邊撤去,閃出了一條寬約四米左右、很是平坦的白色水泥路。
這時候,蘇甯也恰好講完了那個神乎其神的傳說:“深夜聽到厮殺聲,其實是因爲這個山坡的特殊地理位置所造成的,每當有較爲強勁的夜風從塞外吹來時,就會在山坡背面形成一股回旋的氣流,讓那些楓樹發出了這種厮殺聲……這就是當地傳說中的鬼門,歡迎花總來鬼門做客。”
鬼門又不是銷金窟,這兒有什麽好玩的?要不是爲了那個臭女人,你請我,我都不會來的……心裏這樣嘟囔着,花漫語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裝作好奇的樣子向車窗外打量着。
也許鬼門裏面的人早就知道這輛車裏坐着的人是誰了,所以在車子沿着水泥路向前疾馳時,根本沒有人出來阻止,甚至連崗哨都沒有看到一個,好像這段水泥路就是外面那些普通的路面,任人馳騁。
在車子剛來到這座叫鬼門的山坡時,花漫語以爲這個山坡的方圓充其量也就是一公裏左右。
可當她發現時速達到八十以上的車子,順着整潔的水泥路疾馳足有五分鍾了,但仍然沒有減速的意思後,才知道剛才所看到的并不準确,于是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條水泥路原來是一直向下延伸的。
原來,關押犯人的鬼門是建在地下的,我說怎麽總是走不完。
花漫語搞明白這個問題後,就很自覺的搖上了車窗,在稍微沉吟了片刻後就用看似漫不經心的口氣說:“蘇局,我在回家後曾經問爺爺,問他知道不知道柴慕容被關在哪兒。爺爺當時告訴我說,十有八x九是關在一個叫鬼門的地方。于是我就問他知道這個鬼門是什麽地方不?他說他隻聽說過鬼門這個地方的名字,卻不知道确切地址,因爲這屬于華夏軍方的最高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