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能夠在此時看到楚揚的話,僅從他那張平靜的臉上,就以爲他剛才進密林中,隻是爲了采蘑菇……
可當他看到商九兒正坐在不遠處的地上,費力的搗鼓小腿上的一個捕獵用的鋼夾子時,那一臉的悠然自得馬上消失:“九兒,你這是怎麽了,爲什麽會這樣的不小心!”
臉上帶着好像自己腿子被夾x住的心态,楚揚嚷着的時候就飛一般的跑了過去,根本來不及說什麽的就蹲在地上,擡起商離歌的左腿放在自己膝蓋上,看着那個深陷入小腿中的鋼夾子,急得他連連大罵,說要再次返回銷魂殿,将裏面那些女人全部###。
要不是心急楚揚的安全,依着商離歌的冷靜,她肯定不會在試探了無數次都沒有找到進去的路後選擇硬闖,以至于被夾住了小腿。
現在,看到楚揚啥東西也沒少的就在眼前,頓時就放下心來,這時候才感覺到小腿很疼,可依然笑着說:“沒事的,就是不小心中了埋伏,隻是流了點鮮血而已,也沒有傷筋動骨的,你沒必要再回去啦。”
“傻丫頭,以後我再也不允許你因爲我冒這樣的危險,知道了沒有?”楚揚小心翼翼的将鋼夾子取下後随手仍在了一旁,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勢确定并沒有傷到骨頭,這才撕下一塊襯衣,替她将傷口包紮好。
明明傷口的确不輕,但商離歌還是說道:“這點傷算什麽啊,隻要你沒事就行。”
“看樣子你很享受在受傷後,我對你的溫柔啊。”楚揚眼裏帶着憐惜的,擡手替商離歌攏了一下雪白的發絲,柔聲說:“九兒,這邊的事情差不多已經辦完了,我們很快就要回到冀南,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好吧?”
商離歌好像很不習慣楚揚的這種關愛口氣,于是就向後仰了一下腦袋,眼睛盯着别處大着膽子的說:“其實我倒是更願意在外面和拼打,最起碼我們兩個可以經常在一起。要是回到了冀南,别說你那些漫語、小朝、小周妹妹們了,就一個柴妹妹,也夠你應付的,哪兒可能有功夫來管我呢。”
“咦,好像你這是第一次吃醋吧?我倒是很喜歡。”楚揚看到商離歌的傷勢的确隻是皮肉傷後,這才放心的開了句玩笑,不等她說什麽就彎腰将她從地上橫抱在懷中:“不管以後怎麽樣,現在先讓哥哥表示一下對九兒妹妹的體貼。”
假如現在是在床上,商離歌肯定不介意被楚揚抱着,但下面不遠處就是柴慕容那夥人,她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掙紮了一下:“我自己可以走的……你、你怎麽可以叫我妹妹呢?我比你大的。”
楚揚用力抱緊她的身子,邁開大步的向山下走去:“是啊,你是比我大,最起碼身上有好幾個地方要比我大,要不然我也不會……”
“不許說!”商離歌趕緊的擡手捂住了某人的臭嘴。
“那你就乖乖的别亂動,要不然我不但接着說,而且還要喊。”
“我真被你給弄服了……”
“你是說是在床上嗎?”
表面上一臉得意的楚某人,抱着商離歌來到柴慕容所在的地方時,就隻有她一個人在了,看樣子柴躍然已經先随着金喜兒幾個人下山了。
“我先下去等你們了。”看到站在樹下的柴慕容後,商離歌再也顧不得楚某人會亂說什麽了,掙紮着從他的懷中跳下,一瘸一拐的向山下快步走去,完全忘記了還沒有問楚揚進了密林後發生了什麽事。
“小心一下傷口,别走的太快了!”楚揚追趕了幾步囑咐了一聲後,才折向走到柴慕容所站立的樹下,正準備迎接她那刻薄的比如‘好一對恩愛夫妻呀’的話時,才發現她臉上根本沒有這種表情,隻是癡癡的望着他,那樣子讓人看起來會心裏發毛。
楚揚被柴慕容盯的有些不自在,在擡手摸了摸腮幫子确定自己臉上并沒有長出花兒後,才不解的問:“看你對我脈脈含情的樣子,我怎麽感覺心裏怪怪的呢,你是不是又在心裏盤算着怎麽算計我?”
柴慕容仍然沒有說話,就這樣盯着楚揚看,直到把他看的不知道把自己的嘴臉該放在哪兒後,這才忽然柔柔的一笑,低聲說:“楚揚,你能不能像抱着商離歌那樣的,也抱着我下山?”
“你這麽胖,我怎麽可能抱的動你?”說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話後,楚揚彎腰左手摟住柴慕容的小蠻腰,右手抄在她的雙腿膝彎處,稍微一用力就将她頂多五十幾公斤的身子抱在懷裏,向山下走去:“柴慕容,我怎麽發覺你忽然有些怪怪的啊,好像才這會兒不見你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嗯,讓我來猜猜,你是不是看到我爲了你家的事兒這樣賣力後,決定以後要真心和我過日子了?”
柴慕容的腦袋緊緊貼着楚揚的心口,微微閉着眼的擡起左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低低的聲音說:“楚揚,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除了要和你真心過日子外,就是希望能夠經常的被你抱在懷中,享受人間最美的生活。”
“你這個心願其實很簡單啊,反正我這個人的力氣不怎麽值錢,以後回國後你想讓我啥時候抱你,我就啥時候抱你。”嘴上在說出這句話後,楚揚卻更加覺出大官人很不對勁,可又猜不出爲什麽,隻好放慢了下山的腳步,期望她能主動說出來。
柴慕容淺淺的笑了一下後,柔軟滑膩的手指在楚揚的嘴唇上輕輕摸索着:“楚揚,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心裏是不是會很難受,或者說是在很生氣後就不顧一切的殺了我?”
“你以前就做了很多對不起我的事情,暫且不提你差點把老子凍成冰棍這次,單說那一次你好想送我一頂冒着綠顔色的帽子的事兒吧,是個男人就會生氣就恨不得殺了你,可現在呢?你還不是好好的被我抱在懷裏,咱倆郎情妾意的正在演繹着一出‘夫妻雙雙把家還’的經典?”楚揚漫不經心的說着,右腳一擡踢飛了一塊擋在路上的小石子,心裏琢磨着該怎麽和她說柴放肆的事情。
柴慕容并沒有爲楚揚的話而有什麽嬌嗔反應,依然閉眼摸着他嘴唇的說:“我剛才已經觀察過地形了,在前面不遠處是個深大幾十米的懸崖,如果你把我從上面扔下去,你以後就永遠不會生氣啦。”
“柴慕容,你究竟想說些什麽,爲什麽忽然之間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楚揚眉頭一皺的停下了腳步。
在淚水淌出眼角的時候,柴慕容将腦袋完全埋在了楚揚的懷中,聲音沉悶而帶着明顯的哭腔:“楚揚,我、我不會跟你回國,真的不會!”
“爲什麽!?”楚揚松手将柴慕容放在地上,右手攬着她的腰肢,擡起了左手替她擦着眼淚,盯着那張漂亮的臉蛋,用語氣無比真誠的說:“不管我們之前發生過多少誤會,不過都已經解決了啊。而且你現在也不要再爲冰河時代而煩心了,爲什麽不跟我回國?難道你舍不得2012這個大主教的位子?哦,我知道了,你還在因爲柴家的事情而責怪我和花漫語吧?其實依着你的聰明,你該明白……”
柴慕容一臉痛苦的搖着頭,在淚水噼裏啪啦的跌落胸前中哽咽的問道:“楚揚你告訴我,如果等躍然成人後,你是不是會幫他?像個姐夫那樣盡心盡力的去幫他?”
楚揚肯定的回答:“當然!”
“那麽你告訴我,在躍然成人後,你能幫他達到什麽高度?我是說動用你自己的力量。”
楚揚頓時一呆,愣了片刻才喃喃的說:“要想柴躍然達到更高的高度,關鍵還是得看他自己的能力,但要是假如隻靠我自己努力的話,我最多把他運作在一個縣委書記的位子上。”
柴慕容吸了一下鼻子,将淚水止住後點點頭:“嗯,果然如此。”
楚揚一愣:“什麽果然如此?”
“沒什麽。”柴慕容反手擦了擦淚水,轉身背對着楚揚望着懸崖的方向低聲問:“你真的不想把我扔下去嗎?”
擡手扳住柴慕容的雙肩,楚揚将她扳了過來剛想說什麽時,她卻掙開後退了一步,眼裏帶着決絕的神色,語氣平靜的說:“楚揚,我們分手吧,就像是從沒有認識過那樣,從此之後,你是你,我是我。”
還别說,楚揚在柴慕容說出這句話後,還真變得像是不認識她那樣,看着她的臉蛋望了她很久才低聲說:“柴慕容,你他嘛的胡說八道些什麽呀?”
“我是說,我們分手,從此變成陌生人。你不再是我柴慕容最愛的男人,我也不是你楚揚名譽上的妻子。”柴慕容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至于以後我們還有沒有見面的可能,那個我說不定,但我們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了在一起的可能。好了,就這樣吧,後會……無期!”
柴慕容說完,再也不看他一眼,轉身就向山下走去。
楚揚大急,緊走了幾步追上她,一把拽住她胳膊大聲說:“柴慕容,你他嘛的犯什麽病了?怎麽突然之間就和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呢!?”
柴慕容用力一甩胳膊,臉上帶着好像‘大家隻是陌生人’的翻臉不認人:“你松開我!你、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